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想到,东方聿竟然会当众亲吻苏闻音。
厅中,死一般寂静。
所有人都震惊地瞪着那一幕!
少女小小的身体窝在男子怀中,男人一手掌握着她的后脑勺,一手勾着少女小巧的下巴,两瓣柔嫩的唇紧紧贴在一起。
男子白衣如雪,俊美如仙。
少女红衣如魅,娇艳明媚。
两道赏心悦目的身影交融在一起,契合得仿似一幅完美的画卷。
——让人嫉恨发狂!
如果不是被阮氏死死拉着,苏云月恨不得立刻上前将苏闻音从东方聿怀中拉开!
这个贱人,她何德何能,竟然能得到禹王殿下的青睐,怎么可以……
禹王殿下怎么可以在她面前亲吻别的女人?
她才是京城才貌双绝的美人啊!
他是瞎的吗?!
但最受冲击的,莫过于离得最近的楚司砌。
他目眦欲裂地瞪着那幅刺眼的画面,整个胸膛都重重起伏着,呼吸都开始变得粗重和急促。
虽然他并不喜欢苏闻音这个乡野女子,但她既然是远东侯府的后人,那就是他必须得到的女子,可是三皇弟现在在做什么?
他都说了音儿是自己的未婚妻,东方聿还当着他的面轻薄音儿!
他就是故意的。
故意用这种方式打他的脸!
这个没用的残废……
“来人!”
一声冷哼,暗卫出现在他身后。
楚司砌闭上双眼,不去看那污眼的一幕,冷声命令道:“去将音儿救下来……”
虽然被那个残废碰了,但他会原谅她的,看在远东侯的面上。
秋月却冷哼一声挡在暗卫的面前,高傲地抱着剑:“贤王这是意欲何为?”
楚司砌冷冷盯着他:“本王要救回本王的未婚妻,滚开!”
“您的未婚妻?”
秋月嗤了一声,鄙夷道:“在座诸位难道都眼瞎了不成?苏大小姐穿上了陛下御赐的天蚕月暝衣,就是我们禹王府的人,贤王这是要抢我们禹王妃吗?”
什么?
御赐的衣服?
苏闻音愣住,原来她这身衣服就是天蚕月暝衣?
陛下赐给东方聿,给他未来王妃的衣服?东方聿竟然随随便便就给了她?!
正胡思乱想,忽感唇上一痛,苏闻音回神,便见隽绝的男人不轻不重在她唇上咬了一下,似是有些恼怒地“看着”她。
苏闻音:“???”
话说他是怎么捕捉到她的嘴的?
见少女仍是一副懵懂状态,被他吻了半天竟然还在走神,东方聿心中微恼。
这小家伙,到底知不知羞?
心中略有不甘地放开少女唇瓣,东方聿仍旧将苏闻音禁锢在怀中,抬眸冷冷地面向楚司砌:“你要抢本王的人?”
天蚕月暝衣被当众点破,楚司砌脸色不大好看。
苏承钟亦如是。
两人本打算趁苏闻音不知道的情况下,将她与楚司砌的婚事定下来,谁能料到禹王突然发疯上门,竟还真的看上了苏闻音?
听到东方聿的话,楚司砌很不甘心。
明明是他先遇到音儿的,凭什么就要让给那个残废?
远东侯府那么一大块肥肉,喂给东方聿那残废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本王有太后懿旨!”
楚司砌眸光闪烁几下,终于说出了今日目的。
他昂首看向坐在轮椅上的东方聿,颇有一种俯视的优越感:“三皇弟,说到底不过是一件衣服,父皇并未下令说穿上天蚕月暝衣的女子就是禹王妃,本王今日可是奉了太后懿旨前来下聘,苏相也已经同意了,三皇弟就不要强人所难,赶紧放了音儿吧!”
“聘礼么?”
东方聿沉吟着‘看’向秋月,询问:“本王没有吗?”
秋月立刻躬身:“回主子,咱有!”
说完,立刻起身对外面高喊一声:“上聘礼!”
“诶,来了!”
荀老早就在外面等得不耐烦,此刻听到秋月的声音时,立刻捧着一张礼单冲进厅内。
看也没看贤王等人,荀老展开礼单高声朗道:“聘金千两,白银万两,东海珍珠十斛、蜀锦百匹、南国贡茶十担……”
随着荀老激情澎湃的唱念,陆陆续续有人抬着大红箱子往厅中搬运。
瓜果茶饼、布艺绸缎、金银首饰、珠宝玉器……等一系列丰富的纳征礼品络绎不绝地往大厅中搬运。
各色奇珍异宝、翠羽明珰看得众人目不暇接,金灿灿明晃晃的光芒直闪瞎双眼!
苏云月更是嫉妒得脸都变了形,手中的帕子几乎被她撕烂。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些东西不是送给她的,可恶!
苏承钟也瞪大眼看着大厅中瞬间被塞满的一切,没想到禹王竟然如此大方,这些聘礼简直比皇帝纳妃还要隆重金贵,而且……
他下意识看向荀老手中长长的拖到地上的礼单。
看荀老的架势,似乎才念到三分之一……
这要念完怕是整个相府都装不下吧?
苏承钟不自觉咽了口唾沫。
眼角余光却瞥见楚司砌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他心中咯噔一声,立刻板起腰杆喝道:“荒……荒唐!”
荀老停下唱念的声音,疑惑地看向苏承钟:“相爷可是有什么不满意?”
苏承钟不敢去看东方聿的脸,只强硬地盯着荀老说道:“自古嫁娶都是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禹王府连纳采、问名、纳吉都没有,就、就……”
感受到东方聿的‘视线’突然扫了过来,苏承钟心中一虚,差点吓得跌坐回去。
但一想到自己的计划和锦绣前程,又大着胆子说道:“……就直接行六礼中的纳征,这不合规矩!”
“规矩?”
东方聿轻笑一声,缎带下的双眸‘睨’向楚司砌:“本王的二皇兄可合了规矩?”
“本王有太后懿旨!”
楚司砌为了早些定下苏闻音的亲事,今日同样省了六礼中的前三礼,直接就带着聘礼到相府纳征了。
看着依旧被东方聿禁锢在怀中的少女,楚司砌一张俊脸隐忍而愤怒:“等大婚之日,本王自会补给音儿一个盛大的婚礼!”
“呵~”
东方聿忽然轻笑一声。
那张隽绝苍白的脸蓦冷了下来,骨节修长的手指在轮椅上轻轻敲了敲,突见寒光一闪,站在楚司砌身后的暗卫连吭都没吭一声,人头落地!
他轻轻‘睨’向楚司砌,艳红的唇比血还烈,一字一顿:“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