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谁也没有开口。
阿厌扣了扣手指头。
就……怪尴尬的。
她前世也见过叶鹤之,跟其打过架,不过两人几乎是零交流。
如今来了天元宗,机缘巧合被收在二长老门下成了关门弟子,她跟叶鹤之也依旧没有多少交流。
不知道叶鹤之等会儿会怎么训斥她?
骂一顿?
还是吊起来打一顿?
阿厌想了想,几位师兄师姐出去的时候都好好的,清辞的面容也很好,再加上议事厅里面也没有传出任何被打发出的声响,想来,打一顿的情况是不会发生的。
那多半就是骂一顿了。
骂一顿没事。
自从在寻夫子眼皮子底下天天被各种打击惩罚之后,阿厌而今的脸皮是越来越厚了,承受力也日益加强。
阿厌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等到意料中的责备。
瞧叶鹤之还保持着刚进门时的坐姿,她担心清辞在外面久等,担心寒风太大,会把她家清辞吹得犯了风寒,便道:“掌门,此次下山是我的错,您骂我吧。”
“谁说你有错了?”叶鹤之把她叫进来,本意是想要夸阿厌来着,只是暂时还没组织好语言。
阿厌能够凭借一己之力干掉徐涟和徐家的修行者,以及连他对付起来都有些麻烦的徐怖,这般强悍的实力,放眼整个云洲大陆的同龄人里面,谁都无法做到。
他来议事厅训话,一是希望通过此次的事情让弟子们提高警惕意识,指出不足,让他们下次周全一些。
二是……他怕四长老缠着他哭闹不休。
四长老盯着阿厌很久了,一直还没死心,想要把阿厌要过去当关门弟子呢。
阿厌惊讶地眨了眨眼:“不骂我?”
叶鹤之起身,从怀里掏出一个精巧的白釉瓷瓶递给她:“必清说你受了很严重的伤,徐涟的苍皿剑以及徐怖佩剑制造出来的伤口不是寻常伤药能起作用的。这是我让汪药师特地制作的伤药,你拿回去,每天在伤口处涂抹一次,能够加快痊愈的速度。”
虽说男子留点疤没所谓,可阿厌长的这般好看,身上要是留疤了,将来会影响身材的美观感。
“……”
掌门是在关心她吗?
阿厌将白釉瓷瓶接过,倍感惊奇。
她做梦也想不到,有朝一日,曾经对她拔剑相向,还想要杀了她的叶鹤之,竟然会拿出这等珍贵的伤药给她。
果真是活久见了。
不过阿厌也明白,前世的事情已经画上句号,即便叶鹤之带领其他宗门围攻她,可究其缘由,无非是大家立场不同。
叶鹤之想到她小小年纪就经历了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不由得就想到阿厌还要比叶长歌小两岁的年纪,起了怜悯之心。
“阿厌,我不知道你来自何处,也不清楚你是怎么生存下来的,才会在杀徐涟的时候用以命相搏的杀招,但,你眼下是我天元宗的弟子。”
阿厌:“……”
叶鹤之:“你有师门,有师父。”
阿厌:“嗯?”
叶鹤之:“日后,天元宗就是你的后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