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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你才是干扰我的那个

    炎无焰依旧一副书生打扮,书卷气浓重,到了曲真二人的跟前。

    “我听说你们来这了,怕你们出事,便擅自来此接应,希望两位不要见怪。”

    曲真微微敛眉。

    那天晚上炎无焰十分仇视她。

    如今却一副关怀备至特来接他们的模样。

    她知道炎无焰肯定会亲自回那院中看一看。

    并且着手调查当年的真相。

    那么,炎无焰调查清楚了当年的误会,不再怨恨人类了?

    连带着她也不怨恨了?

    曲真心中仍有古怪的感觉。

    炎无焰边带他们离开,边说。

    “多亏了曲姑娘,不然我可能会一辈子都被蒙在鼓里,怨恨无辜的人族。”

    炎无焰说的很像一回事,曲真的心有些放下,随口问道:“当年做这件事的人,炎城主查出来了吗?”

    曲真真的只是随意一问,炎无焰却突然沉默了。

    那张往日看不出神情的脸,第一次流露出复杂难言的神色。

    好一会,炎无焰才道:“是我继母,我的继母当时身体不好,也需要阿鸢手中的灵草调理。”

    “当时得知了阿鸢手中有灵草,也为了让我彻底安分后面好住进城主府,继母逼迫父亲,他才……”

    炎无焰声音艰涩,说到最后,再也说不下去,但是话里的意思大家都明白。

    那个阿鸢,想必就是当年那个少女。

    炎无焰的父亲,也就是当时的炎城城主。

    在他续弦的逼迫下杀害了阿鸢,夺走她手中的灵草,还间接导致了炎无焰生母的死亡。

    这继母狠心,但若说炎无焰父亲没有一点错,那也是不对的。

    没了误会之后,炎无焰对曲真几人的态度真的好了许多,尤其是许轻水。

    他不再关着许轻水,许轻水想要什么就给什么。

    也许是为了弥补之前因误会,而对许轻水这个初代城主的怠慢。

    尽管他之前也说不上怠慢就是了。

    让曲真觉得很奇怪的一点是。

    面对炎无焰这样的改变,柳楚应该是满意的,毕竟她自己也受此好处。

    曲真偶然遇见她,却总能在她淡漠的神情深处找到,她隐隐的不安。

    当她的视线一与自己探究的目光对上。

    柳楚便飞快佯装什么都没发生地移开眼睛。

    曲真微微眯起眼,在当天夜里,敲响了柳楚的房门。

    “谁啊。”

    柳楚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门“吱呀”一声打开。

    见是她,柳楚神色一变,就要关上门。

    曲真伸出左脚抵住了柳楚关门的动作,笑意不达眼底:“你慌什么?”

    柳楚结巴道:“我哪里慌了,你看错了,时候不早,我还要修炼,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说完,柳楚双手用力,竟是要硬生生将门关上。

    曲真闪身,从迅速变小的门缝中进了屋内。

    柳楚一惊,还未反应过来,曲真便“砰地”将门合上,反身桎梏住柳楚的双手。

    冰凉的匕首抵住柳楚脖子时,她止住了自己想要求救的声音。

    她这才想起,以自己的修为,根本不用怕曲真这个废物。

    柳楚周身灵力暴起,曲真丝毫不惧:“你可以伤我,除非你想将你做的那些破事让大家都知道。”

    柳楚一滞,“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话这般说,她的灵力却平了下去,她是真的很在乎面子。

    若是她做的那些事被传出去,纵然是不小心的,也有损她的颜面。

    曲真咳嗽了一声,苍白的手指握紧匕首,前进了一分,柳楚白嫩的脖颈,瞬间多了一道划痕。

    鲜红的血从里面流出,曲真的眼也染上了诡异的红。

    柳楚被曲真的动作跟神情吓住,立即将什么都全盘托出。

    “我也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当时炎无焰会在那个地方啊!”

    曲真心中一跳,她没想到这事还会跟炎无焰有关。

    她心中隐隐浮现出不好的预感。

    听完柳楚的话,曲真有那么一瞬间想把匕首松开,任由它直直地刺进柳楚的脖颈,就此了结了她。

    那日晚上在曲真这受了气,柳楚去找了白霖交谈。

    她对白霖说。

    “师兄,师父派你来此处的目的,我是知道的,可是你不觉曲真很可疑吗?”

    “在自己宗门待得好好的,偏偏来这隔着十万八千里的鸟不拉屎地方,不是我多心,莫不是她是来干扰你……”

    柳楚还没说完,就被白霖低声但严厉地打断。

    “够了!”

    “你也知我们如今是在什么地方,我们的身份都被你一口说出来了。”

    “若是被人听到,我们几人都要被赶出去了。”

    “我倒是觉得,比起他人,你才是干扰我的那个!”

    柳楚并没有收起声音,若是有心之人想听,是很容易的。

    白霖着实生气了,柳楚听出来 心中便更觉委屈。

    “我们不过是师兄妹谈谈话,谁会偷听得到?”

    她的声音依旧没有任何收敛,还有发大的趋势。

    可当柳楚走出白霖的房间,整个人都愣住了,冷汗从背脊生起,密密麻麻。

    她面前,炎无焰静静站着,见她出来,对她露出个笑。

    然后转身离开。

    第二日,炎无焰就放松了对曲真几人的看管。

    曲真几乎听完的一瞬间就知道炎无焰要做什么了。

    欲擒故纵,想要知道一个人要做什么的时候,有时候,要先让他去做。

    炎无焰放松对他们的监视,不过是明确他们每一个人目的。

    炎无焰也是聪明的,哪怕见柳楚不过几面,也知道以她的性格,不会主动将暴露身份这件事托出。

    “啊!”柳楚痛苦地低呼一声,“你在干什么!”

    曲真面无表情地继续在柳楚手臂上划开个大大的“一”字。

    柳楚火鞭之刑留下的烫伤还没好全,曲真这一刀下去。

    柳楚胳膊上刚结的疤被生生重新撕开个口子,疼得她撕心裂肺。

    “我被你害了,你当然不可能一点代价没有。”

    曲真冷声道,手猛地将匕首抽出,在柳楚忍不住大叫前捂住了她的嘴。

    对上柳楚满是痛苦的眼睛,曲真的心情才好些。

    “你最好祈祷,自己下次不要再犯这么蠢的错误,蠢货。”

    抛下这句,曲真打开门出去。

    曲真还没到自己的地方,就远远看到自己房门前站着一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