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碗苦涩的中药,加上睡了大半天,阿厌此刻精神好得很。
看见张家的人一波接着一波来客栈,她不关心他们的目的,她比较在意的是,饭菜怎么还没好?
辰瑛无聊地坐在凳子上,一条修长白皙的腿随意搭在板凳上。
在没上菜之前,她就让小二端了两盘炸得酥脆油光的花生米一颗一颗往嘴里扔,一边吃着花生米,一边还不忘用嘴咬开酒葫芦的盖子。
元斐算了算她今日喝了多少酒,忍不住道:“您今日喝了很多了。”
辰瑛吐掉嘴里咬着的酒葫芦盖子,在桌面滚动出一声轻响,抬眼,道:“你有意见?”
元斐:“……没意见。”
他哪里敢有意见啊。
张承旭打量着这一群修行者,看到辰瑛毫无形象的样子时,也不敢多说。
毕竟除了跟张已认识,他跟张已的这些同门都是第一次见面,纵使不太习惯蓝衣女子狂放的做派,也不好多言。
苏倦指着她那条大长腿:“我说,您老这腿能遮一遮吗?”
白花花,明晃晃的,任谁看见都会不好意思。
偏偏辰瑛本人完全无感。
辰瑛闻言,不但没有收敛,反而看了一眼张家脸红的护卫,笑了笑,忽而撩起遮盖了大半条长腿的蓝色衣裙,露出引人遐想的大腿根,手指弹了弹白皙精致的皮肤:“我浑身上下,就这腿最好看了,你还不让我露一露?”
苏倦吃瘪,无语半晌,回道:“……您随意。”
据说,宗师这等重量的人物,基本都是德高望重的,眼前这位……传说中心如止水,眼中无男色,一心只求修行的女宗师……嗯,还挺另类的。
叶长歌:“……”
琴襄:“……”
展月鸣:“……”
辰瑛前辈这做派……简直没眼看。
张承旭也红了脸,赶紧移开视线,继续跟张已说话:“张兄,论交情,你我从小认识,论年纪,你比我小几岁,算是我的弟弟,此次你来参加我的婚礼,我一定会尽好地主之谊。”
元斐轻笑了声。
地主之谊?
好家伙。
这张家大公子也是个会说话的。
一句地主之谊,就直接把张已从张家踢了出去,还把原本应该坐上家主之位的张已给定义成了外人。
果真,都不是省油的灯。
张家这潭水,深得很啦。
张已岂会听不出来张承旭的意思?
说是来邀请他回张家住下的,字字句句也尽显风度,实际上,人家来客栈,不是看在小时候的情分来叙旧的,而是特地来试探他有没有夺回张家主事权的心思。
小二端着饭菜上来。
以往阿厌是他们里面最先动筷子的人,现在辰瑛来了,不等阿厌拿起筷子,辰瑛就对着那盘烤鸡动起筷子。
活了四百多年,这些人打的什么主意辰瑛可谓是看透了,便对这位心机深沉的张家少主没好脸色,只笑了一声。
“小子,我说,你们张家出了死人这种不吉利的事情,你张家大公子跟焦家女郎的婚礼,还打算举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