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是中境的人,许正初先是愣了愣,随即道:“你想要与他结为道侣?”
这中境可不一般啊,中境的人,还是天剑宗宗主的儿子,这条件直接甩萧鄞然十条街。
“是。”沈怀冰也直接点头道。
许正初显然已经将萧鄞然给抛在脑后了,又问道:“那……风陌尘可也有意?”
沈怀冰默默喝了口茶:“待下一次去中境的时候,再问此事也不迟。”
闻言,许正初也点了点头:“你自己心里有打算便好。”
“师尊何时闭关?”沈怀冰开口问道。
许正初也成功被转移了注意:“再等个两三年吧。”
“那弟子便提前恭祝师尊,晋升成功了。”
话音落下,许正初也被她捧得心情不错。
接下来的日子,沈怀冰总算是清净了下来,而萧鄞然那边很久都没有得到许正初的消息,终于忍不住来问,结果却被许正初给推三阻四的没有回答。
能够攀上中境的高枝,许正初哪里还会稀罕区区一个散仙盟。
也是在许久之后,萧鄞然才旁敲侧击地从许正初口中得知了原因,他立刻就想明白了。
沈怀冰根本就是在骗他,当年的中境之行他也在场,他也是亲眼看到的风陌尘与沈怀冰并没有太多的交流,而且那风陌尘喜欢的人应该是段娇娇啊。
但也不能直接将真相告诉许正初,萧鄞然只说,若沈怀冰和风陌尘结为了道侣之后,她肯定是要去中境的,到时便与北境完全断了联系,苍澜宗不仅捞不到任何好处,还会平白搭进去一个天赋不错的弟子。
许正初听了之后,果然有了危机意识,又开始各种在沈怀冰面前推荐萧鄞然,最后竟直接强硬地逼迫她应下了这门亲事。
沈怀冰同意了,但条件是婚礼要等她进入元婴中期后再举行。
左右这门亲事是定了下来,萧鄞然那边总算是可以和中境交差了,便也没在意这些。
沈怀冰的屋子仍是和从前一样,冷冷清清的陈设,那份刚刚由散仙盟送来的婚书被随意地搁置在桌上的角落里。
“师尊,”长孙白的目光看向那婚书:“这个要收起来吗?”
当初的小少年已经长成了少年模样,清冷而俊逸的脸上,在自己的师尊面前始终带着几分敬意。
他知道自己的师尊并不想嫁给萧鄞然,若是时时都能够看到这婚书的话,也是徒增厌烦。
“就放这吧,”沈怀冰淡声说着,她正看着苍澜宗这段时间内的各项开支,察觉到自己身旁的人还没有离开,便问道:“你不是和赵随心约好了一起去探索密境的吗?”
“我看师尊有这么多的宗务要处理,或许我留在这里,可以帮上什么忙。”长孙白说道。
沈怀冰已经提笔在上面批改了,未曾转头看长孙白,便说道:“既然与人约好了,便不能失约,你还是快去吧。”
闻言,长孙白沉默了片刻,接着又说道:“师尊原是没有必要将宗宿师伯和段师伯要处理的事情揽在自己身上的,这样未免太累了。”
“等过几年你便知道为师为何要这么做了,”沈怀冰淡淡说道:“赵随心应当等了你许久了。”
于是长孙白便站起了身来,同她说道:“弟子告退。”
从苍澜宗内出来,长孙白立即抬手,两指便夹住了一枚偷袭而来的石子。
“赵随心,你又搞偷袭。”他一脸平静地说道。
长孙白的声音落下,前方不远处的树上便传来了一道轻笑声,看过去的时候,只见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正散漫地坐在上面。
赵随心白净了许多,抬眼看来,他眉目如星,一身白衣,黑色的腰带勾勒出劲瘦的腰身来,衬得少年英气逼人,俨然一副话本中俊俏小将军的模样。
此刻他手里还把玩着两颗石子,瞧向了长孙白:“搞迟到,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你知道我在这树上睡多久了吗?”
“有事情耽搁了些,”长孙白解释道,但见赵随心一副不想原谅的样子,便又开口:“请你喝酒。”
话音落下,赵随心立刻丢掉了手里的石子,朝着他竖起了两根手指:“我要两坛!”
“嗯。”长孙白点头轻轻道。
见此,赵随心这才利索地从树上跳了下来,拍拍自己身上莫须有的尘土:“走吧,酒坊!”
“酒坊?我们不先去密境吗?”
“密境一直都开放着,先喝了酒再去也不迟,走走走……”
一段时间后,酒坊中,赵随心揭开了坛盖,酒香四溢的时候,他眼睛也是一亮:“果然这贵的酒就是不一样!”
长孙白在对面看着:“你们清派又不缺钱,为何不舍得给自己买好酒?”
“我们又不是拿固定月俸的,身上的每一块灵石可都是用腿赚来的血汗钱,而且我前段时间被洛师兄抓去找药材了,没赚多少灵石。”赵随心回答道。
“说起洛前辈,在空空门中你似乎与他走得最近,难道你想成为一个炼丹师?”长孙白问道。
赵随心正喝着酒,听到他说的这番话,险些呛到:“咳咳咳……我,成为炼丹师?”
长孙白一脸认真地点点头:“而且你是火灵根,天生就是成为炼丹师的最佳资质。”
“得了吧,我可背不过那么多花花草草的名字。”想起曾经洛卿南也是抱着和现在长孙白一样的想法,逼迫自己去背那足足能堆满三间屋子的药材大全时,赵随心便冷不防地打了个寒颤。
闻言,长孙白又道:“既然不想当炼丹师,那你这么多年都不拜师是为何?”
“我没人要,他们都不收酒鬼当徒弟,”赵随心随口胡诌道,说完就一脸扎进了酒坛子里:“好香……”
长孙白又是冷漠又是无奈地看着他。
天生火灵根的资质没有人要,真当他会信?
赵随心再次抬起头来时,看到他这模样,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话丁点儿说服力都没有。
于是纠结了良久,赵随心这才支支吾吾地开口。
“她啥时候出关,我就啥时候去拜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