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月楼是程家的产业,背靠泉州知府。
一直以来,醉月楼的人都横行霸道惯了,根本没将来的这几十号人当回事。
尤其是打手的头子,更是看不起这群泥腿子。
醉月楼的人正准备开口,三子直接上去就是一刀,当场了结了他的命。
“啊啊~……杀人啦……”
顿时所有人都慌乱起来。
三子趁机闯了进去,见人就杀,也不管是谁。
一直到老鸨出来,三子直接抓住老鸨……
“昨天卖到这里的那对母女呢?”
“在……在后院柴房关着!”
“噗呲~”……
三子直接一刀结果了老鸨,急忙跑向后院。……
晋江城这边很快就结束了,回去的时候一个人没少,还多了一些人。
三子一家子跟着刘光宗去湄州屿大风寨,从醉月楼解救回来十多个娇滴滴的姑娘。
湄州屿的渔民们一个个看的眼都直了。……
“好了,你们自由了,这里是大风寨,愿意留下的,我会给你们安排吃住,想走的我也不留,明天船队出海之前说一声就行!”……
海上最近多出来了一个大风寨势力的水匪,福建一带的海域很快就传遍了。
泉州晋江城衙门被血洗,大登屿嘉、禾屿和围头码头都被这伙人控制着,连兴化军的兴化湾,也是大风寨的地盘了。
莆田仙游两个地方的士族损失惨重,不断有人被杀,官僚控制的无数渔船更是被凿沉。
而在海边却多出了一些寨子,寨子控制的海域停满了船,也渐渐传来一些消息。
海边的大船都是打鱼用的,可以租借,上交千斤渔获这艘船便免费赠送。
但有一条,就是用这艘船打的鱼只能去浯州港市场或者更远的大谢山港市场卖鱼或者换取物资。
这对沿海一带的百姓来说就跟天上掉馅饼一样。
朝廷本就因为一众朝臣被杀焦头烂额,各种政务拖延,很多事情都没人管。
一众大臣也为了那空出来的位子斗得不可开交,福州布政使连发三道八百里加急也迟迟没有回应。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为啥浙江和山东一带都没啥事,广东一带也没什么事,就偏偏福建出现这么大问题。
人都不傻,新兴起的水匪大风寨,明显就是越王赵松的人。
就现在的大海上,没有越王点头,谁家的船能航行。
舟山群岛,一行渔船在捕鱼,远远望去一只船队向着海中驶去……
密密麻麻大概一千艘船,大船上百艘,小船不计其数,最小的还没渔船大。
李宝站在楼船上望着远方,心中五味杂陈。
皇帝下令水师南下平叛福建一带的水匪。
说实在的,要是真是水匪也就罢了,但问题是可能吗?
越王的水师可是横扫了整个大海,不对,现在应该不叫水师了,周边无数国家都被越王占据,千里长沙和万里石塘的水匪早就成为一个个京观。
现在哪还有什么水匪……
但是皇命不可违,赵构已经下旨,只给自己三个月的时间,必须平息水匪之患,保证福建一带的商船正常出海行商。
李宝这才刚驶出杭州湾,就看到了几艘渔船。
没记错的话,那就是翁州的渔船,如今翁州一带大大小小的海岛都被越王占据,自己的这上千艘船,怎么都不可能悄摸摸的过去了。
“派人过去,让那些渔船走开,好好跟人家说话!”
“都督,就几个贱民而已,他们哪有胆子挡我们的道,您进去歇着,剩下的交给在下!”
李宝一听心想这要坏事,万一起了冲突,自己可不好交代。
“刘山,你小子给老子听着,别惹事生非,这片海域已经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了,别把翁州的水师引来了!”
“都督,怕什么,我们好歹也是朝廷命官,您也是岳将军一手提上来的,他们还敢动我们不成?”
“你是不是蠢,忘了相国府和郓王府的惨案了?”
“这……”
刘山一听也不由的心慌了,是啊,一国宰相都照样杀,何况他们这些人……
不对……
“都督,您的意思是……京城的惨案是越王……”
“闭嘴,不想活了你……什么话都乱说!”
“是是是……是小的最笨,说错话了……”
“好了,记住,若是他们让路还好,说明都是百姓,要是他们不搭理你们,就是越王的捕鱼船了。”
“那他们要是不搭理我的话……我们……”
“绕开!”
“啊?……这……这怎么使得?”
“怎么使不得?”
“都督,你可是大宋水军都督,上千艘战船出海,几个捕鱼的贱民不给让路,我们还要绕行……这传出去,我们还怎么做人,大宋水师的面子往哪搁?圣上也颜面无存啊!”
“还面子,真惹上越王,出海的三万弟兄,包括你我……一个都别想活。”
“都督,不可能吧,越王再怎么也是大宋皇室的人,就算之前京城那些事是他做的,那人家也是为了报仇,越王再怎么也犯不着为几个泥腿子贱民,就派水师打我们吧!”
“你是不是忘了,庆元府和绍兴府的那些士族了,哪个背后不是身居高位,结果呢,不也被越王全部抄家灭门了!”
刘山纠结了一下,还是应了下来,按照李宝说的做……
李宝远远地看去,只见刘山驾着小船过去说了几句话,几艘船就朝着旁边退,还不忘朝这边看一眼。……
“都督……是几个渔民,不过船的确是越王的,从翁州租的渔船,不过……”
“怎么?还有什么事?”
“刚才问话的时候,打听到一个事情!”
“什么事?婆婆妈妈的,就不能说利索点!”
“就是……他们这渔船说是租的,却跟白捡便宜一样,据说在那边的渔民,每天打鱼只需要上交一部分就行了,而且只要上交够一千斤鱼,这艘船是他的了,每家只限一艘。”
“什么?……一千斤鱼就能换一艘船?……就刚才我们看到的那种大些的船?”
“对,那些贱民就是这么说的,只是,在下总感觉这不对劲,这跟白送有什么两样,平常人家租船,一天不也得十文钱!”
“出海捕的那些臭鱼烂虾,一千斤就能换那么大一艘船,反正我是不信,几丈的船,怎么也得三十两银子吧,何况那船的各方面都挺好,就算五十两也大有人买!”
“刘山,你带一些人装成农民,看看能不能也跟那些渔民一样租几个船,我留下几十个兄弟给你捕鱼,看看交够一千斤鱼,这船是不是就给你了!”
“都督,我这张脸不说都认识吧,这一代见过的人还是很多的,我就这么过去,搞不好会弄巧成拙!”
刘山心里本就很反感,他刘家再怎么也不至于低贱到装成贱民去讨食,李宝这样就是在羞辱自己。
当然这话他可不会说出来,心中的mmp不停的念着……
“你去找两个机灵点的去做!”
“都督,等到福建那边在去租船也不迟,又不是翁州这里,浯州屿港口也租船,还有湄州岛,也能租船!”
“这事你刚才怎么不说,刚好我们这次目的就是去湄洲岛剿匪,到时候你也顺便打探下消息!”
“好的都督!”……
“那些渔船离开了!”
“我们水师出海,他们不离开还能咋地。”
“可是……他们的船还没装满,甚至连一半都没,看最后面那条船,才装了多少鱼,就这么回去?”
李宝皱着眉头说道。
“都督,难不成,这些打鱼的,是探子?”
“又没人知道我们去哪?探什么?十有八九是越王的人在海上四处监视着!”
“又是越王的人,怎么哪里都有越王?”
“整个大海都是越王的,东边的倭国被屠了个精光,听说那京观垒得比城墙都高,还有勃泥国被灭,麻逸国被屠,西南海域那边还有我们没听过的什么苏门答腊岛……”
“那……我们出海剿匪剿的哪门子匪!”
“你不会真以为是去剿匪吧!”
“都督,难不成陛下还有旨意?”
“没有!”
“那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千里长沙,万里石塘的水匪都被剁了脑袋筑京观了,你说,哪来的水匪,这年头,谁还敢在海上作乱当水匪!”
“咕咚~……”刘山咽了口唾沫。
一开始他没想那么多,只是一直以来在水师无所事事,这次想去福建混点军功,凭刘家的实力,能让他这个水师都尉往上再提一提,就是校尉了。
谁曾想这里还有个坑……
“都督,那我们去福建是?……”
“是去谈判,准却的说,是帮助福建布政使跟越王殿下的人谈判!”
“谈判?”
“对,晋江城县衙被血洗,福建沿海一带被大风寨打的出不了海,渔民却可以自由出海,福建布政使连续三封八百里加急上奏圣上,才把我们派过去!”
“也就是说,最近传的沸沸扬扬的那个大风寨,其实就是越王的人!”
“你以为呢?”
刘山心底其实也知道,只是听到李宝这么说,打破了最后一丝幻想。
过去跟越王对着干,这哪是什么好差事……烂透了……搞不好还得把命搭上,现在谁还不知道越王满世界在筑京观。
刘山想着想着,身上不由得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