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担心这个?
叶鹤之眼里滑过一丝好奇,问道:“那你担心什么?”
寒风刮在身上,让尹匩有点迷糊的脑袋清醒过来,对上叶鹤之感兴趣的目光,他移开视线,将身体靠在窗边,道:“比起你家的白菜,我更担心我家的猪。”
闻清辞命不久矣,这是他们心知肚明的事情。
可看他那小徒弟的样子,显然是不了解其中情况的。
他就担心啊,两人相处的日子一长,小徒弟跟闻清辞的感情日益递增,将来若闻清辞去了,他那才见过一面的小徒弟会哭得稀里哗啦的。
尹匩自认是个不会安慰人的,就怕到时候手足无措。
叶鹤之领悟过来,道:“你不是不喜欢阿厌吗?”
之前还说要丢给别人带呢。
这才见过一面,话都没说上几句,倒是知道担心了。
“谁说我不喜欢了?”尹匩变脸变得贼快,想到阿厌是个漂漂亮亮的小姑娘,而不是一个调皮捣蛋的混小子,心生柔软,“香香软软的小徒弟,多可爱啊。”
叶鹤之:“……”
一提到阿厌,尹匩的神色便多了两分罕见的柔软。
他今晚没有睡意,既然来了,索性就同叶鹤之唠唠嗑,顺便了解一下阿厌在天元宗的事情:“跟我说说这小徒弟吧。”
叶鹤之转身,不愿搭理:“我困了。”
尹匩忽然甩手,一道光芒自他掌心发出——
鹤鸣剑感受到尹匩的召唤,‘铮’的一声,插在叶鹤之房内的一根圆木柱上!
他提着一壶酒,漫不经心的微笑中,透着一股赤裸裸的威胁:“说不说?”
叶鹤之:“……”
……
阿厌跟着闻清辞回到院落,原本以为一回去就能够抱着少年睡大觉,结果,闻清辞牵着她进去的房间,不是平时跟她一起睡得那间,而是旁边的客房。
就是她之前的房间。
临屿将热水准备好,还把女儿家用品一一在梳妆台面摆放好。
当时在山下小镇,看着少主置办这些,临屿还一度以为这是少主要送给叶姑娘的。
直到得知阿厌是女子,临屿才反应过来。
闻清辞也有些困倦,不过并未表现出来,他看了一眼在小镇买回来的一套红裙,伸手摸了摸柔软的布料,对临屿道:“明日去跟琴襄师姐说一声,给阿厌准备几套女弟子的裙衫。”
临屿:“是。”
阿厌面露不悦,乖巧地坐在一边。
闻清辞抽回手,将红裙放到阿厌床边,道:“这几日,阿厌就先穿着这套红裙吧。”
正是过年期间,穿大红色也喜庆。
而且,阿厌皮肤白,穿艳丽华贵的裙衫会更鲜明亮眼,他当时决定在铺子挑选这套红裙,就是觉得阿厌穿上定然好看。
阿厌对这个不感兴趣,洗漱过后,她眼巴巴地望着他,问道:“我们以后都不能一起睡吗?”
闻清辞点头:“嗯。”
阿厌是女子的事情被捅破,或许明日,天元宗内就会开始流言蜚语。
值得庆幸的是,他跟阿厌年纪还小,这些议论,现阶段不会对阿厌的名声造成损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