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
“走过路过的都快来看,快来瞧啊!”
“凤阳城外正在招工,木匠每月一两,泥匠每月九钱,帮工每月五百文!”
在吴风的帮助下,赵征的修房大计,进行得十分顺利。
凤阳府内百姓十余万,土地数量只有其他地方百姓的一半不说,需要缴纳的钱还比其他地方多,早就有人连地都种不下去了。
所以赵征修房所需要的几百人手,很快就被召集齐。
“赵大人,您建房子,怎么还自己出钱呢!”
“如果赵大人需要,下官手下还有一些人手,另外只要您下令,下官还可以立刻召集一批徭役!”
因为赵征无视胡勇的消息明明传回了京城,而赵征却久久未受到处理,凤阳府府尹刘耀才终于认清了大小王。
这日,看到修房现场的火热,他就转头对赵征献起了媚。
可惜,却献错了地方。
“刘大人,劳役乃朝廷所有,你手下的衙役,也都是为朝廷办事,更是为百姓办事!”
“你是什么意思,是要陷赵某于不义吗?”
“啊!下官不敢!”
砰!
献媚不成,反而惹到了大王,刘耀立刻就跪下认错。
可惜,赵征却并不打算放过他。
这种表面上,先在自己眼前哭惨的人,背后若不是有吴风告知,他还真不知道这家伙还两头通吃。
这边卖了惨,另外一边就出卖了自己。
“吴风!”
“末将在!”
“去查!凤阳城内的劳役,或是兵卫,有没有被刘大人私自送出去,或是被强行侵占的。”
“查出来后,全部整理成册,交给陛下。”
占劳役,拐兵卫,此为大罪。
因为涉及的人太多,且多位高权重,已经成了和空印案的一种官场共识。
但现在被赵征给发现了,那不好意思。
赵征别的能耐没有,就是胆子大。
“少傅大人饶命啊!少傅大人!”
“下官也是为少傅大人考虑,没有其他意思啊,其他地方也都是这么做的啊!”
赵征听笑了。
“恭喜刘大人,贺喜刘大人。”
“你不说,赵某还真不知道其他地方也这样。”
“吴将军还不记上?刘大人知情不报,罪加一等!”
“是!”
刘耀跪在地上,直接傻了眼。
现在就是想求饶,也不敢求饶了,只能眼巴巴的被锦衣卫番子给带下去。
“吴将军,房子的事情,您宣传得怎么样了?”
刘耀的事,不过是一件小事。
房子的事情,才是赵征现在最为关心的。
“回赵大人,末将手下的几十个百户,十余千户,他们都想购买!”
“所以末将也想问一下赵大人,咱们这个定价”
吴风对这件事,也十分的上心。
为此,赵征也早就在心里拟定好了价格表。
“房屋少门,值百两!”
“少门少窗,五百两!”
“破墙,一千两!”
“破顶,两千两!”
“破顶又地寡少产,五千两!”
赵征的定价,直接就给吴风给惊呆了下巴。
怎么越破旧,所带的田地越寡产,还越贵呢。
如果自己也要出钱买
那还是得买五千两的
没办法,这些年赚得钱实在有些多,花不出去,这个冤种该当还得当。
“对了,忘记麻烦将军,这破墙破顶还可以靠着后面破坏,但是破门破窗可不行,所以麻烦将军手下的番子,去到外地,搞得一些破门破窗回来。”
赵征现在与吴风交流,已经完全是敞开了话说。
两人之间也可谓各取所需。
吴风需要给自己家里人找退路,而赵征需要人手来为他做事。
“是,末将这就去办!”
“去吧!”
“末将告退!”
赵征就这么看着吴风的背影,而吴风,也感受着来自自己身后的注视。
两人的表情都几经变化。
直到这种注视与被注视的关系被距离拉开,才停止。
赵征知道,吴风只可能在退路这一件事情上,为自己妥协。
如果自己干出了其他事,却不能如此次一样有‘正当理由’,他还是会在第一时间向皇帝告状。
而吴风也知道,与赵征合谋干的这件事,绝对是错的。
只是他无法拒绝而已。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在以后,一定不能再被其抓到更多弱点。
毕竟
赵府以往的战绩,可不是假的。
所以对于此时的九号赵征,他就不相信其真的就是那个赵府例外。何况赵征可育百亩剑灭西南,自己一个锦衣卫又怎么能让其破例。
不过是各取所需,利益交换罢了。
“不过,至少现在对我还是好的,以后做事可以不再顾及家里了。”
吴风想到这里,不由得眼角湿润。
当锦衣卫难啊。
“赵大人,我们都查清楚了,当下凤阳府内,几乎有一半的衙役,都被当地的勋贵及大臣给换成了家中子弟,独领空饷却不办事。”
“赵大人,私调劳役一事,也都查清楚了,凤阳皇陵修建扩建的十万余劳役,现实际在册数,只有八万不到。”
“其余两万余空缺,有一万左右被当地卫所将军要去,充卫所兵员赠量。”
“另有一万,散布各勋贵,各大臣的府内,用做了免费苦力。”
“还有”
赵征正听得兴起,见来报告的锦衣卫迟疑了,那叫一个不爽。
“还有什么,你说啊!”
“存心吊赵某的胃口是不是?”
“不是!赵大人,还有另外千余人,涉及京城皇宫,属下不敢说出。”
这下子,轮到赵征懵逼了。
涉及京城的皇宫?
这里不是凤阳吗,距离京城虽然比不得九边那么远,但也不近的好不。
怎么还能够涉及到京城皇宫。
“你的意思是,他们被人掉包,到了京城里去干苦力?”
“什么人,能把手伸得那么远?一去一往的钱,不比直接找一个人合算?”
这个负责调查劳役去向的锦衣卫,却还是摇头。
没办法,赵征看他样子就知道,除非吴风在,不然这个锦衣卫自己是管不住了。
但吴风这小子,为了买卖破窗破门的妥当,亲自出马了啊。
赵征只有把自己怀里的圣旨给掏了出来。
“看到了吗?这是陛下的圣旨,陛下令我全权处理凤阳勋贵大臣闹事一事。”
“可以说了吗?”
砰!
果然,还是圣旨管用。
赵征把圣旨给掏了出来,那个锦衣卫就跪了。
“可以,可以。”
“那些个劳役,有人”
“有人已经被掉包入了宫,做了太监!”
“你说什么!!!”
啪!
赵征第一次全身发软,摔回了躺椅。
他倒是没有担心老朱,他担心的是太子朱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