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些长老们面面相觑。
还是有一人开口说道：“虽然我们也很想去中境，但既然真人已经决定了下来，我们便听从真人的决定，留在破阵宗内。”
有一人这般说了，其他的人也都陆陆续续表示了相同的意思。
众人原以为结果便这样定下来了，但等到第二日的时候，秋真人正要去找墨道说明情况，便看到孙长老站在传道堂外大肆宣扬着什么。
“各位，想必最近都已经听到了关于我们破阵宗要搬往中境的消息了吧，”孙长老扬声说道：“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们，昨天经掌门和长老们商议过后，他们都决定留在南境，拒绝中境的好意！”
这消息一传出来，顷刻间在人群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那咱们这不是去不成中境了？”
“不是吧，这么好的机会，竟然放弃？”
“我还想着等搬去中境后能够突破许久未突破的壁垒呢。”
听着周围的这些声音，秋真人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他都还未曾对外公开这一消息，甚至还没有同墨宗主说，孙长老便将此事大肆宣扬了出来，叫他们的脸面往哪里搁，又叫整个破阵宗的脸面往哪里搁？！
那边，孙长老还继续说着。
“这明明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的掌门却畏首畏尾，不敢搬去中境，明明去了便有用不完的修炼资源，让我们的弟子人人都可以成为最优秀的阵法师，他们却因为自己的懦弱而不惜断送弟子们的前程，这是何等的可悲，又是何等的可恶！”
“今日我便正式宣布退出破阵宗，前往中境，不再受他们的限制，只为了自己的未来而拼搏，念及这么多年来同在一宗中的情谊，你们当中，若有人想要彻底成为中境之人，受到他人羡慕的，便与我一同脱离破阵宗，共同前往中境！”
孙长老不停地鼓吹着进入中境后的好处，围观的弟子当中已经有许多人动心了。
此刻的秋真人再也忍不住了，当即冷声开口道：“孙越，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看到秋真人出现，孙长老非但没有停下来，反而还质问道：“若是我们破阵宗的每个人都修炼到了秋真人这般境界，那去不去中境都已经不重要了，但您知道破阵宗内有多少弟子需要中境的修炼资源，竟然还阻拦着不让他们拥有更好的未来，秋真人，您是何居心啊！”
“孙越，是破阵宗教导了你，也是破阵宗成就了你，现如今你就是这样来回报破阵宗的吗！”秋真人也毫不退让地问道。
闻言，孙长老的脸上果然出现了几分尴尬，但很快他又继续说道：“破阵宗于我有恩，的确是不假，但现如今我们明明有更好的选择，而破阵宗又要在这时候阻拦我们，这恩情怕是变成了仇怨，过去的恩情我自然会回报，但也请秋真人，不要拦我的路！”
“你想走就走，破阵宗绝不留你，日后若再想回来，这里也没你的位置了，但请你不要在这里鼓动弟子们的情绪，也不要将破阵宗形容得如此十恶不赦，我们可不欠你什么！”
秋真人的话音落下，也引起了弟子们的一番共鸣，这便令孙长老更是窘迫了。
他仍硬着头皮叫道：“那么，过多的话我便不说了，我只问有谁愿意随我离开，共同前往中境，从此往后彻彻底底地成为中境修士！”
下面弟子们的呼声小了许多，但也有不少人跃跃欲试。
“今日我便把话放在这里，你们当中若是有谁愿意跟着他走，出了这破阵宗的山门，日后便再也别想回来了，往后也别说你们曾是破阵宗的弟子，破阵宗还丢不起这个人！”秋真人说完这些后，便狠狠地一甩袖，转身离开了这里。
他朝着墨道的住处过去了，而此地又恰好离墨道的居所不远，待进门的时候，那人正坐在院中，石桌上备好了茶水，显然是知道秋真人要来，也有可能早已查探到了外面的动静。
果然，墨道的脸上还带着笑意，看到秋真人板着一张脸进来后，又忙劝道：“真人何必要动那么大的火气呢，若是不想将宗门内的关系闹得太僵硬，接受我们的好意就是，进入中境哪里有您想象中那么可怕。”
“看来墨宗主也听到了外面的事情，”秋真人的语气中颇有几分无奈：“那想来，也是知道我这次来的目的了。”
闻言，墨道一笑：“这原是没什么的，只是秋真人太过紧张了，既然你们不愿来到中境，那我们也不能强求，至于那位孙长老，他有想要来中境的心，我们自然是欢迎的，但他竟然如此无礼，惹真人动了怒，这也实属不该，日后我也定会以朋友的身份好好劝说他来向真人您道歉呢。”
“不必了，他已经不是我们破阵宗的人了，跟我们也没有了任何关系，”秋真人缓缓道，“墨宗主如此通情达理，倒叫我有些惭愧，既然事情都已经说清了，那我便先离开了。”
“秋真人何必那么心急呢，我这边的茶都备好了。”墨道的语气中虽然有几分挽留的意思，但人已经站起身来，准备送客了。
秋真人扫了眼那边的茶水，心中也有了几分猜想。
这茶，怕是给孙越准备的。
他平日里虽然浮躁了些，但从来都将破阵宗视为自己的家，若无旁人的挑唆，孙越应当也做不出今日这些让人恼火的事情来。
也罢，既然人家说是破阵宗挡了他们的路，那他也不拦着这些人脱离破阵宗。
愿意去中境便去中境吧，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他不拦着。
但对于那些涉世未深的年轻弟子们，他还是有必要去提点几番的。
于是，从墨道这边出来后，秋真人便立刻通知了秋思，召集了整个破阵宗内的弟子，对他们陈述了一番利弊。
但孙越之前的发言也早已在许多人心中埋下了种子，风波过去后，依旧有不少弟子决定跟随他一同脱离破阵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