“我娶。”
少年轻飘飘的一句话,在客栈里一石激起千层浪。
闻清辞说完之后,所有人看他的目光都变了。
这些人的目光里,有欣赏的,有钦佩的,还有一些是夹杂着嘲讽和讥笑的,有的人甚至在心里面嘲笑闻清辞傻,竟然对着一个毁容的小姑娘许下这般重的承诺。
唯独辛织原本高兴的面色在听完之后,阴沉了下来。
孟余欢:“……”
好不容易才有的那点高兴,什么都没了。
阿厌都毁容了,为什么还要娶?
且那伤疤瞧着就难看狰狞,日日对着这张触目惊心的脸,难道闻清辞就不会感到身心不适吗?
“闻清辞是疯了吗?”
“应该是吧。”
“换做正常人,谁会娶一个毁容的女子?”
“……”
诸如此类的言论,不断响起。
闻清辞筋脉被废这些年,什么冷言冷语没有听过,哪里会把这些人略带嘲笑的话放在心上。
在说出答案之后,他原本沉重的心情豁然开朗,压在心脏的那块石头突然就没了。
一直以来,他总觉得自己迟早有一日会离开阿厌,所以,他不断的克制住这份情感。
但是克制得太久,心里所积累的重量便越来越多,压得他难以喘息。
直到说出这两个字以后,闻清辞才感觉到压抑的情感得到了宣泄和释放。
他娶。
不管阿厌变成什么样,只要阿厌不嫌弃他,只要阿厌还想喜欢他,他都愿意娶。
叶长歌得意地望了眼情绪低落的辛织。
呵呵。
让你毁我师妹的容。
即便她现在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对辛织发难,也不想让辛织好过。
喜欢闻师兄是吧?
好的。
那就让辛织一直喜欢着吧。
琴襄自然看穿了叶长歌故意气辛织的心思,但她并没有制止,更没有觉得叶长歌的做法有错。
辛织自以为毁了容阿厌的容貌就能达到目的,实际上,她从未了解过闻师弟的为人。
辛织原本还有心情用了点饭菜的,此时心里憋着一团火上不去下不来,愣是半点胃口也没了。
江峪眸色微沉。
还是因为闻清辞吗?
他见辛织来到小寒会这段时日并没有主动去接近闻清辞,也没有跟去年在天元宗那么频繁的关心闻清辞,还生出一种辛织对闻清辞的情感淡了的感觉。
事实证明,江峪又想错了。
这个发现,让江峪也没有了用饭的胃口。
公孙沂:“……”
公孙文怡:“……”
想她在天玄宗能安然无恙的活到现在当真是不容易。
唯独韩宴是他们之中年纪最小的,平时对于周遭的气氛变化感受的比较迟钝。
天玄宗这一桌子的人,也就只有韩宴吃得最是舒心,顺便还非常没有眼色地在往辛织胸口捅刀子:“闻公子真的好喜欢阿厌姑娘啊。”
公孙沂暂时还没分辨出辛织对闻清辞存在的情愫,只以为辛织生气,就是单纯的在嫉妒阿厌,便看了眼韩宴,企图夹菜堵住他的嘴:“师弟,多吃点菜。”
韩宴:“好的。”
公孙文怡:“……”
她觉得,韩师弟能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