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宋王赵佶在皇宫内大排宴宴,为前来求亲的卫国世子离一行接风洗尘。
大宋的国宴,分为三个级别。一级大宴在集英殿举行,二级中宴在紫宸殿举行,三级小宴在垂拱殿举行。
这次招待卫离的宴会,当然是在集英殿举行的一级大宴。设山楼排场于集英殿前,陈司天鸡唱楼于其侧,丝竹声声,张灯结彩,锦绣帷帐。汴梁五品以上官员、各国使者、皇亲国戚全数到场……当真是富贵逼人,极尽豪奢!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眼见宴会的气氛越来越热烈之时,宋王赵佶向着宰相蔡京使了个眼色。
蔡京站起来,朗声道:“诸位贤达、国宾、使者,请静一下,吾乃大宋国相蔡京是也,有话要讲!”
“……”
集英殿内渐渐安静下来。
蔡京继续道:“今日这场宴会,一是为卫国世子接风洗尘。二是为了和卫国世子商讨一下,宋卫两国,结为秦晋之好之事……”
现在,茂德公主就在这集英殿中,卫国世子已经见过了。接下来,蔡京就要依计行事:茂德公主以三州之地为陪嫁,卫国世子作为这桩婚事的男方,是不是也该有一定的表示?
哪怕是卫国世子愿意以一件神兵为聘礼,宋国也算不得人吃亏啊!要知道,大宋有四百军州,近二十个公主,但现在的榜上神兵,不过仅仅剩下了四件!
然而,蔡京的话刚刚说到这里之时,就有一声冷哼,从在场的宾客声传出。
“宋卫两国,结为秦晋之好?本太子反对!”
一个身穿白衣,栎发垂肩,耳垂金环的壮汉站了起来,冷笑道:“此事,可问过我大金了么?”
“这……这是什么话?”
蔡京当然认得,说这话之人,乃是金国大太子完颜斡本。他干笑一声,满面疑惑之色,道:“我宋国茂德公主和卫国世子的亲事,跟您金国大太子,似乎……关系不大吧?”
“怎么关系不大?”完颜斡本冷笑道:“本太子来问你,卫国和宋国接壤,金国也和宋国接壤。卫离是卫国世子,本太子是金国国主的长子。凭什么,你们宋国最美丽的女子,不嫁给本太子,而是嫁给卫国世子呢?难道,仅仅是因为,我金国没消灭你们宋国五万大军么?行啊!你们等着,回去之后,本太子就率领大军攻宋,灭你们十万八万的大军!”
“呃……这……”
金国大太子这番话的确经不起推敲,但奈何他身后有几十万大军啊!仓促之间蔡京,还真不知如何反驳。
“吾也反对这桩婚事!”
又一名异族人站了出来,正是辽国使者萧挼懒。
这萧挼懒可不简单,不仅是辽国使者,而且是辽国第一高手,堪称文武双全。
这次他出使大宋,为的就是阻止宋卫两国的和亲之事。
如今金国如日方升,屡次侵夺大辽疆土。又有卫国兴起,掌握四件神兵,一战歼宋军五万,要横亘在辽宋之间。此事对辽国来说,真是亚历山大。如果卫国能得到宋国大量的土地、人口和财富,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所以,辽国派出了萧挼懒阻拦这桩婚事。当然了,对宋人来说,只要把三州之地交给卫国,就和辽国完全不接壤了,哪里会管辽人的威胁?所以,萧挼懒再有才干也无计可施。
不过,今天,秦桧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说动了金国大太子完颜斡本,和辽国暂时联合。
萧挼懒终于得到了阻拦宋卫两国和亲的机会。
他朗声道:“本使者愿意代我辽国大皇子耶律敖卢斡,向宋国茂德公主求亲。如果宋国执意将茂德公主嫁给卫国世子的话,那就莫怪我辽国震怒,和大金联合起来,对付宋卫两国了!”
“这……这话是怎么说的?”蔡京慌乱道:“虽然说,一家有女百家求。但不管怎么说,我大宋的茂德公主只有一个。你们金辽都势在必得……这……这不大合适吧?”
“没什么不合适的。”金国大太子完颜斡本冷笑道:“吾等不是不讲理之人,无非是要大宋公平相待而已。”
“如何公平相待?”
“天下美人珍宝,强者得之!”
啪!
完颜斡本猛地一拍几案,挑衅地向着卫离看来,道:“既是大宋一家有女,辽、金、卫三家相求。那么,我们就在这里比上一比。不管是卫国世子亲自上也好,还是他派人参战也罢!且看,是本太子的劈山宣花斧厉害,还是卫国人的神兵威风!”
“就是这个道理!”萧挼懒也斜眼瞥向卫离,附和完颜斡本道:“吾愿意代表我大辽参战,用我的追风野狐刀,会一会卫国英雄!当然,如果卫国世子怕了,不再打茂德公主的主意,再给本使者磕上十个八个的响头,本使者也可以饶了他这条狗命。”
图穷匕现!
这才是完颜斡本和萧挼懒的真正用意!
秦桧给这二人出了主意:卫国有四大神兵如何?这次卫国世子的队伍里,卫忠、盖聂、典韦、许褚,全不在场!
只要能以武力相胁,卫国世子必定成为一只缩头乌龟。
至于大宋?面对辽国和金国的联手,宋国敢说半句屁话?
到了最后,金国大太子抱得美人归,辽国破坏了宋卫联盟,堪称两全齐美!
秦桧似乎没料错,这个时候,宋国君臣上下,果然如他所想,不敢发一言。
“忍!辽金势大,吾等小不忍则乱大谋!”李纲、宗泽等忠臣义士钢牙紧咬,满面愤懑之色。
“轻举妄动者,以叛国论处,斩!”蔡京严厉的目光向四下里看去,严禁有热血上头的宋人做仗马之鸣!
“吾……吾难道要嫁那粗鲁野蛮的金国大太子?吾……吾果然难逃,宋国公主的悲惨命运么!”
大宋第一美人,茂德公主眼圈泛红,花容惨淡,心情完全沉落到谷底!
当然了,话说回来,有一件事,秦桧又完全料错了!
“嗯?”
好个卫国世子离,面对金辽辽国的联手,没有任何惊慌之色。
他冷哼一声道:“完颜斡本、萧挼懒!尔等果真以为,本世子身边没带许褚、典韦,你们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么?子龙,孟起!”
“在!”
“给本世子……杀了他们!”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