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启在勇王府中,又过了三天舒心的日子。
富丽堂皇的豪宅,坐拥娇妻美妾,过着使奴唤婢,衣来张口,饭来伸手的腐朽生活。
霍启从来都认为,自己是一个意志坚定,守身持正,胸怀大志的绝世英雄。
只是英雄难过美人关,身边天天围着莺莺燕燕,秦可卿、贾元春、王熙凤无一不是天姿国色,又有平儿、鸳鸯等俏婢伺候着,百炼钢也尽化作绕指柔。
前世霍启就非常鄙视,古代的王公贵族,乡绅土财主,天天过着花天酒地,纸醉金迷的腐朽生活。
直到身临其境才发现,环境对一个人的影响太大了,世上只有极少数的人,才能真正做到意志坚定,不为外物所动。
而大多数人,鄙视的不是腐朽生活本身,而是腐朽生活中的主人公不是自己。
当自己也终于活成了曾经讨厌的样子时,霍启才恍然大悟,不是自己曾经的意志力有多么坚定,而是考验的筹码不够,人性是最经不起考验的。
对此,霍启也就泰然处之了,只要自己不讨厌,讨厌的就是别人,享受自己的生活,让别人羡慕去吧!
相对于霍启的春风得意,四王八公一脉的几家豪门,日子就过得凄惨多了。
被掳掠到草原的贾琏,贾蓉,以及四王八公一脉的勋贵牛继宗等人,被各自家族花费了天量资金,购买了足够的食盐,茶砖等物资,才给赎了回来。
如今各家基本上都是府库空虚,还借了不少外债,不得不省吃俭用,节衣缩食,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家家唉声叹气,户户心急如焚,各府家主整天愁眉不展,想着去哪里寻找发财的路子,广开财源。
荣宁二府也是如此,这次为了赎回贾琏和贾蓉二人,两府凑了足足六十万两白银,可以说把两府的府库都掏空了。
再加上前些日子,贾元春出嫁,贾府为了国公府的排场,以及补偿贾元春,给足了丰厚的嫁妆。
如今的荣国府,早已是府库空虚,连日常生活都捉襟见肘,下人的月例也都开始拖延发放了。
连续如此巨大的开销,荣国府除了商铺田产,又没有特别赚钱的进项,平日里又维持着偌大的排场,府库已经有些入不敷出了。
要不是王夫人有嫁妆撑着,平时又捞足了私房钱,贾母也有丰厚的棺材本,只怕荣国府现在就得靠典当和借债,才能维持体面的生活了。
得知贾府困境的贾元春,这几天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好在她身为侧妃,还是比较识大体的。
既没有请求霍启帮助贾府,也没有拿自己的嫁妆,或者私吞王府的财产来贴补娘家。
这就是霍启喜欢贾元春的地方,既有责任担当,又识大体,比那些自私自利,或者是不明事理的扶弟魔,强了不知多少倍。
这样的女人,谁能不爱,若只拥有花容月貌,并不稀罕,但既有盛世容颜,兼且兰质蕙心的女人,那就是凤毛麟角了。
自己的女人自己疼,看着忧心忡忡的贾元春,霍启决定这次回门,给贾府带去厚礼,缓解一下暂时的困境。
可随着对荣国府状况的了解,霍启顿时气结,心里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荣国府就算府库短缺,却仍旧还是和过去一样的排场,各种铺张浪费,十几个人的主子,竟养着几百个奴仆,加上他们的家人足有上千人。
这还不算,因王夫人管家不力,竟让这些管事奴才,欺上瞒下,弄虚作假,巧立名目,将荣国府的府库给掏空大半。
可笑贾母还经常,以积善之家,伺候长辈的奴仆有排面,来教育家人,又说不可苛待下人,却不知她早已被所有的下人糊弄。
须不知,凡上位者,既要有菩萨心肠,还得有雷霆手段,不然就会被下人蒙蔽、欺骗,以致家破人亡,原著中贾府败亡,未必没有这方面的原因。
想想原著中,荣宁二府的管家,赖家竟然有比大观园小一号的园子,还请贾母等人去游玩,竟无一人觉得不对劲。
赖家不过一贾府奴才,哪里来的这么多钱财,建造这么大的府邸和园子,稍微想一想就能明白。
府库入不敷出,却还维持着如此大的排场,负担着这么多的奴仆,荣国府的一众主子,还浑然不知的天天高乐。
霍启忍不住慨叹道,想两代荣国公何等英雄了得,却不料虎父犬子,后继无人,偌大的国公府已是日暮西山。
虽然霍启瞧不上贾府众人的所作所为,但是看在贾元春的面子上,霍启还是准备了极其丰厚的回门礼物,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由于荣国府女眷众多,装饰精美的梳妆镜,足足准备了三十多面,一两一个的小金锭,足足准备了五百多个。
霍启已经打定主意,这次做一回散财童子,为贾元春争得偌大的脸面。
三天的时间眨眼而至,到了勇亲王侧妃贾元春回门的日子。
一大清早,勇王府内就忙活开了,一箱箱系着大红花的礼品,被王府的奴才搬上大车。
贾元春盛装打扮,身穿茶色交领、纹饰精美的红罗长裙,头戴高贵的翼善冠,金穿梅花,前缀珠蕊,侧饰穰花,处处彰显着尊贵大气。
鸳鸯、抱琴,金钏、玉钏等丫鬟,也是满身珠翠,穿金戴银,打扮的高端大气,彰显着王府的尊贵与奢华。
而王熙凤和平儿,这次也是一起过去,顺便去看看她的姑姑王夫人。
等一切准备妥当,霍启就扶着贾元春和王熙凤上了马车,抱琴随身伺候贾元春,平儿和鸳鸯,跟在霍启和王熙凤身侧。
其他人坐上后面的马车,亲王仪仗在前开路,车队浩浩荡荡的向荣国府开去。
由于勇王府和荣国府才隔了几条街,路途很近,所以不到一会儿,就已经看到宁荣街口的大牌坊。
勇亲王的仪仗车队,来到宁荣街上,须臾便到了荣国府正门前。
只见敕造荣国公府,中门大开,从门口一路往里,都铺着红毯。
荣国府的老封君贾母,盛装华服,带着大老爷贾赦、邢夫人,二老爷贾政、王夫人,贾珍、贾琏、贾蓉,以及贾珠的遗孀陈氏,在正门前大摆排场,亲自迎接勇亲王和侧妃回门省亲。
待霍启扶着贾元春下了马车,众人齐齐上前行礼拜道:“荣国府上下,恭迎勇亲王、侧妃娘娘回门省亲,王爷、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霍启赶忙上前扶住贾母道:“老太君盛装亲迎,这让本王何以克当,快快免礼!”。
贾元春眼中含着泪花,也上前扶着贾母的手道:“祖母亲迎,折煞孙女了,快快免礼!”。
贾母眼中满是慈爱的看着贾元春道:“王爷和侧妃娘娘驾临,这是贾府上下的荣幸,老婆子身体还算硬朗,迎一迎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