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羡慕了。
他嫉妒了。
元斐前几日还听他那师父在吐槽,说是闻师弟养媳妇儿太费钱,给阿厌的吃穿用度全捡金贵的使,还说闻清辞如果是俗世间的帝王,那就一活脱脱沉迷美色的昏君。
现在,他只想怼一句,那是您老人家无法体会到闻师弟的快乐。
每日把小阿厌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研究着给阿厌梳什么发髻,戴什么发簪,或者是穿什么衣衫,可能在其他人看来会觉得闻清辞是闲的没事做,但他们哪一个能体会到闻师弟那种‘吾家有妻初长成’的快乐啊。
这也活该他们注孤生。
阿厌擦掉额头的汗,把装了蝉的袋子往旁边移了下,看到元斐正用衣袍捧着满满一兜的樱桃时,面露欢喜:“元师兄,这是给我的吗?”
“当然是给你的。”元斐想到现在天元宗弟子们的院落里都已经开始提供冰块,便猜到闻清辞的院子肯定不会少,他一边说,一边往书房走:“如今天气热,把樱桃放在冰块里凉一凉,吃起来会酸甜爽口。还有啊,这些樱桃是我跟你展师兄特地去采摘的,天元宗有好多山峰,有许多果树,一到夏日,一片片红润的樱桃缀满树枝。你展师兄说,这么多樱桃我们吃也吃不完,丢掉又可惜,就准备把剩下的摘回来酿酒。”
他跟展月鸣摘了满满的十几箩筐。
到时候,等果酒酿好,他就去挖几坛尝尝鲜。
一听到即将有果酒喝,阿厌更开心了。
两人入了书房。
临屿把樱桃拿去清洗干净,然后跟冰块放在一起冰镇了一会儿,这才端出来。
“昨天,你张师兄跟祝师兄在比试台打起来了,他们最近先后出关,便说要切磋一番。你是不知道啊,那一战打得有多精彩。”元斐一边说,一边往嘴里丢冰镇过的樱桃。
阿厌嘴里吃着樱桃,入口的冰凉,使得她满足地唔了一声。
她抓了一把樱桃在手里,一边听着元斐讲述昨日的比试台有多热闹,一边朝着闻清辞走去,并在旁边的凳子坐下,再从掌心里的樱桃挑出最大的一颗红樱桃递到了闻清辞的唇边,眼睛却是落在元斐那边。
闻清辞则连眼睛都没有抬一下,张嘴把阿厌递来的樱桃吃了。
元斐:“……”
他忽然觉得嘴里的樱桃没了味道。
待闻清辞吃完第一颗,阿厌又挑了第二颗送到他的唇边,没能听到元斐继续讲话,她纳闷道:“元师兄,你怎么不说了啊?”
“……”
元斐塞了一颗樱桃在嘴里。
真酸啊~
他觉得闻清辞吃的那两颗樱桃一定是最甜的。
听完阿厌的话,他绘声绘色地讲述了一遍当时的交战情况。
待讲述完,元斐猛喝了两大杯茶解渴,看到外面已近黄昏,正准备告辞,又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拍了拍脑门:“呀,差点把正事儿忘了。”
阿厌嘴里含着樱桃,香腮鼓起,声音里带了一丝含糊:“正事?”
元斐点头,道:“掌门让我告诉你们,收拾好行李,过两日我们要下山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