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你想往何处？”
“真让我来选？”
好心情的老朱，第二天真就没有再动身继续向北，而是在亲自送走赵征这个太孙傅后，一天都围在马皇后身边，让王半拿着舆图询问她的意见。
马皇后在开始自然是不信的，一直都让他这个皇帝自己做选择。
一直到了下午，皇帝朱重八还是坚持说让她来选，才有了上面这段对话。
“咱说的话！那就是君无戏言！去广湖，下江南，或是西江两广，都由妹子你说了算！”
“那赵爱卿不是也说了，继续往北对妹子你的身体不太好，咱可不是那种昏君。”
“这江山啊，就交给標儿操心去吧！”
老朱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表示这一次自己是下定了主意，好像真对他的江山收起了那份无比在乎的心了。
“秦陕巡查也不看了？要知道人家可就在旁边，以你圣武皇帝的能耐，也就一道圣旨，就能把人家给召过来了。”
马皇后笑看着自己的重八，点了点舆图，开始实验。
“不看！”
“看一个就够了，看那么多干嘛，还是咱妹子好看。”
老朱叉腰直接摇头，让一旁的玉儿与二虎这对小两口，都差点没忍住肩膀的抖动。
“不过妹子，昨天那赵爱卿给你那破烂书到底是啥？”
“是密信注解还是啥？”
“这玩意是不是可以给二虎他们用上？”
嘴上漠不关心，身体却很诚实的老朱，在摇头过后，又走到了马皇后身边为她捏肩。
最后还是没忍住，问出了昨晚赵征给到马皇后的那本触语。
他身后的二虎也亮起了眼睛。
锦衣卫工作不好做呀。
其中最不好做的方面就是在于如何传递情报与情报保密了。
飞鸽传书需要专业设备，还容易被截。
口口相传需要起码两个人，也容易暴露。
至于其他手段，这些年来不只是锦衣卫的手段在进步，满朝文武大臣那点儿私密事儿的保密手段也在进步。
能多一种新手段总是好的。
“破烂书？这是赵大人与一众圣手做出来用在好事方面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再说，都是破烂书了，你还要？”
马皇后直接拒绝，皇帝朱重八还想婉转探究，但二虎已经熄灭了那颗心。
“妹子，咱这不还是想给標儿送点好东西吗。”
“这满朝文武大臣啊，个个都有些小心思。把他一个人留在应天府，对付那群老谋深算的家伙，你就真能放下心？”
手段不敢使，但心思还得有。
嘴上说着京城满朝文武心里面都有小心思的，皇帝朱重八的那点儿小心思此刻暴露无疑。
“巧了，皇上您还真说对了。”
“你这个当父皇的喜欢乱操心，我这个当母后的，还真就偏偏放得下这颗心。”
“你不是让我选吗？”
“我选好了，先下广湖！”
马皇后拿起一旁朱砂笔，直接在舆图上点下一点，然后就迅速起身。
老朱想要上前搀扶的动作还没做出来，马皇后就已经迈出了步子。
“玉儿，我们走，去城门转转。”
“是，娘娘。”
官衙改的临时行宫内，顿时就剩下了老朱与二虎他们大眼瞪小眼。
“陛下，还要去将秦陕巡查带过来吗？”
很明显，马皇后这是在给皇帝朱重八留出处理政务的空间，并表示自己不想参与进去。
大眼瞪小眼过后，二虎才小心翼翼的上前问道，已经坐上查看京城送来的奏折备份的皇帝朱重八。
“……”
“君无戏言！”
老朱张口，他真不想见吗？那自然还是想见的。
但随即就想到了自己刚才在妹子面前放出的豪言，然后摇了摇头，不过事情并不会这么简单的过去。
“那彩云返回京城的四个赵府巡查可有消息？”
二虎立刻懂得，看向了门口的手下锦衣卫。
“回陛下，才要经过西江。”
“西江……怎么走？”
“江南与广湖，这两条路皆可以经过京城。”
“广湖风景不错，官道也平些。”
皇帝朱重八沉默一会儿后，给出了答案。
二虎颔首，立刻下去安排事宜。
皇帝朱重八则继续查看奏折备份，查看他的太子如何应对满朝文武，满朝文武又如何欺瞒他的太子。
直到黄昏时，一旁王半提醒天色已晚。
老朱也才反应过来，自己眼睛已经有些花了，奏折都拿得更近了许多。
还有，半天已没听见自己妹子的声音。
“娘娘还在城门楼看风景。”
“胡闹！晚风这么凉，吹寒了怎么办！”
听见自己妹子还在城门楼，老朱直接就把奏折丢给了王半，拿起一件外袍就出了门。
王半赶紧将手上奏折交给内侍整理，禁卫军进屋后，他才又快步追了上去。
“陛下，慢些！”
……
城门楼。
“娘娘，都已经吩咐下去了，年前应该就能铺向各地。”
“重点说了吗？”
“重在苦地，都吩咐下去了。”
玉儿禀报完，马皇后点了点头，拿回了触语原本。
原来这半天，她也没有闲着。
一直在为老朱的天下，打新补丁。
就如几十年前，最开始那般。
“这东西好啊，闭着眼睛也能感受，要是老了看不见了，也能读书。”
“妹子！什么东西好啊？”
老朱终于赶到，背后是忍着大气的王半。
“快把袍子披上，这上面冷。”
一边问，老朱一边讲自己披了一路的袍子取下披到了马皇后身上。
一看，还是自己之前看上的那本书册。
“知道你忙，已经替你吩咐下去了。”
“这本册子可是前所未有的宝物。”
事情已经吩咐了下去，马皇后也终于不再兜圈子，看向老朱，脸上满是笑意。
“宝物？”
“嘿嘿，咱就知道这东西肯定是个宝物。”
“妹子你又帮咱做了什么？”
“咱带你出来说出来游山玩水的，告诉咱，交给咱来操心便是了。”
王半已找来椅子与马皇后并排，老朱坐下没有第一时间拿过书，而是先关心起自己的妹子。
“陛下看了一天的奏折，眼睛该也乏了吧。”
马皇后摇摇头，表示这不算什么。
“咱得妹子，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老大个人了，你害臊不害臊！我是要你闭上眼睛感受这上面的内容！”
玉儿二虎，还有王半，以及一众贴身禁卫军早已习惯了老两口之间的相处方式，脸上只是带上了微笑。
“内容？”
“闭上眼还如何感受，妹子你别信了那些……”
“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