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匩说罢,打量着阿厌这身装扮,一眼便瞧出来她里面穿得还是安置时的中衣中裤,再一看闻清辞的装扮,皱起了眉头。
阿厌也注意到闻清辞的单薄,用手背贴了贴闻清辞冰凉的手背,秀气的眉蹙起,嘀咕道:“清辞的身体最虚弱了,晚间凉飕飕的,你穿这么少跑出来,万一感染了风寒怎么办?”
闻清辞一笑,看了一眼临屿。
临屿也反应极快地进了屋,见到那件被闻清辞随手挂在屏风上面的藏青色斗篷时,立即拿过,而后跑出去,将斗篷递给闻清辞。
闻清辞接过,穿上。
尹匩只从叶鹤之嘴里得知小徒弟跟短命的闻城子儿子感情好,也看出来闻清辞想要拱他家猪的心思。
然而,猜到是一回事,眼下亲眼目睹,便不舒服了。
闻清辞可是短命的。
他家小徒弟还小,又是修真界千年难遇的变态,未来的路说不定能活个几百几千岁。
这两人走到一起……
反正尹匩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他瞧了瞧自己身上的衣衫,突然也觉得晚间有点凉,道:“阿厌,我突然觉得挺冷的,怎么不见你关心一下我?”
阿厌惊讶地张了张唇,问道:“师父,天元宗的弟子们私底下都在说,您的修为可谓是宗师之下,再无敌手,连我这样的修为大冬天的穿夏日衣衫都不会觉得寒冷,怎么,您比我还虚弱吗?”
这不应该啊。
在阿厌看来,尹匩如此高深的修为,应该是不惧寒冷的。
因而,尹匩说冷这一事在阿厌看来,不符合逻辑性。
尹匩被堵住了:“……”
这什么徒弟啊。
一点都不知道心疼师父。
连点眼力劲儿也没有。
正常的情况下,她就应该一脸关心地对自己嘘寒问暖,趁此机会在自己面前讨巧卖乖,以图谋能够在他身上学到更多有关修行方面的知识,而不是脑回路清奇,在这里纠结这种不应该纠结的细节。
闻清辞心思通透,只一眼,便看穿尹匩的意图。
二长老跟他父亲年轻时虽然是感情极好的师兄弟,但是,站在二长老的立场,所考虑的不无道理。
他确实命不久矣。
察觉到这点,闻清辞不但没有失落,反而替阿厌感到高兴。
二长老目前跟阿厌还没有什么师徒感情的基础,却已经下意识把阿厌当做了徒弟对待,为阿厌的未来思考,说明他很喜欢阿厌。
尹匩觉得这个问题不重要,便问:“阿厌,你深更半夜的不睡觉,往闻清辞院子里跑什么?”
阿厌郑重其事地回道:“我睡不着,只有在清辞身边,我才能安然入睡。”
尹匩:“……”
晓是他此生见过不少作风彪悍的女子,也没想到,原来他的小徒弟竟然比他以往见过的彪悍女子还要彪悍
年纪小小的,在男女之别方面,最好还是适当的注意一下。
再一想阿厌无父无母,无人教导阿厌这些,便也明白过来。
看来,他得找个机会让琴襄过来跟阿厌说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