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浸湿了整个空间,使得原本清新的空气变得湿润而沉重。
千平独自一人行走在静谧的山林之间,每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
一阵阵剧痛从丹田处袭来,仿佛有无数根钢针同时刺穿身体,让他几乎无法忍受。
然而,尽管痛苦万分,千平还是咬紧牙关强忍着。雨点不断地敲打在他手中的油纸伞上,发出清脆悦耳的“滴滴答答”声,与他内心的煎熬形成鲜明对比。
虽然服下了疗伤丹药,但对于如此严重的伤势来说,其药效终究有限。
尤其是挖去金丹一事,更是对千平的仙基造成了难以挽回的损伤。
这意味着今后他的修行之路将充满坎坷,再也无法像从前那样顺利。但对此,千平并没有丝毫后悔之意。
回头望去,远处的灵尘峰在雨雾中若隐若现,逐渐变得渺小起来。此刻的千平,仿佛正一步步走出曾经的生活,迈向一个全新的未知世界。
正如沐烟雨所言,从此以后,他不再欠她任何恩情,而他自己也已决定离开宗门,斩断与过去的一切联系。
千平就呆愣的向前走着,不知不觉间来到了主峰脚下。由于修为受损严重,此时的他甚至连驾驭飞剑飞行都做不到,只能凭借双腿一步步攀登山峰。
雨越下越大,仿佛永远不会停歇一般。豆大的雨点猛烈地敲打着地面,形成一片片水雾弥漫开来。
由于失去了金丹,千平甚至无法运用灵气来保护自己,此刻他的鞋子早已湿透,但他似乎并不在乎这些。
对千平来说,这场雨更像是一场洗礼,洗净了他心中的疲惫与痛苦。
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仿佛所有的压力都在这一刻得到释放。终于,他得到了解脱
ot请出示宗门令牌,或者任务卷轴。ot 看门弟子的声音打断了千平的思绪。
他抬起头,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已来到宗门入口处。眼前站着两名看门弟子,他们看到千平面色苍白如纸,身体摇晃不稳,不禁心生疑虑。
其中一名看门弟子认出了千平,关切地问道:
ot千师兄,您是否又接到了新的任务要离开宗门去执行呢?ot 千平勉强笑了笑,却没有回答。
这时,一阵风吹过,掀起了千平的衣角。
千平将衣角悬挂的玉佩给摘了下来。
玉佩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上面刻着“灵尘”二字。
将象征着身份的令牌交给其中一名弟子,千平轻声说道:
“待你有空时,替我交给事务阁长老。”
弟子露出疑惑的神情,若是正常离开宗门,只需要出示令牌即可,并不需要交给他们保管才是,可千平为何
“遵命。”
看门弟子还是接过千平递来的玉佩,随后,他为千平让出位置,做出请的手势。
“那千师兄小心,祝千师兄一帆风顺。”
虽然千平如今的状态属实让人怀疑,不过千平的身份摆在那里,他为宗主亲传,他们两个小小的看门弟子自然无权阻拦。
千平微微颔首,撑着油纸伞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雨雾之中。
“他是谁?为什么直接让路了?”
“是宗主的亲传之一,身份尊贵着呢,平日挺平易近人的,我们无权拦着他。”
“可是他看起来状态似乎不太妙啊?而且他为何会将身份玉佩直接交付给你?”
“他身上灵物财宝多的是,还需要我们来操心不成?至于为什么要将玉佩给我,届时给长老看看就知道了”
“可是,宗门大比在明日就要举行了,他为何现在要下山呢?”
“说不定是因为什么瓶颈,寻找突破契机去了吧”
两位看门弟子回到各自的岗位上。
天剑宗的一切都恢复正常,千平的离开并没有带来任何影响,除了两位看门弟子,也没有其他人发现了他的离去。
玄城位于天剑宗山脚下,规模不大不小,但也颇为繁华热闹。千平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走进城中,寻得了一家客栈投宿。
进入房间后,他便一头倒在床上,一动不动。丹田处不时传来阵阵刺痛感,让他难以忍受。
这种状况显然不适合长途跋涉,因此千平定下心神,决定先在此调养伤势,待身体恢复一些之后再继续前行。
下了床,走到窗边,推开客栈房间的窗户,冷风轻抚千平的脸颊。
远处,天剑宗在雨雾中隐隐可见,千平站在窗边,开始调养生息
第二天清晨,阳光洒满了灵尘峰。山峰间云雾缭绕,一片宁静祥和之景。
在这座空荡荡的庭院之中,一道清丽脱俗的身影宛如仙子般悄然降下——正是沐烟雨。
宗门大比迫在眉睫,沐烟雨此番返回洞府,就是想带着千平一同参战。
毕竟,千平身为金丹期修士,实力不容小觑,若能代表灵尘峰出战,必定会为本峰增色不少。
或许,这也是他在失去金丹之前所能发挥出的最后一点价值了……
然而此时此刻,沐烟雨的秀眉却不自觉地微微皱起。
她环视四周,敏锐的感官并未察觉到千平丝毫的气息存在。带着满心疑惑,她踏入洞府内室,刚一进门,立刻感受到一股异常强烈的灵气波动源源不断地从千平的房间传出。
沐烟雨心头不禁一颤,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涌上心头。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然后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向千平的房间。当她轻轻推开房门时,眼前的景象令她瞠目结舌,喉咙里的“千”字硬生生被噎了回去。
只见书桌上赫然摆放着一颗绽放着璀璨金色光芒的金丹,那光芒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和奥秘。而在金丹下方,压着一张密密麻麻写满字迹的纸张。
房间内还残留的灵气异常浓郁。至纯的灵气充斥整片空间。
这也说明这枚金丹,确确实实是千平亲手取出来的。
不知为何,在见到这枚金丹,已经没有任何千平气息的房间后,沐烟雨心中的某样东西,似乎破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