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儿见她眼含春波,又叹了一声,发愁道:“老爷一心扶持新家主,想要撮合小姐跟新家主,却并不知道,小姐心心念念的是闻公子。”
张妙珠:“……”
是啊。
其实,即便没有出现闻公子,她也没想过要跟新家主会有什么关系。
……
放完河灯,阿厌便牵着闻清辞在街道逛着。
苏倦与元斐及展月鸣凑在一起说笑,叶长歌则一脸兴奋地拉着琴襄说着哪一个灯笼好看,顺便买了一个画着兔子吃草的灯笼提在手里。
一群孩童在大人的陪同下走来,他们手里,拿着形状各异的糖人。
这也吸引了阿厌的目光。
看起来很甜的样子。
一行人继续往前走,发现有一个小摊,那里一群人等候着,其中有孩童,也有年轻男女。
再看站在铺子前制作糖人的女子,正是那日在医馆见过的春三娘。
此时的春三娘,着素色衣裙,脂粉微施,与医馆的时狼狈相比,她此刻容光焕发,肌肤洁白,跟换了个人似的。
阿厌勾起唇角,对身旁的闻清辞道:“是春三娘。”
叶长歌:“你认识?”
阿厌:“嗯。”
虽然认识,他们也没有插队,而是跟着队伍排。
有一个孩童牵着自家父亲的手,询问七夕佳节的出处跟典故,那父亲压低身子,耐心地跟孩童讲述起来。
阿厌等在后面,一字不落地听着。
医馆那日,是春三娘至今为止最狼狈的一天,她所有的尊严都随着那一日没了。
可也正是因为那一日,准备浑浑噩噩一直跟夫君婆母这样过下去的春三娘,忽然之间幡然醒悟。
她与夫家和离后,靠着阿厌给的银两置办了一处小院。
想起幼时跟父亲学到的做糖人的手艺,便决定以此谋生,在买了材料练习几日后,春三娘便在这里租了一个摊位。
春三娘制作完一个糖人,便到了下一位衣着光鲜,大腹便便的老爷。
她姿色出众,吸引了不少视线,这位大腹便便老爷也不例外,调戏道:“小娘子,我见你生得一副好容貌,如此模样,在这里摆摊实在太糟蹋了。不如,你跟我回去,做我的妾室?”
春三娘本想问他想要什么样的糖人,一听对方的话,笑道:“妾室?”
那便是有家室的人了。
那老爷一听她这把柔柔的嗓音,色心大动:“小娘子可愿意?”
阿厌:“……”
叶长歌提着灯笼的手一紧:“败类!”
元斐:“禽兽!”
正在他们犹豫要不要出面帮着化解危机时,春三娘不卑不亢地回了话:“不愿。”
老爷一愣,随即又生气地道:“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不用在这里风吹日晒多好,你还矫情个什么劲儿?”
春三娘出身红楼,见过比眼前老爷更恶心的嘴脸,听完对方不尊重的言行,依旧面色不改色:“老爷一看便是懂得诗书之人,不知您可听说过一句粗鄙之言?”
那老爷问道:“什么话?”
春三娘皮笑肉不笑道:“家花不如野屎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