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单上面只写着五个人的名字:晋幽、裴珩、挽清秋、容无怨、容渊。
这五人皆是大乘期修为的强者,而且还都是空空门和诛天门中的重要人物,即便三族倾尽全族之力都未必能够杀得了一人,虽然说是捷径,但这其中的困难,也只有亲身试验过后才知道。
“会不会将灵宝送还给他们这些都是后话了,”柯摩淡淡说道:“只要他们肯试着走这条我给出来的路,便已经是对我们有利了。”
闻言,金昆致也思考了起来:“在其他的种族当中,除了妖族,最为强悍的便是海族了,只要海族接受了这件事情,那倾尽他们全族的力量去进攻空空门,亦或者是诛天门,虽不一定能够拿下一位大乘修士的人头,但定然会对北境或者西境造成重创,鬼族的力量虽然不如海族,但我倒是觉得他们反而更容易接近这些名单上的人,若是运气好的话,还真有可能将他们给杀了,至于兽人族……那兽人族未免也太过弱小了,我真想不出有什么必要去调动他们。”
“弱小未必不是一种力量,或许正是因为弱小,便没有人会去在意他们,”柯摩又缓缓说道:“往往那些常人无法做到的事情,只有他们才能做到。”
“那我们做这些,又有何意义?”
“意义?”闻言,柯摩轻笑了一声:“的确,挑起任何战争都是无意义的,这片领域听命于何人,五件灵宝的归属在何处,对于我们来说也都是无意义的,唯有飞升,飞升之后,修真界中的一切都不再与我们相关,维持着这聚灵大阵也不过是在为中境的后世子孙谋福,现在真正要做的,是让段娇娇引来飞升雷劫,所以接下来我们刺出的每一刀,都要精准地扎在她的心尖上。”
听到了这些的金昆致已经彻底明白了过来,不由笑道:“柯长老的意思,是这世间可以有苦难,也可以没有,一切的一切,就要看她是怎样选择的,她的重情重义并没有错,可却偏偏成为了她的软肋。”
柯摩低头喝着茶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
“我知道了,此事我现在就去办。”金昆致说完后,便笑着离开了。
待柯摩喝完了杯中的这盏茶之后,便起身,朝着关押段娇娇的院落去了。
这短短几天的时间里,段娇娇可谓是将能摧毁的东西都给摧毁了,整个院子也被她给搞得鸡飞狗跳,当柯摩到了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负责看守段娇娇的银遐正在与里面的人对骂。
此刻的银遐竟被气得面红耳赤,恨不得下一刻就提刀冲进去跟段娇娇决一死战。
“如今我不过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而你就是个看家的野狗罢了,真以为自己能胜得过我?若不是这破地方真有那么几个厉害的人物,我早就将你这独腿的老女人给撕碎了!”
“你!”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看看你那又蠢又丑的模样,隔着一道墙你都能把我恶心得整夜整夜睡不着,你最好洗干净脖子好好在家等着我来取你狗命,否则等我出去之后啊,有的是折磨你的办法!”
“段娇娇,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你再多说一句,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亏你还想得出来这种话,有本事你现在就冲进来,咱们看看是谁要谁的命!”屋中,段娇娇靠坐在椅子里,懒洋洋地挖了挖耳朵。
听到外面没有再传来银遐的声音,她又不由翻了个白眼:“老女人,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是挺能说的吗,这就怂了?”
外面许久都没有再传回银遐的声音,她正感觉无趣的时候,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懒洋洋地将目光挪过去时,看到的却是前不久才见过的那身穿墨绿衣袍,戴着面具的男人。
见此一幕,段娇娇眸光一转,一面眼神莫名地上下打量着柯摩,一面又将长发绕在了自己手指间玩弄着。
之前那盛璧来看自己的时候,她便提出了要让这面具男来见自己的事情,而他却偏偏拖了这么多天才过来,这是在跟自己玩欲擒故纵?
看不出来这人竟还真的有一套,似乎也不是想象中的那般无趣,虽然现在看不到脸,但这身材体型……看着也不错嘛。
看着段娇娇没有开口说话,柯摩便率先开口道:“住得可还习惯?”
“怎样算是习惯,怎样又算是不习惯,”段娇娇轻轻勾起唇角:“我可不觉得你会放我出去。”
“你倒是有几分觉悟,”柯摩走上前来,坐在了她的对面,袖袍一挥,一盏茶,一杯酒便摆在了桌上:“帝仙京中的酒,你最常喝的应当是这一种吧。”
段娇娇挑了挑眉,将摆放在自己面前的酒端了起来。
先是玩囚禁,后面又来个欲擒故纵,而今又……
“投我所好?”她轻笑了一声,将酒杯送到了自己唇边,但那目光却一直定格在柯摩的身上。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柯摩平静地垂眸,“既然你想要见我,应当不是只想说这几句废话的吧。”
“哦?”段娇娇挑眉:“难道不是你想要见我的吗?”
柯摩出人意料地怔愣片刻,然后抬眸对上了面前段娇娇的眼睛。
他思索片刻后这才轻笑了声:“很好,也可以这么说。”
段娇娇已经将那酒杯重新放在了桌上,指尖在杯沿漫无目的地画着圈:“你想说什么便直说好了,如今这样拐弯抹角的是想让我猜出什么来呢,我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兴许千言万语,都不如你摘下面具来让我瞧一瞧。”
闻言,柯摩盯着她看了会儿,而后便笑出了声来,但眼中却并没有几分笑意。
“段娇娇啊段娇娇,你有没有想过,我将你关在这里,其实是在保护你呢?”
“我不喜欢油嘴滑舌的人,”段娇娇忽的站起了身来,手指轻捻着那杯酒朝着柯摩的方向走去,“不过你这冠冕堂皇又虚伪的模样,倒也有几分招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