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沐城城主安程远呢?”曾长竹忍不住内心的愤怒,问云月。
“曾州主,我在这里。”
一个身着青袍的中年男子走出来。
曾长竹看着他质问:“安程远,你竟敢投敌?你对得起郡主吗?”
安程远冷笑:“对得起谁?星琬光吗?我对得起她,可她又对得起我?”
“曾州主,兴汀州前任孙州主是怎么死的,你可还记得?”
曾长竹不知道安程远此刻提这个做什么,她蹙眉:“孙玖淑她是自己私德有亏,身为一州之主,豢养上百面首,还强抢有妇之夫,最后差点连累整个兴汀州的百姓,这才被郡主处死。”
“安城主,你的女婿不也是因被孙玖淑看上,从而害死你女儿一家的吗?”
也正是因为这个,当时在诛杀孙玖淑拿下兴汀州时,安程远出了不少力。
因为这个关系,曾长竹担任州主之后才没有换掉安程远安沐城城主之位。
可谁曾想,这竟然给她今日带来这么大的一击。
安程远听着曾长竹的话,看着她痛恨他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你也不知道啊。”
曾长竹心感不详:“知道什么?”
“知道什么?”安程远大声道:“自然是知道星琬光的真面目。”
“孙玖淑她的私德如何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从没有强抢有妇之夫,那些都是星琬光捏造之言,而我女儿一家都是被星琬光派人杀死的。”
“你胡说什么?”曾长竹厉声呵斥:“你污蔑郡主,是想死吗?”
安程远:“哼,我如今恨不得杀了星琬光,我还在意污蔑她的罪?况且我还不是污蔑她。”
他看着曾长竹,眼含怜悯,将手里的证据都扔给曾长竹。
“曾州主啊,你认为的郡主实则自私恶毒,杀人不眨眼,你这么多年忠心耿耿跟随的主子,跟你心中以为的差太远了。”
曾长竹接过手中的证据看起来。
她是一万个不愿相信,可手中的证据却是实打实的,证据充分,上面好多甚至还解了她好多深藏内心的疑惑。
她跟着星琬光这么多年,自然会发现一些端倪,见到一些不好的事情,但基于对星琬光的忠心和信任,她从不多想。
且很多事情她都只知皮毛,也正是因为一知半解,她认为肯定是有什么辛秘是她未知晓。
现在才发现,确实是有很多辛秘,只是这辛秘让她如此难以接受。
这些证据,曾长竹不能违心说是假的,因为她已经信了。
安程远看着曾长竹身后还警惕的几个副将,道:“几位副将,你们也同我一样,被星琬光害的不浅啊。”
这几个副将原本都不是兴汀州的人,都是从星诏皇都跟着曾长竹来的。
从皇都到边境州,多少都会有些犹豫,或者干脆不愿意。
但星琬光可容不得这些人不听话。
安程远的话让这些副将脸色大变,再看着曾长竹失魂落魄的样子,便知道安程远说的不假。
动摇军心可是大忌,可现在曾长竹带来的军队,州主和副将都一副备受打击的样子,他们早就败了。
云尹阡等人动作干脆利落地将曾长竹和一群副将都捆了。
至于剩下的那些士兵,就由白灵狼守着。
安程远对着云月郑重跪下,“多谢云姑娘。”
要不是云月,他恐怕还不知道真正的仇人到底是谁,并且死心塌地的为仇人做事。
云月:“安城主起来吧,你不必谢我,我也有我的目的。”
狄青将安程远扶起。
安程远:“云姑娘,你虽有你的目的,可你确实帮了我,这一点不可否认。”
花无庭问安程远:“孙州主是不是还有一个女儿活在世上?”
安程远:“对,但是这个女儿自孙州主出事后就没了消息,这些年星琬光也在派人寻找,可始终没有踪迹。”
云月:“曾长竹现在被制住了,我会派人来接手兴汀州,还希望安城主多多配合。”
安程远连连应承:“这是自然这是自然。”
周越宣还未忙完映江州,隔壁兴汀州也被云月丢给了他。
“……”
他怒甩袖子,“老子不干了。”
他的手下见状,立刻拉住他。
“州主,州主,不要冲动。”
周越宣:“她这是将本州主当免费的牛马!”
手下:“州主,不是免费的,想想云姑娘给的报酬。”
报酬两个字让周越宣回过神,他深吸一口气,“不就是两个州的政务吗?这有什么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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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诏皇宫。
星琬光的宫殿——昭晖殿
星琬光因得宛帝喜欢,所以才得以郡主之身在皇宫内也有一个宫殿。
只是此刻这宫殿内却并不如往日那般宁静。
噼里啪啦的声音从宫殿内传出来。
婢女们齐刷刷地跪在门口,惨白着脸却不敢劝。
宫殿内,一片凌乱,星琬光将所有能砸的都砸了,能毁的全部都毁了。
她此刻的脸上哪还有平时的淡然端庄,有的只是狰狞和阴鸷。
“怀了孩子?”
“竟然怀了花无庭的孩子……”
“云月,你不过一个下城女子,你有什么资格。”
似乎是将手里的东西当成了云月,星琬光拿着一把匕首死命地往上面戳。
“云月,神寰开启之日,就是你的死期。”
等宫殿内沉寂了许久后,外面守着的两个嬷嬷这才对视一眼,轻轻推开房门进去。
“郡主。”
其中一个人看着星琬光的狼狈样,心疼地上前扶住她。
星琬光抬头看向嬷嬷:“嬷嬷,我对不起映仪姐姐,我不该让她去映江州,现在她恐怕遭了云月那个毒妇的毒手了。”
“不过嬷嬷放心,我这就派人,在神寰开启之日,必然杀了云月给映仪姐姐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