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烟花连绵起伏的绽放声。
闻清辞没有了许愿的兴致,他抬起眼眸,平静的视线在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扫过,最后望了眼漫天烟花绽放的美景,将视线定格在阿厌虔诚许愿的面庞。
少年的眼眶里,闪烁着一片湿润的光。
他此刻的心情,像是吃了酸酸甜甜的果干一样,有些酸涩,但更多的,是沁入骨髓的甜。
烟花绽放完时,已经是一刻钟后。
当众人再睁眼时,漫天的烟花消失,耳边也瞬间清静,徒留一片漆黑的夜空。
大家心有所感,将合十的双手放下。
却在此时,夜空之中,忽然一道刺眼的光芒出现!
在那道光芒之后,还有一道紧随着的光芒。
叶鹤之眼眸一凝。
那剑……
——鹤鸣!
那道剑光极盛,极亮,便是在漆黑的夜空中也照亮男子随风舞动的褐色衣袍,他约莫而立之年,明目朗星,有力的双臂张开,身形如松,立于剑上。
广场之上,有资历的弟子曾见识过鹤鸣剑的风采,激动道:“是二长老!”
又有弟子惊道:“二长老回来了!”
在其后紧紧跟随的那名青衫男子也只弱冠出头,他双目如潭,周身气质如寒玉般清冽,望着下面满是人影时,想到今夕何夕,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归家的笑意。
祝尺率先将其认出:“是风师兄!”
裴子澜一笑:“浪了这么些年,可算是知道回来了。”
很快,那两道剑光落地。
尹匩随手一收,那鹤鸣剑便化作一缕华光进入他的身体里,望着熟悉的一切,以及叶鹤之几人熟悉的面孔,难免心生感慨。
风引跟在其后落地,同样将佩剑收起。
阿厌则盯着尹匩的背影发呆。
二长老?
不就是她那位至今没有见过的师父吗?
瞧着挺年轻的。
在阿厌的想象里,尹匩这个名字听起来就很严肃,故而,她一直觉得自己的师父多半是位人到中年,跟寻夫子那样的严师形象。
而今见到真人,才发现跟她想象中的形象相差极大。
周围弟子跪下行礼,齐齐喊道:“参见二长老!”
尹匩扫了一眼在场人数。
算算日子,他也离开天元宗游历了五六年了,上回见到叶长歌的时候,还不过是个胖乎乎的小丫头,没想到几年过去,当初胖乎乎的小丫头竟出落得这般苗条俏丽了。
天元宗的弟子也越来越多了。
想当年他拜入天元宗那会儿,天元宗哪里有现在这么多人啊。
如此一想,尹匩愈发觉得自己没有留在天元宗管事是一桩幸事了。
若不然,让他坐在二长老的位置上,整日处理那么多琐碎破事,他一定会愁得日日掉发,直至秃顶。
而一众关门弟子看到尹匩的风采时,各个双眼放光。
尹匩啊!
众所周知,尹匩数年前跟闻城子并称为天元宗最出色的弟子,两人还都是拜入岳凡宗师门下的。
这么些年来,尹匩的修为想来是愈发厉害了。
同时,尹匩还是天元宗修为仅仅在三位宗师之下的一位人物,可谓称得上是宗师之下,再无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