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斐跟苏倦也都是用大碗盛酒。
见戚烛音傻眼了,并盯着一个劲猛灌的展月鸣,元斐笑了笑:“戚姑娘不用惊讶,他就是这样,一遇到喜欢喝的酒,就会抱着酒坛子不撒手,半点也不在意我天元宗端正清雅的形象。”
戚烛音:“端正?清雅?”
为何她一点都没看出来?
掌门千金吧,性子有些娇纵跋扈,但不会让人讨厌。
旁边那位琴襄姑娘倒是安静稳重。
至于其他几个,方才的小姑娘坐没坐相,元斐跟展月鸣乃至苏倦都跟端正清雅没一个铜板的关系。
大概是元斐察觉到了这点,端起面前的碗一口喝完,擦了擦嘴,指着一旁坐姿优雅,仪态满分的闻清辞,自豪道:“看,我们天元宗的人就是如此端正清雅!”
他们家闻师弟有钱,有颜,还有堪比文豪大家的清贵礼仪。
简直是天元宗在外行走的活招牌。
戚烛音望了一眼闻清辞。
少年确实跟元斐形容得一般。
就是有点冷。
估计他唯一的耐心与温柔,全用在身边顾着喝酒的小姑娘身上了。
没一会儿,十坛酒没了。
阿厌干掉了三坛,此时酒意上来,使她的脑袋昏昏沉沉的,便脑袋一歪,靠着闻清辞的胳膊闭眼休息。
展月鸣还没过瘾,便又找小二要了十坛。
戚烛音再也喝不下了,冲着他们摆手:“你们喝吧,我不行了。”
这时,一直趴在桌面的叶长歌忽然抬起眼眸,好奇地盯着戚烛音,人的脑子在不清醒的状态下,便什么话也兜不住,张口就问:“戚姑娘,他们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究竟是怎么了,才会自暴自弃?”
戚烛音神色微黯。
元斐阻止叶长歌再问:“长歌师妹,人家的事情,你别打听。”
叶长歌:“那我好奇嘛……”
元斐冲着戚烛音嘿嘿一笑:“我也挺好奇的。”
戚烛音:“你们觉得,我会告诉你们吗?”
闻言,几颗圆圆的脑袋默契地摇摇头,就连动作都那么整齐划一,就好像是被训练出来的一样。
也是他们的关系足够好,才能做出一致的反应。
有些事情,憋在心里几年了,一直找不到宣泄口。太旋门中,也没有一个可以交心的人,这也导致戚烛音只能自己来消化情绪。
之前被白弄舒问的时候,她不愿说,是因为戚烛音骨子里的别扭和骄傲。
越是喜欢亲近的人,她会越想保持一点骄傲,掩饰狼狈。
可是,酒过三巡之后,面对眼前这群陪她畅饮的人,戚烛音忽然觉得,就算她说出来,这些人也不会乱说。
“以前吧,我觉得进入太旋门是我最得意的事情,我甚至还有了清晰并且努力向前进的目标。我把那个人当做信仰,我总想着,将来要活成那般模样。但是有一天,我发现,一切并非是我所看到的那样,所以,我坚持的信仰崩塌了。”
她也从因此大受打击,从起初的震惊,到无法接受,转变为失望,以及现在的自暴自弃。
阿厌闭着的眼眸睁开,启开唇瓣,一双眸子水汪汪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