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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4章 乜斜皇孙,当杀!

    铁骑飞驰,马车消失在街角。

    满街百姓这才反应过来,再次激动跪拜。

    “逸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才是皇族气派!

    为平民作主,才配得上江山社稷,才能获得万千百姓爱戴。

    “万万没想到,皇孙殿下竟然真敢杀绣衣卫。”

    “之前,我一直不相信皇孙殿下会为灾民灭门祝家。现在,我信了!”

    “为穷苦灾民,与半仙结怨,殿下高义!”

    “若是皇孙殿下能执掌江山,百姓就有福了。可惜……”

    茶寮中。

    不合时宜的声音,再度响起。

    “杀两个绣衣卫,有何用?”

    “绣衣卫,不过是武皇杀人屠刀。”

    “只要武皇当政,唉……”

    ……

    街角暗处。

    锦衣蒙面人口中犹自轻声呢喃:

    “杀人者,人恒杀之!”

    “天下之人,莫有例外!”

    眼看逸王马车朝冯府而去,他不禁惊呼出声:

    “冯府,绣衣卫可是铁心要灭其满门。”

    跺一跺脚,他闪身尾随跟上。

    ……

    皇宫。

    南书房。

    一身大红宫袍,姬玉躬身立在御书桌前,大气不敢喘。

    一道威严嗓音,如同自言自语,又如梦中呢喃:

    “杀人者,人恒杀之。”

    “天下之人,莫有……例外。”

    ……

    “先杀姜充。”

    “先杀……”

    “……”姬玉无语沉默。

    现在的他,如履薄冰,如临深渊。

    说错一个字,便会身首异处。

    他能取代姜充,成为武皇贴身太监。

    世人都以为,他凭的是艳压后宫三千佳丽的美貌。

    只有他清楚,知道何时候该说何话,才是他胜出的资本。

    ……

    沉默。

    ……

    “咔嚓!”

    清脆声音响起。

    青花茶杯,被捏碎成粉末。

    ……

    青砖,白墙,朱漆斑驳的大门……

    门楣之上的牌匾,上书两个烫金大字。

    ——冯府。

    一队身穿月白袍服,胸绣贪狼的绣衣卫,将府邸围个水泄不通。

    一声声惨叫,不时从府内传出。

    突然。

    院内一阵混乱嘈杂声响起。

    一名灰衣小帽的家仆,穿过院门疯狂冲出。

    “呵呵,想逃?”

    守在门口一侧的绣衣卫,阴鸷一笑,迎面一刀砍出。

    “噗!”

    血花四溅,家仆被开膛破腹,翻倒在地。

    抬起滴血弯刀,阴鸷绣衣卫指向门前过路人:

    “绣衣卫办案,闲人勿近!”

    路人目不敢视,低头跌跌撞撞,仓皇离去。

    绣衣卫,杀个人算什么事。

    绣衣卫,抄家灭门又有何稀奇。

    这种事,京城内三天两头会遇到。

    武皇多疑暴虐,绣衣卫这把刀便大肆杀戮。

    ……

    玄甲铁骑,簇拥豪华马车驰来。

    不偏不倚,停在冯府门前。

    绣衣卫们眼神流露出一丝意外。

    绣衣卫办案,还有人敢来求情不成?

    这种事,只有绣衣卫成立之初才发生过。

    曾经,有一位丞相干预绣衣卫办案,被武皇下令腰斩。

    从此之后,再没人敢头铁。

    “绣衣卫办案,闲人勿近!”

    阴鸷绣衣卫冷喝一声,有意无意扬起滴血弯刀。

    司玄一挥手,铁骑卫下马:

    “逸王殿下,有要事拜访冯吉大人。”

    “不巧,绣衣卫在冯府办案,殿下请回。”

    “大胆,殿下的路也敢拦!”

    “呵呵,别说是殿下,就是六皇子,屈丞相来,也得避让!”

    绣衣卫半步不让。

    甚至,人人都紧握弯刀,仿佛一言不合就要出刀。

    远远观望的百姓,都替逸王府一行人捏把汗。

    毕竟,杀一二个落单的绣衣卫容易。

    包围冯府的绣衣卫,可是有数百人。

    若再大动干戈,势必会引起双方大规模厮杀。

    街角大槐树后,锦衣蒙面人眼中流露出丝丝担忧。

    车厢门打开。

    白衣胜雪,胡蝶先下车,挑开车帘。

    墨色鹿皮靴踏出,周逸下车,径直向冯府大门走去。

    “站住!”

    那位神情阴鸷的绣衣卫,跨一步挡在大门正中,道:

    “绣衣卫办案,皇孙殿下要硬闯不成?”

    拱手行礼之时,弯刀并未入鞘。

    不仅未入鞘,甚至有意无意晃一晃,故意凸显未干血迹。

    “给你一次机会,让开!”

    周逸脚步不停,目视“冯府”两个大字。

    包围府邸的绣衣卫,仿佛不存在一般。

    这两个大字,这道朱漆大门……

    他还有些印象。

    毕竟,在这里住过三年。

    “殿下……”

    阴鸷绣衣卫没敢举刀,而是伸手拦阻。

    再没落的皇孙,也是武皇血脉后裔。

    他一个小小绣衣卫,不会自不量力到对皇孙出刀。

    眼神中流露出些许温情,周逸打量着朱漆大门,门旁的小石狮……

    这里,有他儿时的回忆。

    阴鸷绣衣卫心一狠,咬牙站在原地,没有退让。

    副指挥使在府内审讯犯人,若放周逸进去,他肯定会被扒层皮。

    他的眼神中,充满不屑。

    六皇子,丞相,哪个不比司皇孙牛逼百倍。

    他们都不敢硬撼绣衣卫。

    一个外放十八年的皇孙,凭什么嚣张?

    装腔作势罢了。

    阴鸷绣衣卫,死死盯着周逸,双眼一眨不眨。

    动了。

    他动了。

    他抬起右手。

    难道,他敢给自己一个耳光?

    绣衣卫大脑飞速旋转。

    要不要躲开这一记耳光呢?

    咦,不对。

    对方的手,竟然伸向他的——

    刀!

    他要干什么?

    杀掉自己?

    这,也太好笑了吧。

    怎么可能?!

    不可能有人敢这般挑衅绣衣卫。

    毕竟,绣衣卫指挥使可是姜充大人,是皇宫大内总管,是武皇最信任的人。

    ……

    一时之间。

    阴鸷绣衣,神情有些恍惚。

    只觉得,手中的刀不再受他的控制。

    弯刀高高抬起,横抹向他的脖子。

    银镜般的刀身,影出他的面孔。

    苍白,惊恐……

    “嘡啷!”

    弯刀落地,未干的血迹又增加几分。

    “嘭!”

    阴鸷绣衣卫栽倒在地,正对先前被他斩杀的家仆。

    “乜斜皇孙,藐视皇族,当杀!”

    胡蝶的声音,适时响起。

    大乾律法,乜斜父母鞭笞三百。

    乜斜,大不敬也。

    对皇族大不敬,自然当杀。

    街角大槐树后,锦衣蒙面人击掌叫好:

    “好聪慧的姑娘。”

    一句话,让周逸立于不败之地。

    远远藏在暗处看热闹的人群,也替周逸松一口气。

    然而。

    周逸下句话,直接令他们如遭雷击。

    “本王怀疑有人构陷忠良,全部拿下!”

    铁骑卫出手,包围冯府的绣衣卫,全部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