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入流?
闻清辞平静无波的眼神越来越冷,依旧是那样不改的神色,依旧是那样不温不火的缓和语气,可任谁都能感受的出来,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凛凛冷意。
辛织愣住。
怎么了?
她有说错什么话吗?
作为旁观者的木南嫣可谓是纵观全局看得最透彻的一个人。
从广场初见,她就注意到阿厌跟闻清辞的举动亲密,辛织说阿厌不入流,可不就是在给闻清辞心里添堵吗?
喜欢人家,又瞧不上人家的朋友,这段还未开始的感情,注定不会再有可能。
辛织被闻清辞的眼神弄得浑身不自在,她甚至不敢直视闻清辞那双深邃好看的眼眸,说不上来的冷意和迫人的威压,席卷至她周身,连带着她说话都带了小心翼翼的成分:“闻公子,你怎么了?”
闻清辞嘴角扬起惊艳疏离的弧度,他的喜怒,从来都是微乎其微到的,只有跟随在他身边多年的人,才能感受一二,“阿厌如我,我如阿厌。”
辛织说阿厌不入流,等于是在说他不入流。
对付这种人,闻清辞还能够做到以礼相待,没有直接将人赶出去,不代表他对辛织有半点特殊的情感,只能说明他自小受到的良好教养。
辛织:“……”
原来是这句话。
闻清辞望了一眼低头抄写文章的阿厌,清冷的目光在瞬间柔和,他再看辛织时,便又恢复了那般疏离的态度,道:“辛姑娘,阿厌抄写文章的时候需要清静,若辛姑娘跟木姑娘没有其他的事情,还请尽早离去。”
辛织顿时有点慌乱。
赶她走?
想她长这么大,还没有谁敢如此对她!
木南嫣看戏看得津津有味。
她现在才发现,原来辛织的骨子里不喜欢曲意迎合的人,而是喜欢跟她处处唱反调的人。
闻清辞越是不把辛织放在眼里,越是能让辛织把他放在心里。
这就是活脱脱的受虐体质啊。
想想看江峪长期以来的努力,根本是弄错了方向。
辛织听出了闻清辞赶人的意思,有些着急地道:“我来找闻公子,当然是有很重要的事!”
闻清辞:“请说。”
辛织:“我是想来问问闻公子,可有定亲?”
木南嫣:“……”
这么直接的吗?
显然,闻清辞也惊到了。
辛织说完,又觉得很不好意思,脸颊热得慌,她害羞地移开视线,不太敢跟闻清辞的目光对视。
可再一想她天玄宗掌门千金的身份,以及那些围绕在身边赶都赶不走的追求者们,她便又添了几分盲目的自信。
她能看上闻清辞,是闻清辞的福气。
所以,她没有必要将喜欢的心思藏藏掖掖的。
不等闻清辞说话,阿厌却坐不住了。
她放下狼毫,也没在意狼毫不小心放在了砚台,溅起的墨汁将她手和衣袖给弄脏了。
阿厌跑过去,像是护崽一样挡在闻清辞身前,她双手叉腰,冲着辛织凶巴巴地哼了一声,并用一种谴责的目光望着辛织,道:“你竟然敢对我家清辞见色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