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月鸣见元斐转身要走,一把将人拦住:“别去。”
元斐:“难道就这么忍了?”
展月鸣:“……”
风引:“辛织的伤势很严重,正如小师妹所言,若是比较起来,我们没有吃亏。”
琴襄也迅速冷静下来,她虽然很气愤辛织的歹毒用心,但眼下还在嘉陵城,辛织又是借着小寒会的名头行事,即便他们上门找辛织的麻烦,人家也还重伤躺着呢。
到那时,辛织只要咬死了说阿厌毁容不过是比试场上的意外,他们照样没办法追究。
而且,万一闹得太僵,事情就关系到了天元宗跟天玄宗的纷争。
元斐一贯聪明,分析局势也很快,自然知道这件事情没办法追究,但他还是生气。
叶长歌沉默了。
苏倦见他们一个比一个脸色沉重,把屋内原本就沉闷的氛围拉的更低气压之后,缓和气氛地笑了笑:“我说,你们也不要把事情想的那么糟糕嘛,你们看,你们在这里为阿厌姑娘打抱不平,人家一句话都没说。”
这点伤势,对小谷主来说不算什么。
况且,在苏倦的印象里,阿厌干起架来都是能豁出性命的。
听闻,她前世与人对战的时候时常细胳膊细腿被砍得伤到了骨头,每一次都是九死一生。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她还能够一次次顽强地存活下来,想来身体一定早已是遍体鳞伤,疤痕遍布。
试问,一个连生死都不惧怕的人,会在意毁容?
苏倦想对了。
阿厌是一点也不在意。
见大家气得脸红脖子粗,一副要跑去跟辛织干架的模样,她咧开嘴一笑:“我真的没事,也不疼了。”
叶长歌望着阿厌明媚豁达的笑容:“可是你的脸……”
琴襄忽然出声:“不知道汪药师有没有办法?”
风引考虑了一会儿,答道:“应该可以。”
展月鸣:“汪药师堪称妙手神医,我也觉得可以。”
元斐:“但小寒会还没有结束……”
闻清辞为阿厌的伤口涂抹好药膏,把药瓶盖上,冷静道:“我这里的药暂时可以控制住阿厌的伤势,相信维持到小寒会结束没有问题。”
这也是他为何没有还能如此镇定的缘故。
阿厌脸上的伤,还是有办法挽救的。
闻清辞常年服药,对于药理懂不少,因而,对阿厌脸上的伤也心里有数。
苏倦最是心宽,他走到一旁,从果盘里拿了一个果子咔嚓啃了一口:“还是闻公子淡定。”
小谷主找的这位小郎君啊,怕是不简单。
在所有人都气急败坏担忧小谷主的时候,唯独闻清辞表现得最为镇定。
而且,他不是不担心小谷主的伤势。
相反,他恰恰是这群人里最担忧的那一个。
可即便如此,闻清辞依旧知道,此时此刻,既然事情发生了,那么,不管是气急败坏跟还是担忧慌张都是无用之举。
苏倦自问遇到过不少人,但眼前这位看起来要比他小好几岁的少年,目光深沉,千般巧思,遇事从容,还能在转瞬间纵观全局。
如此可怕的本事,就是活了几百岁的老妖怪也未必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