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东方礼有些愧疚地看向东方聿，脸色羞愧地说道：“对不起阿聿，是我没能保护好你娘亲……”
能看得出来，他是真的自责又悔恨。
然而东方聿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你与我母妃是什么关系？”
看来他真的很在意东方礼与楚妃的关系。
已经是第二次问这个问题了。
苏闻音其实也很好奇。
看这位东方礼对楚妃娘娘亲昵的态度，不像是普通关系。
也难怪东方聿会在意了。
毕竟楚妃在大楚朝的那些年，是没有什么好朋友的。
也不曾见有过九寒宫的人去找过她。
“我与阿璃……”
见二人问起，东方礼也不禁陷入了回忆之中，他笑了一下，喃喃道：“我们东方一族世代守候九寒宫，据今已经一千年之久……”
他并没有说他和楚妃娘娘的关系，而是从九寒宫的历史说了起来。
原来九寒宫中有一个族群，世代居住在九寒宫内，镇守九寒宫。
那便是东方一族。
自千年前，九寒宫存在之日，便有东方一族，在宫内镇守。
宫中仙气飘渺，灵花灵果不计其数，不用他们为生计奔波，亦能生活得很好。
而住在九寒宫的人，也与普通人有异。
介与仙山上独特的灵气和灵果，住在仙山上的人寿命要比普通人长远，武功亦比普能人强劲。
所以但凡九寒宫出宫之人，若是被人看见，便误以为是仙人。
但九寒宫却有一个宫规，就是但凡东方一族之人，轻易不得擅离九寒宫。
不可出仙山。
唯有天下大乱之际，才允许一人下山辅助贤明君王。
不至天下大乱。
九寒宫一直谨守着宫规，从不肯逾矩。
直到二十年前……
一直被九寒宫供奉的圣女塔，突然出现了异动。
作为九寒宫第六代宫主东方礼上前查看，便看到一个少女，满身鲜血地躺在圣女塔内。
少女满身鲜血，像是与人大战一场。
明明很狼狈，可当东方礼走进去时，她抬头看他的那一眼，却端的是无上风华。
倾城的脸上带着血迹，可犀利的眉眼却让人不敢与之直视。
那是他从不曾见过的女子。
只一瞬间，东方礼便知道，这女子不属于这个世界。
那便是东方聿的母亲。
东方礼救了她。
“我问她叫什么？她却摇头不说。”
回忆到这里，东方礼淡淡笑着，温和的眼神里带着宠溺：“末了，只说了一个字：璃。”
“于是，我便说那你与我一道姓吧，叫东方璃。”
苏闻音讶异道：“楚妃娘娘原本不姓东方？”
东方礼摇头，叹道：“我曾试图问过她的过往，她只说不知，我便不再强求，既然她不想回忆以前的事，那便重新开始，所以阿离以前姓什么，我也不知，此后，她一直是以我的姓在人间行走……”
苏闻音看向东方聿，却见他脸色如常。
似乎并不在意自己姓什么。
也是，他自出生便没有见过自己的生父，母妃更是从不曾在他面前提起，换作是她，也会对那从未谋面的父亲，毫无感情。
至于姓什么，只要跟着母亲就行。
东方聿心中在意的，始终只有楚妃娘娘一人。
看着男人紧抿的唇瓣，苏闻音忍不住伸手握住了男人的手，对东方礼道：“后来呢？”
“后来……”
东方礼儒雅的脸上露出一抹窘色，随后又释然般淡声道：“后来阿璃便在九寒内住了下来，我们东方一族千年来镇寒九寒宫，从未出宫，所以有些排外……”
为了让东方璃能够在九寒宫住得好，东方礼第一次对族人撒了谎。
他谎称东方璃是九寒宫的初代圣女，因故一直在圣女塔沉睡，一直由历代宫主守候。
如今圣女醒了，将要在九寒宫生活下去。
这才有了东方璃是九寒宫初代圣女，某天从冰棺中醒来的传说……
后来，东方璃在九寒宫养好伤，便安心住了下来。
每天看九寒宫弟子打坐，修炼，练剑。
有时候看到弟子们剑招不稳，修炼遇到问题，都能指导一二。
而被东方璃指导过的弟子，修为则是突飞猛进。
这其中，便有梦璇玑。
梦璇玑是东方礼在上一次出宫平世间之乱时，在人间遇到的。
当时梦璇玑乃是战乱中被遗弃的女婴，东方礼怜她可怜，这才起了恻隐之心，将她带回了九寒宫。
东方礼原本以为这个人间小婴儿，最多不过百年的寿命，百年之后便会与普通人一般，生老病死。
便将她昨时封为圣女在族内生活。
却不料这女娃天赋极好，修炼也比族内弟子勤奋。
东方礼也是难得见到如此奇才，起了惜才之心，在看见东方璃指导的弟子的修为都突飞猛进时，便请求东方璃指导一下梦璇玑。
却不料这一指导，梦璇玑竟脱胎换骨，焕然一新。
更是从三十岁的容颜重回二十岁！
只不过自此她的身体便很不好。
东方璃言她太过急于求成，虽修行提升，恐活不过百年。
到头来，竟然还逃不过百年大坎。
梦璇玑不甘心，往后更加用心修炼，甚至独自一人在圣女塔内闭关了。
而在东方璃指导九寒宫弟子和梦璇玑的这段日子，看着少女自信睿智的风华，东方礼不自觉便被深深吸引。
东方礼爱上了这个神秘的绝美女子。
看着东方璃对东方族人毫无保留地指导，他以为阿璃也是喜欢他的。
于是，在某个月圆的晚上，东方礼喝了一大坛酒，鼓足勇气去向东方璃告白了。
可是让他意外的是，东方璃拒绝了他。
翌日。
东方璃留下一封书信，便离开了九寒宫。
东方礼不知道没有宫主的印玺，她是如何离开设有结界的九寒宫的。
总之，他再也找不到她了……
“早知她会离开，我怎么也不会去跟她……”
东方礼懊悔地握紧拳头，恨不得给自己一拳，后悔不跌道：“若不是我让阿璃有了困扰，而让她选择离开，她就不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