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不知道柳问邪其人,但禹王府的人却是一清二楚。
柳问邪确实是来自九寒宫,但却并非什么九寒宫首徒,他这种身手在武林上也的确算得上一大高手,在养尊处优的京城更是无人能敌,但是放在神秘诡谲的九寒宫,却是连提鞋都不配!
而柳问邪为什么会选择帮助二皇子楚司砌,却是连禹王府也没有查探到因由。
只知道这个柳问邪自九寒宫下来后便入了贤王府,其人阴险毒辣,喜欢凌虐少男少女,暗地里曾祸害过不少性命,但却本事极大,除了武艺高强,竟然还能让从小没有武术基础的楚司砌,短短三个月,就变成了一顶一的高手!
起先,连禹王府都没有察觉到动静,还是在楚司砌开始对禹王府下手时,东方聿才渐渐注意到变化。
他下令血佛门的人去探查柳问邪的底细,却只查到他与九寒宫有关,再往深处查九寒宫,却是一无所获。
倒是在查探柳问邪的时候,春花几人查到楚司砌一个废物,竟然在短短几日就变成了绝世高手,并且开始暗中布局筹谋,想一夺太子之位。
而楚司砌第一个想去除的就是禹王——东方聿。
所以主子才会在落霞山遇刺。
只不过那时主子因自身问题心中受困,对任何事都不上心,甚至连自己的性命似乎也不顾忌了,不允许他们插手,这才会有落霞山狼狈的一幕。
若不是苏姑娘及时出现,并且强硬地闯入了主子心中,恐怕自落霞山后,这世上就再没有禹王……
春花虽然是四大暗卫中最腼腆害羞的人,但却也是心思最通透之人。
自第二次在禹王府见到苏姑娘,他就知道这个少女的与众不同,她能拯救主子……
所以谁想伤害苏姑娘,就是在谋害主子性命!
他绝不允许!
春花将身受重伤的柳问邪带去了菊庄背后的大山中,他一改在苏闻音面前乖巧内敛的模样,手中把玩着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隽秀的脸上绽放着灿烂的笑容:“该从哪下手呢……”
匕首上的寒芒让地上的柳问邪心中一凛,颤声道:“你想干什么?你知道我是谁的人吗?”
少年看向柳问邪,却是歪了歪头,认真打量起来。
就像是在打量一头待宰的牛羊!
那评估的眸光让柳问邪浑身不舒服,色厉内荏地威胁道:“不怕告诉你,我可是贤王的人,你敢得罪我就不怕贤王杀了你吗?”
“就算东方聿深受圣宠,但你不过是一个侍卫,还是替自己想想吧……”
“放了我,我带你去见楚司砌,从此加官进爵、宝马香车、美人权势,你想要什么都可……啊!!!!”
柳问邪话没说完,少年就一刀捅进了他的肩头!
正好是苏闻音刺伤的地方!!
春花看着柳问邪肩头至腹部深可见骨的伤口,微微一笑:“就从苏姑娘开始的地方开始吧~”
他说着,不等柳问邪反应,反手就是一块肉皮被削了出去。
“啊你敢!”
咻咻又是两片薄皮嫩肉。
“啊啊啊你给我住手!!”
整个肩胛骨突然被削飞在地。
“啊啊啊啊!!!!”
柳问邪痛得满头大汗,嘴里再说不出一个字,只本能地痛苦嚎叫!
春花却依旧不动如山,少年蹲在满身鲜血的男人身前,手中一柄削铁如泥的匕首被他舞出花来,各种花式削着柳问邪身体。
主子说,把柳问邪跺碎了喂狗。
他把这玩意儿剐碎了,再去喂狗,不算是违背命令吧……
很快,柳问邪就奄奄一息。
但每到他要昏迷的时候,春花就一刀捅进他的身体,让意识涣散的柳问邪瞬间清醒过来,清醒过来后再活活经受着生不如死的折磨……
看着眼前这个剐他如同剐牲口的少年,柳问邪牙齿直泛冷!
这少年狠绝残忍的程度,竟然丝毫不亚于九寒宫……
还有东方聿——
平日里看起来是个眼瞎腿瘸的残废,没想到关键时刻竟然爆发出那等莫测的力量,他到底是什么人?
柳问邪现在心里十分后悔,早知道惹了那丫头,会面对这样惨烈的结局,他说什么也不会答应楚司砌那个蠢货!
如今自己被东方聿打伤,无法反抗眼前这少年,只能任人鱼肉。
柳问邪眸底闪过一抹戾气!
楚司砌——
你要是敢不来救老子,你也等着死吧!
他刚这么想完,眼前正片他片得欢快的少年突然停了手,接着蓦地返身朝身后打出一掌!
‘呯!’
柳问邪被两人的掌力击飞了出去。
两眼一翻,瞬间晕了过去!
他本就被春花片得只剩下骷髅架子,若不是故意吊着命,早就一命呜呼了!
此刻被内力震得摔在山坡上,整个人几乎摔散了架,吐出一口血后就不省人事。
而春花早已与来人打斗了两百个回合,在被对方打中一掌后,春花立刻退出几丈远,甫一落地,十几支根利箭突然从茂密的林中射来,落在春花方才站立之地。
春花抬头看了来人一眼。
对方一身黑衣,蒙着脸面,显然是为了掩人耳目。
身后树林也不知道藏着多少同伙。
春花当机立断,立刻转身离开。
看着春花消失的背影,黑衣人并没有去追击。
他伸手拉下了脸上的黑布,赫然正是被柳问邪心心念念的楚司砌。
楚司砌脸色相当难看,又一次,他完美的计划被东方聿破坏……
还将他的人伤得如此……
他转身走到昏迷的柳问邪身旁。
此时的柳问邪已经不能称之为一个人了,全身的血肉都用特殊手法片掉,只剩下血淋淋的骨架吊着一口气,隐约能看出是一个人形。
楚司砌嫌恶地看了一眼,突然对身后命令道:“把他带回去。”
聂风立刻从树林中走出来,看着地上的‘人形’迟疑道:“王爷,这伤恐怕治不好……”
“不必!”
楚司砌打断他的话。
男人向来温润的眉眼突然裹挟着锐利的戾气,冷酷道:“只要别让他死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