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前进!”
“放慢放稳脚步”
赵征的三万兵马,与数不清的牛羊先锋,向着东察合台汗王庭出发了。
“待临近王庭一公里处,赵某与赵某族人将作为先锋,诸位勇士,可敢追随!”
“自当敢!”
涂杰骑着马在队伍的大后方守着粮草,听见前方的这般动静有些不淡定了。
“什么,赵大人要作为先锋!”
“不行!”
涂杰想着皇帝朱重八给自己下达的命令,想着这场战役是自己最后的翻盘机会。
就拍马急着赶去队伍前方拉住赵征。
“涂大人且慢!”
“你不能去!”
但他才拍了一下马屁股,缰绳就被一旁的锦衣卫给直接夺了过去。
僵持在了原地。
“赵大人要犯险!你们怎么还拦着涂某!”
“难道你们想要看着赵大人死吗!”
涂杰看着拦住自己的几个锦衣卫,内心是想生气,想摆自己的官架子的。
唰!
但是,出鞘的刀剑给了他的答案。
让他冷静了下来,只能在凌乱西北风中,发出质问。
“涂大人,这是赵大人的命令!”
“末将身为锦衣卫,万事只以上官命令为先!”
“请涂大人莫要让我等难做,守好粮草也一样重要。”
负责守护涂杰的德行锦衣卫小队长,对赵征的安危自然是担忧的。
不过,他们对赵征也有无比的信任。
他们相信,赵征这么做,一定不只是为了报私仇。
“你们!”
涂杰看着周围的粮车,再看着锦衣卫手里的刀。
质问也再没能说出口。
他只能把小本本掏出来,炭笔握上。
然后,写下锦衣卫三个字。
最后又擦去。
记下锦衣卫的罪过?
给谁告啊?
给皇帝告?
然后皇帝又派锦衣卫来查?
涂杰看着粮草,背后出了一背的冷汗。
十公里,不短。
在带着辎重队伍时,更长。
但在现在,涂杰的辎重营留在了原地。
所有兵马都轻装上阵,那就不一样了。尤其两万人中,几乎所有人都是骑兵。
很快,赵征带着的大部队,距离东察合台汗的王庭营门,就只剩下了两公里。
马上的赵征,已经能够大概看见其营门涌出护卫的迷茫表情。
他知道,是时候了。
“勇士们!”
“在!!!”
西察合台汗借的两万兵,与途中收服的约一万兵,皆右臂绑着白布,全力回应了赵征的呼喊。
他们目光狂热,看着赵征,心中燃着一团火。
大丈夫为国出使,在完成任务后,为一夜之妻报仇,不畏千百里遥远追敌。
只身闯西王庭,诛权臣巴怒剌,反得临时巴怒剌天神使者的赞扬。。
这两个故事,从锦衣卫说出后,每天都被他们主动提起,以后,也永远会有人在草原上传说。
部落慕强,更慕情谊。
这三万人,已视赵征为英雄。
更何况,赵征还亲自带队冲锋
“各位勇士!前方就是王庭营门了!他们的大营里,起码有十万人!”
“勇士们!赵某此战,只为私仇!如果各位勇士就此退去,赵某也感谢你们!绝不心生怨恨!”
“有想退的吗!!?”
大敌当前,最后一次战前宣言,开始了。
赵征与一旁二十五号傀儡,身形已经悄无声息的膨胀了起来。
赵征身后的拥有兵马只能看见,他们两人都一脸红色。
看出他们两由心的愤怒。
又有那两个故事萦绕在脑海。
这些勇士,又怎么会有人退却。
全场,鸦雀无声。
这就是最好的回应。
“赵某,谢过诸位!!!”
“那么,各位勇士!请以赵某与赵某族人身躯为指引!目标王庭大帐!”
“如若你们看到赵某落下马来!不要慌张!不要停下脚步!”
“王室骨祭新妻痛!将臣血奠内人伤!”
“赵某不达目的,决不罢休!此战,不要俘虏!”
“是!!!”
所有勇士,听见这话,都握紧了自己手中的宝刀。
杀意不由己,自心底不断涌起。
不要俘虏的仗,最好打,也最残酷。
“解放牛羊!!!”
“待牛羊逼近,再放火箭!”
“是!!!”
东察合台汗王庭,哈马丁汗与帖木儿所在的王帐。
气氛也终于紧张了起来。
啪!
“什么!我们的使者直接就被对方祭了旗!”
“他们只有三万人,难不成还想冲击王庭!”
哈马丁汗是又慌又怒,酒杯直接被他丢到了地上,摔得粉碎。
“汗王莫忧!”
“王庭内十万勇士,早已经做好的战斗准备!您只需要收好消息便是了。”
还是帖木儿,他及时站了出来,一副忠臣模样。
让大帐内的所有将军都忍不住为其演技,在心里鼓掌。
“哈哈哈,对!”
“三万人,不过就是找死!本汗怎么又忘记了!”
哈马丁汗有些醉意,慌得快,这镇定得也快。
“那万事就交给帖木儿将军了!”
他满脸放心的又复坐下,端起了一个新酒杯。
只是下位站起身的帖木儿,却没有接令。
其他将军在此刻,也没有任何动作。
“帖木儿将军,你为何不动啊?”
上位的哈马丁汗内心又起了责怪。
然后,帖木儿与现场将军,就给了他‘答案’。
“汗王,您还没有昭告王庭,将兵权交于我等呢!”
“敌军三万,以我等手下的几千人马,可拦不住。”
帖木儿,现场所有将军,脸上都挂着难色。
但心里,却兴奋到了极点。
计划赶不上变化。
谋划多少年的时机,统一亦力把里的大门,终于打开了!
东察合台汗王庭兵权到手,再加上西察合台汗的巴怒剌策应。
西进再统白帐、蓝帐汗国。
覆灭黄金家族,起帖木儿家族,指日可待!
“也是。”
“瞧本汗这个脑子!”
“来人啊!传令王庭!将兵权交由诸位将军!杀灭敌军!”
“诸位将军,本汗等你们交兵后回来继续喝酒啊!”
哈马丁汗在这期间,还未忘记喝酒。
下位的所有将军见此,眼里都闪过了一瞬蔑视。
独有帖木儿,在交兵两个字后,又起了一个主意。
“这哈马丁汗虽表面昏庸,但对兵权一直都没有放手过,以至于我亲自出马,当牛当狗,事无错漏下,经过了这么多年,才终于让其染上了酒瘾。”
“才终于在这个时候,看见了曙光。”
“不如借此三万敌,让其再受一番苦头,受受惊吓,将其彻底废了。”
帖木儿想得很完美也很美好,可他唯独忘记了一个不可能的可能。
苦头?
赵征要的是头。
黄金家族的血脉,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