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麻烦是怎样也躲不过去的了,”付清殊也颇有些无奈地说道:“不如趁早解决了它?”
段娇娇点点头表示同意。
付清殊便起身道:“我出去看看。”
不过片刻时间,荆棘藤蔓便让出了一个可以过人的空洞来,付清殊直接落在了那人面前。
看着此人苍白的面色与身上那身干净的锦衣华服极不匹配,还有右眼上的眼罩,都是满满的违和感。
但这人见到他出来之后,却恭恭敬敬地行了个道礼:“在下黑将军府闫碧心,见过道友。”
“你是黑将军派来的人?”付清殊原本也已经猜测到了,不过对于那位黑将军会派这样一个哪里都违和的人过来,他还是有些意外。
闫碧心则是波澜不惊地说道:“之前将军前来拜访,未能好好恭贺两位乔迁新居,这次便特意派了我前来,请两位前往将军府赴宴。”
“又是赴宴,”付清殊的声音懒洋洋的,“去还是不去呢……”
“去!”段娇娇也飞身而出,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耐烦:“我们现在就去。”
她实在忍不了了,这个黑将军三番两次地来找他们的麻烦,在没听到破阵宗的消息之前段娇娇或许还有耐心陪他玩玩,但现在却只想快点干掉他,以防后面突然出现什么幺蛾子。
对于段娇娇的这番决定,闫碧心的眼中滑过一抹惊讶,此刻的他不由想起了当初拐子张说过的话。
那两个新来的能够让黑将军如此上心,这实力怕是低不了,要是往后跟着他们混,兴许还能当个人呢。
经过了那化神期妖兽一事,这两人不可能不知道那黑将军没安好心,他原本还以为今日想要说动他们前去定要费上一番口舌了,却没有想到他们竟然答应得如此爽快。
而若不是对自己的实力有足够的信心,他们又怎会答应得如此爽快呢?
“在下来为二位带路,”闫碧心先是如此说道,在飞行了一段距离后,又慢慢开口道:“将军府内四通八达,想要到什么地方去都可以,可也经常会有人走错了,两位还需小心一些,等下莫要跟丢了。”
原以为闫碧心只是个来传话的,可当这句话落下来后,付清殊不由意味深长地扫了他一眼。
段娇娇已经平静地开口了:“看来闫道友对将军府内的地形很是了解,想必是常住在府上的吧,为何我从前没有听说过你呢?”
闻言,闫碧心倒是没有说出自己从前的事情来,反而答道:“最近将军府内的人员变化较大,想必两位道友也不曾听说过解军师吧。”
“没听过,这又是什么人?”段娇娇已经听出了这闫碧心是在有意提醒他们的,便一直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这位解军师在噩凛荒中倒是没什么名气,但在他还未曾进入噩凛荒之前,也是在北境中引起过轰动的,”闫碧心缓缓说道:“世人都称他为——解九命。”
话音落下,付清殊忽的开口:“竟然是他?”
段娇娇也看了过来:“师兄知道他?”
“何止是知道,”付清殊不由轻笑了一声:“我们见过。”
而且这解九命,还是他亲手抓起来,送进这噩凛荒中的呢。
“他有什么特别之处吗?”段娇娇又问道。
“他修炼的是邪门歪道,之所以被称为解九命,是因为每次出现,最少会取下九条性命,若是杀的人多了,也会呈二九、三九等数,之所以要这样,与他的心法和灵器脱不开关系。”付清殊缓缓说道。
“解九命所修心法乃是正统道法《九转清心诀》,但却是被人动过了手脚的版本,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没了回头路,原本那人的目的可能是想要让他成为一个废人,但怎么说呢,解九命自己摸索着,竟然还真练成了他独有的这一邪功,而他的本命灵器锁命红绳,是用九十九个男婴,九十九个女婴的全部血液炼成的。”
“他这灵器倒是有些厉害,所有被这条红绳束缚起来的人,他们的命格也都由九数归为了一,所以这九人当中,只要有一个人死了,剩下的八人也会跟着死亡,而且一旦被那锁命红绳给缠上,任凭你灵力再强,也根本无法突破,当然,如此极端的灵器,自然也有着十分极端的短板,便是所缠的人数必须成九的倍数,多一人,少一人都根本不会奏效,且还会对施术者造成反噬。”
付清殊解释完后,那闫碧心的脸色已经变了。
他原本猜想这二人或许听说过解九命的名号,自己给他们提个醒,起码能让他们提防着解九命,可这个男修为何会如此了解他?
闫碧心不由开始猜测起二人的身份来了。
“这样看来,只要不让锁命红绳上的人数为九的倍数不就好了?”段娇娇说道。
付清殊一笑。
他当年就是这样抓到的解九命。
“缘分二字还真是玄妙,没想到进入这噩凛荒之后,我与他还能再碰上。”付清殊悠悠道。
段娇娇也云淡风轻地说道:“看来今天又要长见识了。”
一旁的闫碧心不再开口说话了,他本只是想给他们二人一个提醒,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也不敢将背叛黑将军的想法表现得太过明显,哪曾想他不过是说出了一个解九命,他二人便直接找出了破解之法。
看来不管今日结果如何,黑将军八成都不会放过自己了。
而这两个人能有如此修为,如此眼界,只怕是宗门中的弟子,那他们又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才进来的……
在抵达将军府的时候,天色已经接近黄昏,闫碧心在前方引着二人进入,而付清殊在后面,却悄悄往段娇娇的手里塞了一枚断金简。
段娇娇眼中闪过一抹惊讶,很快,付清殊的声音便传入了她的识海中:“既然他要玩,那这次,咱们就陪他好好地玩。”
断金简的力量缓缓流入了段娇娇的身体里,她垂下了眸子,掩下眼中流过的那一丝金光,再抬头的时候,眼前已经换了番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