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将军,你怎么到这来了,不应该在东寨那边吗?”看见张毅及时率领一千多飞军赶来救援并助自己击退了耶顿,韩信感到不可思议,赶忙上前问道。
“说来也奇怪,当我率军赶到离东寨十里处时,发现里面的兵马竟丝毫未动,并且还特意加强了防范巡逻,所以我就并没有下令进攻,而是原路返回支援你们。”张毅回答道。
“这样也行,你率领的兵马本来就不多,本来我还在后悔就不应该兵分两路的,现在正好!”
这一边,耶顿面色凝重地率领着所剩无几的残兵败将,艰难地行驶在通往东寨的蜿蜒道路之上。当他们行至半途之时,前方不远处突然扬起一片尘土,紧接着一支装备精良、气势汹汹的骑兵队伍犹如鬼魅一般冒了出来。
耶顿心头一紧,赶忙勒住缰绳,瞪大双眼仔细观瞧。只见那队骑兵个个盔明甲亮,手中兵刃闪烁着寒光,其阵势让人心惊胆寒。耶顿心中暗自叫苦不迭,生怕这又是那飞军部队。毕竟刚刚经历过一场惨烈的败仗,此时己方士气低落,兵力匮乏,以他们目前的战斗力而言,倘若真与眼前这支劲旅交锋,恐怕毫无还手之力。
然而,随着双方距离逐渐拉近,耶顿终于看清了来人的面容,那颗悬到嗓子眼的心这才缓缓落回肚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原来,这些并非敌军,而是自家兄弟。
“大将军,我们乃是东寨完颜将军的部下,奉完颜将军之命,特此前来接应您和诸位弟兄。”前方部队中的一名骑兵驱马上前,恭敬地捶胸施礼道。
听到这话,耶顿原本稍显放松的神情瞬间又变得狰狞起来。他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名字:“完颜凌!”那充满恨意的语气仿佛要将这个名字嚼碎吞入腹中。“他究竟在搞什么名堂?我们这边与飞军拼死血战,打得昏天黑地,他倒好,居然按兵不动!若是他能及时赶来支援,我们何至于落得如此惨败下场!”说罢,耶顿猛地一挥马鞭,胯下战马嘶鸣一声,撒开四蹄向前狂奔而去。身后的将士们见状,也纷纷紧跟其后,一行人如同一股汹涌的洪流般,怒气冲冲地朝着东寨疾驰而去,势必要找完颜凌讨个说法。
当主将耶顿率领着剩余的残兵败将,一路狼狈地撤退至东寨时,他那张原本就黝黑粗犷的面庞此刻更是被怒火染得通红。只见他双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口中喘着粗气,仿佛一头愤怒至极的雄狮。
耶顿丝毫没有停留,径直闯入了东寨中军大帐之中。大帐内,东寨守军将领完颜凌正端坐在案几前,面色凝重地思考着什么。还未等完颜凌反应过来,耶顿便如一阵狂风般冲到了他的面前,伸出那双粗壮有力的大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将其硬生生地提了起来。
耶顿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完颜凌,怒不可遏地质问道:“为什么按兵不动?为什么明明知道我们正在与飞军拼死战斗,却不迅速前来支援?你可知道,就是因为你的失误,导致我们损失了多少英勇无畏的草原勇士!他们都是我的兄弟,都是我们部落的骄傲,如今却因为你的不作为而白白送命!”说罢,耶顿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话音刚落,耶顿猛地一推,毫不留情地将完颜凌狠狠地推倒在了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完颜凌猝不及防,重重地摔倒在地,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然而,面对盛怒之下的耶顿,完颜凌深知此刻不宜与之正面冲突,只得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和心中的委屈,默默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看着眼前这个如同火山爆发一般的男人,完颜凌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然后小心翼翼地说道:“耶顿,你先冷静一点。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我们应该想想接下来该如何应对才是。”
“冷静?你竟然叫我冷静?”耶顿怒目圆睁,大声咆哮道,“打了如此窝囊的一场败仗,你让我们有何颜面回去向可汗交代?啊!我告诉你完颜凌,可汗派我们两个为先锋,你要是配合我,我就认你这个兄弟,要是不配合,别怪老子翻脸不认人!”说着,耶顿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愤恨,转身大步流星地冲出帐外,仰头对着苍茫的天空放声怒吼道:“不报此仇,我耶顿誓不为人!”那充满悲愤与决绝的吼声,在空旷的营地上空久久回荡,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只见耶顿此刻已然被熊熊怒火完全吞噬了理智,整个人犹如一头失控的野兽一般。完颜凌见状,心中暗叫不好,他深知若是任由耶顿这般疯狂下去,后果必将不堪设想。于是,他毫不犹豫地疾步冲出帐外,身形快如闪电,唯恐耶顿再次冲动行事,犯下不可挽回的大错。
“耶顿,你给我马上冷静下来!”完颜凌怒声呵斥道。话音未落,他猛地挥起拳头,重重地砸在了耶顿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面庞之上。这一击力道十足,打得耶顿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难道到现在,你仍不清楚自己为何会遭遇如此惨败吗?”完颜凌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耶顿,继续大声斥责着:“就因为你仅仅听到那么一丁点微不足道的风吹草动,便贸然率领所有的大军倾巢而出。结果呢?恰恰让飞军那帮家伙有机可乘,趁机偷袭了。正因如此,咱们才会损失如此众多英勇无畏的草原勇士!哼,如果换作是我像你这样鲁莽行事、轻率冒进,恐怕此时此刻,咱们早就连一处安身立命之地都寻觅不到,而且所遭受的损失必然更为惨重。到那时,除了以死向可汗谢罪之外,别无他法!如今咱们最需要做的事情,绝非只是一味地对着自己人发泄怒火,而是应该想尽一切办法去集结剩余的兵马,然后一鼓作气,彻底将飞军一举击溃!你到底明不明白你个匹夫!”
完颜凌这番义正言辞的话语如同当头棒喝一般,瞬间让陷入狂怒之中的耶顿清醒了过来。直到这时,他方才如梦初醒般意识到,原来正是由于自己的盲目轻敌以及草率冒进,才致使己方损失了如此之多的兵力。而在此之前,自己竟然还愚蠢地将一腔怨气全都撒在了完颜凌的身上,实在是惭愧至极。
飞军这边,在经过此次胜利后,便在原有匈奴所立西寨的位置,重新建起了一座营寨,与东寨的匈奴呈对垒之势。
“张将军,此番我要渡河前往南岸与黄河守军商议反攻匈奴一事,现如今,耶顿率领的残余兵马已经与东寨的完颜凌合兵一处,如若没有黄河五万守军的相助,我们恐难是他们的对手,现在我将所有的飞军士兵交给你掌管,切记,如非情况紧急,万不能贸然出动。”临行前,韩信对张毅嘱咐道。
“请韩将军放心,在你回来之前,我一定守好这里,绝不让匈奴的一兵一卒靠近。”张毅承诺道。
在那飞军所构建的西寨约莫五十里外,坐落着一座举足轻重的城镇——新乡。昔日,这里曾是一片繁华热闹、安居乐业之所。然而,自匈奴铁骑无情地突破了坚固的长城防线,并迅速占领了黄河北岸广袤的土地之后,这座曾经繁荣昌盛的新乡重镇也不幸沦陷于匈奴人的铁蹄之下。
时光荏苒,近日来,一则振奋人心的消息如春风般传遍了新乡的每一个角落:飞军在主将韩信的率领下已然成功渡过波涛汹涌的黄河,而且还以雷霆万钧之势击溃了匈奴的主力部队!这一捷报犹如黑暗中的明灯,瞬间点燃了新乡百姓心中积压已久的希望之火。
于是乎,在新乡太守刘一农的引领之下,新乡百姓纷纷挺身而出,自发地集结在一起,组成了一支气势磅礴的农民起义大军。趁着城中匈奴守军兵力空虚之际,这支起义军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向敌人发起了猛烈的攻击。经过一番激烈的鏖战,最终,他们成功地将城内所有的匈奴守军尽数斩杀,使得新乡得以重新回到中原人的手中。
然而,命运似乎总是喜欢捉弄那些刚刚品尝到胜利滋味的人们。好景不长,正当新乡的农民起义军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尚未完全巩固城防之时,匈奴军队在其主将耶顿的统率下,如狂风暴雨般迅猛地展开了反击。面对着数倍于自己且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匈奴劲旅,新乡的农民起义军尽管表现出了顽强不屈的斗志,但终究还是难以抵挡敌人凶猛的攻势。
仅仅不到半天的工夫,原本固若金汤的新乡城墙就被匈奴军队攻破。这些凶残成性的侵略者冲进城中,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更令人发指的是,匈奴方面甚至放出狠话,扬言要将城内所有的中原百姓赶尽杀绝,一个不留!一时间,新乡城陷入了一片血雨腥风之中,百姓们的哭喊声和呼救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这一天清晨,阳光刚刚洒落在大地之上,飞军营寨之外却已经人声鼎沸,聚集了密密麻麻的一大群百姓。这些百姓皆是神色憔悴、衣衫褴褛,他们乃是从新乡一路逃亡而来的难民。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深深的恐惧和绝望,眼中满是对生存的渴望。
原来,匈奴人大举入攻新乡,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整个城市陷入了一片血海之中。百姓们面对匈奴人的凶残行径,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四处奔逃,寻求一线生机。如今,他们听闻飞军在此驻扎,便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纷纷前来请求飞军出兵,拯救那些还被困在城中、正遭受着匈奴人无情屠戮的同胞。
而这一天,负责守卫营寨大门的将军领正是岳霖。当他看到眼前这群可怜巴巴的百姓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同情。他深知,在那穷凶极恶、毫无人性的匈奴人面前,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是多么的脆弱和无助。
于是,岳霖毫不犹豫地转身,迈着急促的步伐,朝着中军大帐飞奔而去。一路上,他心急如焚,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百姓们哀求的面孔和那座饱受战火摧残的新乡城。终于,他抵达了中军大帐,见到了坐镇其中的张毅张将军。
“将军!”岳霖单膝跪地,抱拳行礼道:“营外聚集了大批从新乡逃出的难民,他们恳请我们出兵救援城内仍在被匈奴屠杀的百姓。末将深知此事重大,但实在不忍心见死不救,请将军下令出兵吧!岳霖愿意打头阵,当先锋。”说着,他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望着张毅,期待着他能做出决定。
“韩将军临行之时特意嘱咐过我,不要贸然进兵,匈奴刚吃败仗,此番定是他们的诱敌之计,我等万不可出兵,中了匈奴人的奸计。”张毅沉思一会儿,接着对岳霖分析道。
“那新乡城内的百姓怎么办?咱们就不管了吗?我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新乡数万百姓被匈奴人屠杀。”
“管不了那么多了,看他们自己的造化吧!”其实,张毅何尝也不想出兵,但身为三军主帅,他也要为大军着想,毕竟刚历经过一场大战,飞军此时的兵马已不足两千五,如果此时进兵去救援新乡,面对匈奴的铁浮屠大军,无异于以卵击石。
听到张毅的回答,岳霖难免一阵心寒,接着又劝说道:“张将军,我们不能这样见死不救,如果非要这样,那以后黄河北岸的百姓又有谁来拥戴我们呢?”
“我意已决,你不必再劝,回去看好你的大门吧!”
见张毅如此坚决,不死心的岳霖也只好硬生生的将这位主将给拉出帐外。
“张将军,您请看,这群百姓可都是我们的同胞啊!如果我们不去救,又有谁来救?我们当兵打仗,为了不就是这群百姓吗?如果当兵的不去救百姓,那我们当兵的意义又在哪里?”
“我说岳霖你怎么还是不明白?我张毅不是贪生怕死,只是我们现在兵力稀缺,况且韩将军尚未回来,我们不能私自贸然出兵,陷大军于危难啊!”
“将军!”此时岳霖直接跪下,最后一次请求张毅能够给他一千人马去救援新乡。
可张毅此时也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坚决下令不允许出兵,并对岳霖说道:“如果你要是想去送死的话,我可以让你去。”
见张毅仍是如此执迷不悟,岳霖干脆转过身问道周围的飞军士兵:“要去新乡抗击匈奴的,就站在我身后;要和张将军一起待在这里做缩头乌龟的,就站在张将军那边!”
岳霖话音未落,就有一大群飞军士兵站在了岳霖的身边要和他一起去新乡抗击匈奴。
“走。”只见岳霖一声令下,这群足有一千多人的军队便马不停蹄地朝新乡赶去。
此情此景,张毅也感到无可奈何,因为这群人早已不听自己的指挥,他也不知道,跟随岳霖去的这些人能不能够活着回来,只能在心中暗自祈祷他们能够凯旋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