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身影在菊庄的偏僻处斗得不相上下。
柳问邪师从九寒宫,听闻曾是九寒宫首徒,其在武学上的天赋直逼九寒宫宫主,后因犯了错才被赶出门派,不知怎么和楚司砌扯上了关系,然后便一心辅助楚司砌,直到登上帝位!
这是前世苏闻音所知道的。
但是重生后,她将前世所有被自己忽略过的东西串联起来,才知道这个柳问邪并非什么正经人士,甚至与楚司砌的关系也十分恶心!
“哼!”
一声冷哼在苏闻音头顶响起。
柳问邪长剑突然挽住银鞭,左手一掌打在苏闻音肩上,冷酷地说道:“和老子打架敢分心的,你是第一人!”
这一掌蕴含了柳问邪毕生功力,苏闻音再如何厉害,这具身子也不过是个发育不全的十六岁少女身体,她能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丫头,老子不得不承认,你是我见过的最有骨气的女子!”
长剑挑走苏闻音的银鞭,柳问邪放在手中把玩了一会,直接别在腰间:“是个好东西,老子要了。”
苏闻音左手捂住右边的肩头,胸腔中翻涌着腥甜的气息。
她脸色苍白地看着柳问邪。
对方那一掌几乎将她骨骼击碎!
柳问邪走到苏闻音面前,长剑搁在苏闻音纤细的脖颈上,有些可惜地说道:“要不是楚司砌说要让你体会一下生不如死的感觉,老子真想好好疼疼你,瞧瞧你这倔强的小脸蛋,我已经很久没有这般兴致了……”
他说着忽然手腕微动,锋利的剑尖蓦地挑开了苏闻音的衣襟。
细腻的肌肤顿时暴露在阳光之下。
少女容色绝丽,皮肤白皙,身材虽然瘦小幼嫩,但该有的地方还是有,尤其是那对锁骨,就像是一只展翅欲飞的骨蝶,深深吸引着柳问邪的目光。
柳问邪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唾沫,眸色邪恶地盯着苏闻音的锁骨,黯哑道:“不过你放心,在把你丢进那间屋子前,老子会好好疼惜你的……”
冰冷的剑尖顺着苏闻音的脖颈缓缓移到她的锁骨上。
微微用力。
白瓷般的肌肤瞬间被划开。
殷红的血珠串连成线顺着柳问邪的剑刃往下滴落。
少女洁白的肌肤与鲜红的血液形成强烈的对比,刺激得柳问邪眸色一紧,呼吸顿时急促了几分。
苏闻音眸色微寒,却是半声都没吭,好似被刺的不是她自己。
冷漠的面容却是更加挑起了柳问邪的兴致。
他忽然扔了长剑,上前一把揪住苏闻音衣襟,双眸赤红地盯着少女锁骨上不停流下的鲜血,深深嗅了一口,叹道:“多么香甜的味道,快让我尝尝……”
说着俯身往苏闻音锁骨上舔去……
然而在男人低头的那一刹那,苏闻音眸中厉色一闪而过,一直垂在身侧的右手蓦地抬起,一柄锋锐的匕首狠狠扎在柳问邪的肩头。
柳问邪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还有兵器!
剧痛之下一掌打在苏闻音胸口!
方才就被苏闻音压在心口的那一抹腥甜瞬间喷薄而出,悉数喷洒在柳问邪的脸上,但苏闻音另一只手却死死按住柳问邪,右手抓着匕首凶狠地往下一划拉。
“噗呲——”
柳问邪左肩到腹部的距离,瞬间被匕首割裂出一条长长的伤痕!
“找死!”
柳问邪脸色骤变。
剧痛之下他双掌齐发,蓦地将苏闻音打上空中,脚尖勾起扔在地上的长剑,提起剑就朝苏闻音刺去!
苏闻音只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疼得整张小脸都皱了起来。
方才蓄力一击已用尽力气,此刻已经强弩之末!
感受着身体往下坠落的撕痛感,以及面目憎恨的柳问邪朝自己刺来的长剑,苏闻音抿了抿唇,下意识闭上了双眼……
“音音!”
意识混沌之际,苏闻音似乎听到了东方聿的声音……
轮椅上的白衣男子被人推到附近时,就看到少女浑身是血地被抛至半空,一道人影正举剑刺向少女胸膛。
东方聿缎带下的双眸蓦地紧缩!
身体骤然跃至半空,长袖翻卷间一股深不可测的力量将柳问邪掀翻在地,男人看都未曾看他一眼,长臂一捞,抱着近似昏迷的少女重新回到轮椅中。
感觉到少女虚弱的气息,东方聿隽绝的脸庞瞬间冰冷,周遭气温都似乎降至冰点。
“杀了他!”
男人薄唇吐出阴冷的话语。
不用暗中的何时了出手,一同前来的春花当先就冲了上去。
柳问邪被东方聿打翻在地后就吐出了一口鲜血,正满目惊骇地瞪着东方聿:他引以为傲的力量在这个男人面前竟然如同蚍蜉撼树!
不是说他是个残废吗?
为何东方聿会有这等恐怖的力量?
然而不等他想明白,春花就已经拔剑砍了过来。
若是在平时,春花自然不是柳问邪的对手,但他先是被苏闻音冒死伤了肩膀和腹部,又被东方聿震伤,很快就被春花不要命的打法逼得节节败退!
柳问邪越打越心惊。
东方聿身边的几个暗卫他是知道的,根据楚司砌的情报,虽然有些本领,但却并不足为惧。
以前为了楚司砌他还特意试探过,四个侍卫没一个打得过他。
但是现在谁来告诉他,眼前这个从前打不过他的隽秀的少年,为何此时却像换了个人一样,越打越勇,越打越兴奋?
“呯!”
终于,在柳问邪分心之际,春花一记重踢将他踹翻在地,长剑正要贯穿柳问邪的心口,身后的东方聿忽然开口:“等等。”
春花疑惑地看向主子。
男人一直垂眸‘看着’怀中昏迷的少女。
缎带虽然覆盖着双眸,却并不影响他的视线,从苍白的脸颊缓缓移到纤瘦的脖颈,再到被撕开的襟口,终于停留在少女如骨蝶般的锁骨上。
苍白的锁骨正被点点殷红浸染,像是被撕裂翅膀的蝴蝶,充满了血腥之气……
东方聿面无表情地盯着少女染血的锁骨,缎带下那双被隐藏起来的眸子渐渐被血色侵占,就连冰凉的唇也如同染了血般妖艳。
一翕一合如同地狱里的魔。
他慢条斯理地说道:“剁碎了,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