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祈王这一脸认真的模样,月香心中滋味复杂。
慕延国内时常会发生月奴暴动的事情,但这次的却格外严重,月奴联合起来杀城主,夺下城池,算是最为恶劣的情况,但这也只是一个开端。
如今祈王理政,利用庭王的力量,让其他的官员们不敢接下此事并不难,这样,便只有祈王亲自前往镇压,将他引出帝京,也是月香和平西侯一致决定的事情。
一旦战乱四起,他们便完全站在对立面了,祈王必定会选择守护自己的国家,但他不仅是平西侯的好友,也是一位合体期的大能,所以对他们来说,克服这一困难最好的办法便是将祈王引出帝京。
这一切都按正确的轨道走着,不知为何,她竟想到了待祈王赶回来的时候,发现他们的慕氏江山易了主,发现他的皇兄、侄子都死在了这场战争里,会是怎样痛苦的心情。
她曾经历过的,他也将经历。
“月姑娘。”
祈王的声音将月香的思绪吸引回来,她恍然抬眸,看向身前那带着几分笑意,又多了几分不明情愫的男人。
“你今后,想去什么地方?”祈王又问道。
“我……”
不知该作何回答,只得怔愣愣地看着眼前人。
“若月姑娘不嫌弃的话,祈王府日后也可以成为你的避风港。”祈王缓缓笑道。
月香忽而轻蹙起了眉心:“祈王殿下,您对每个人好,旁人可未必会对您也这般好。”
闻言,祈王愣了愣:“我只是觉得,若你喜欢的话便留下来,若是不喜欢,我也不会强求,只是……”
“我们不是一路人,”月香忽而打断了他的话,虽然自己的心中也因此涌出了一股强烈的负罪感,但她只犹豫了片刻,便匆匆道:“我走了。”
说完之后,月香脚步仓促地向着房门走去,不消多久便离开了祈王府。
而祈王仍站在空荡荡的书房内,眉头轻蹙着,看着自己那已经伸出去却并未来得及挽留她的手,无奈地苦笑了声。
翌日清晨,祈王带领着镇压的队伍刚刚出了帝京,一道身影便向着鹤年宫的方向靠近过去。
大殿中,慕伯山正坐在椅子里揉着自己紧皱的眉心,他满面的愁容,一旁的李公公便缓缓笑道:“皇上,卿南炼丹师嘱咐过了,这段时间您可不能忧思过度啊。”
“那你说说,祈王离开帝京去平叛乱了,那这朝中的政务又该交给谁来处置,难不成要给太子?”提到太子的时候,慕伯山的心中又是一通恼火:“你说朕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不成器的东西!”
“皇上消消气,您膝下有这么多的皇子皇孙,难道还找不出一个可以代政的人了吗。”李公公仍笑道。
“哼,”慕伯山冷冷道:“还真就找不出来了。”
闻言,李公公也不再说话,只安静地站在一旁,大殿中也寂静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慕伯山又开口说道:“先前行刺卿南炼丹师的刺客是谁,查清楚了吗?”
“还没呢,”李公公答道:“不过卿南炼丹师那边有明将军亲自保护着,应当不会再遇到危险了。”
“这就好,”慕伯山还是皱起了眉:“但那刺客的身份,以及他背后的人,不可不查,让朕知道到底是谁,绝不会轻饶他!”
“是。”
忽然间,大殿周围的气息开始发生了变化。
殿内的慕伯山还在同李公公说着话,殊不知外面的侍卫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了,随着最后一个侍卫也被那隐藏在一身黑衣下的刺客给解决了,自殿门处突然飞出了一道冷箭,径直朝着慕伯山的方向刺来。
李公公前一秒还笑眯眯的,下一刻便察觉到了那夹杂着合体期灵力,势如破竹的冷箭,登时脸色大变。
“皇上小心——”
声音落下来的同时,李公公也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慕伯山的前面,虽然拦下了这支冷箭,但这强大的威力还是让他当场暴毙了。
看到了这些的慕伯山也顿时警醒起来,猛然站起了身:“什么人!”
话音落下,那刺客也出现在了殿门处。
此人身上的杀气毫不收敛,伴随着杀气一同散发出来的还有那强大的灵力,只一眼便能够让他确定这刺客的修为绝对在化神期以上!
如今的慕伯山又怎会是这人的对手,便立刻叫道:“来人!来人啊!护驾!有刺客快来护驾!”
但不论他怎么喊,都没有一个人前来,而且那刺客已经冲到了他眼前,一掌径直朝着他的方向打来。
“来人——”慕伯山仓皇闪躲着,但仍然被这一击的余威给震出了一口鲜血来,加上他本来就虚弱的身体,只不过是余风便能将他给掀翻在地,完全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那刺客又紧接着朝着倒在地上的慕伯山击去,但这一掌还没有落到他的身上,便被半空中突然出现的一道身影给拦截了下来。
慕伯山看到了那突然出现的人,瞬间便看到了希望。
“段长老!”
段娇娇正面接下了那刺客的一掌,同时速度极快地朝着他反攻了过去,这势头极猛,即便这刺客身经百战也是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对手,竟直接被她这一掌给打在了身上,喷出的鲜血濡湿了他的面罩。
“什么人竟敢行刺慕延国的皇帝,”段娇娇直视着眼前人的双眼,嘴角轻轻向上勾了勾:“让我来看看你的真面目……”
这句话一落下,刺客的眼中瞬间闪过了一抹慌乱,他立刻想要逃跑,但段娇娇又怎么会给他留下后路,两人已经缠斗了起来,整个大殿都在这二人的战斗下几欲崩塌,此刻的慕伯山虽东躲西藏着,但也看出了些什么。
这刺客的修为在合体期,而他们东境当中,修为达到了合体期的人就只有四个,平西侯朱奉、大将军明仁、镇南侯石良以及他的皇弟祈王,明仁是自己的人绝无行刺的可能,祈王又在今日一早便离开了帝京,那么剩下的,便只有平西侯和镇南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