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段娇娇看了过来:“谁?”
“云风,”沈怀冰说道:“你们灵根相同,又是双生子,那日我也看到了,你们在战场上配合默契,这倒是十分罕见的事情,最关键的便是你们的灵力鲜少有人能看出差别来,或许他能够在你逃跑的时候起到关键的作用。”
听到这些,陈笙也点了点头:“这办法,的确可行。”
而段娇娇却是皱起了眉来:“云风如今出窍大圆满,若是他与大乘期的人对上了,只怕……”
“这的确不好说,”沈怀冰也说道:“不妨问一问他的意思。”
“我一个人也是可以的。”段娇娇说道,不管如何,她是段云风的姐姐,便不会让自己的弟弟置身险境。
虽然她的态度十分坚定,但陈笙还是说道:“有他在的话你还能多一份保障,而且他实力不弱,也未必会落入那些人的手中。”
而段娇娇依旧坚持道:“就我一个人,你们也不必去问他的意思了。”
屋中的谈话继续着,屋外,段云风的心情也十分沉重。
清点人数这日,北境三派的人全都到场,陈笙已经在心中谋划着如何安排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又忽然出现。
“陈宗主,可有将我诛天门的人算进去啊!”容无怨一出现,众多北境弟子立刻向着两边退去,在中间让出了一条路来。
听到这声音,陈笙抬眸,便见容无怨的身后跟随着容渊,在他另一旁,还有清鹤教的云氏父子。
陈笙立刻同这几人行了道礼。
“这原是属于我们北境的事情,诛天门与清鹤教当初能够前往北境救援,在这段时间内又为我们提供了容身之所,我等便已经十分感激了,重返北境的事情,也不敢劳烦几位。”陈笙说道。
闻言,容无怨爽朗一笑:“你不想麻烦,可有人就偏要麻烦我们啊!”
一边说着,容无怨的目光便向着坐在一旁的挽清秋看去:“你说是不是啊,挽道友?”
挽清秋正优哉游哉地喝着酒 ,听到他的话后便是一笑:“空空门遭此大难,若连你这诛天门都要袖手旁观了,那我们的弟子可真是白白帮你们完成了那么多的任务了啊。”
“哈哈哈,”容无怨又笑着看向了陈笙,接着说道:“此番诛天门可以上战场的人都将前往,我早已将名单整理出来了,渊儿。”
闻言,容渊便上前去,将名单递给了陈笙。
名单是根据杀手的实力划分的,这其中人数众多,实力超群的人更是占去了大半,足足抵得上北境两大宗门合起来的力量,只是看到这些,便丝毫不用怀疑诛天门与空空门之间的关系了。
陈笙也是十分惊讶,紧接着,清鹤教教主云不逢也开口说道:“此番清鹤教也会帮助空空门夺回领地,不为别的什么,中境肆意入侵北境,便已经可以看出他们的野心了,今日是北境,明日便有可能是西境,五境之中的平衡不可轻易打破,中境既然敢做这些事情,就不要怕别人会与他们对着干!”
云景同样也将清鹤教整理出来的名单递交给了陈笙。
看着为这次的回家之路又注入了一份力量,段娇娇的心情也放松了许多,她站了出来,亲自同这二人行了道礼。
“人言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此番空空门遭难,能够得到诛天门与清鹤教的鼎力相助,这份恩情空空门必会铭记在心中!”
“看来是贫僧来得晚了。”随着这道声音响起,苦缘圣僧的身形也出现在了众人视线中。
段娇娇看了过去,目光又是一亮。
苦缘圣僧脸上带着笑意,对上了她的眼睛,微微颔首,同时走了进来,将一份长长的名单也交给了陈笙:“希望这一次,我们菩提寺可以帮得上忙。”
段娇娇心底划过一丝暖意,同苦缘圣僧行了佛礼:“菩提寺的恩情,我们也定会记在心中。”
这场会议散了之后,段娇娇与容渊一同走在回去的路上,前者表情轻松,后者的眼中却有几分无奈。
看着他沉默不语的模样,段娇娇不由一笑:“怎么今日一直满面愁容的?”
“因为修行不易,所以大多修士都很少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他们将自己的生命视为最珍贵,可这次的选择,你又有几分把握,空空门又会有几分把握,”容渊无奈地轻叹道:“教我如何不发愁……不过,你若能安心在西境留下来,那便不是你了。”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们都不能在西境长留,”段娇娇也认真了起来:“此番从北境逃离的人数众多,对于西境的灵气来说,这几乎占去了七成的消耗,即便现在诛天门和菩提寺的人不会觉得有什么,但时日久了,总会觉得不公,更何况对于这么多的人,寻找容身之所才是更难的问题,我们总不能一直住在诛天门内。”
她说的没错,若只从容渊一人出发的话,他自然愿意空空门的人留在这里,留多久都可以,但这诛天门不是他一个人的诛天门,心甘情愿成为他手下的人,他也定是以真心对待的。
“之前未能同你说的北境情况,你应该也已经知道了吧。”容渊缓缓道。
段娇娇点了点头:“现在这个时间刚好,中境还没有派出另外的人前往北境,而今驻扎在空空门内的,除却那四个大乘期,剩下的人也大都和我们的情况一样,伤亡惨重,一方面,他们绝没有想到我们竟然会杀回来,这样可以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另一方面,若等中境那边派了人进入空空门,我们一群残兵败将便彻底没了胜算,而且现如今北境的灵气情况也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所以,他们的成长速度,一定是远高于我们的。”
空空门,只有这一次机会了。
容渊看着她脸上的认真,沉默了良久。
“你心里总想着空空门,也要记得保护好自己。”
闻言,段娇娇同他一笑:“你不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