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整个天元宗都在议论元斐被揍的事情,而作为当事人的元斐,已经被包扎得手脚不能动弹,躺在了展月鸣准备的简易担架上。
展月鸣一边喝酒,一边拿个小木锤砸核桃,发出咔擦咔擦的声响。
元斐则泪流满面。
四长老得知元斐被揍以后,躲在院落里没有出来插手,等事情平息以后,他这个做师父的,还是非常有良心地带着药童过来察看了一番。
见到元斐这副惨样,他佯装出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元斐啊,你说说你,怎么年纪轻轻就快要去了呢。”
随行而来的三长老:“……”
五长老:“……”
大长老:“……”
他们就是想来看看元斐被揍成啥样了。
元斐听着四长老的话,脑壳隐隐作疼,眼泪流得更凶了。
他还没死呢……
话说回来,他当初究竟是怎么眼瞎的,竟然同意拜在了为老不尊且不爱幼的四长老门下?
之后,叶鹤之也过来看了看,想到天元宗还有一堆事务等着处理,便说了句不用浪费棺材便无情地走了。
元斐:“……”
四长老哭了一会儿,哭声倒是挺到位的,就是光打雷不下雨,干哭了半晌,连一滴眼泪都没见到,还故作有眼泪的样子用衣袖擦了擦眼角:“尹匩下手也太重了些。”
这么年轻的小崽子,迟早会被虐出心理阴影来。
展月鸣对此无动于衷,除了过来看热闹的几位长辈之外,还有一些幸灾乐祸,美名其曰是要过来增进一下师兄弟感情的关门弟子们来瞧了瞧。
反正他们嘴角的笑意,元斐是看见了。
发生如此大的事情,自然是不能缺少阿厌跟闻清辞的。
两人赶来时,就见叶长歌站在担架旁来来回回地走了几圈,然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蹲在一边,还拿了一根树枝不客气地戳了戳元斐被揍得乌青的嘴角,纳闷道:“元师兄,你究竟是怎么得罪二长老了?”
打的真狠。
恐怕元斐得躺好几天了。
元斐瞪她一眼。
他哪知道?
不过想了一晚上,他约莫猜到跟他的小师妹有关。
要怪就怪他管不住嘴。
琴襄拿了一瓶伤药放在一边,她也约莫是这群同门里最温柔的一个了:“元师兄,二长老下手是重了一些,你这段时间就好好养着吧。”
元斐一脸感动:“……”
还是琴襄好啊。
比这些个同门善良多了。
阿厌牵着闻清辞站在一边,颇为同情地望着元斐的惨状,她的手里抓着一把瓜子,咔擦咔擦地磕着,想了会儿,还是很关爱师兄的说了一句:“元师兄,你要快点好起来啊。”
元斐:“阿厌……”
阿厌剥了一颗酥脆的盐瓜子,体贴地喂到了元斐嘴边。
元斐张嘴吃了。
说不感动,那绝对是假的。
之后,阿厌蹲在地上跟元斐说了会儿话,就被展月鸣新酿的梅花酒吸引了注意力。
她喝了一小口梅花酒,便瞅着闻清辞戴了很久都没换过的灵狐玉簪,道:“下回下山,我要给清辞买很多很多的簪子。”
闻清辞帮她剥了一粒松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