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灵京城中,市井百姓闻风丧胆的天锦司府邸内,一袭青色蟒袍俊美似女子般的青年人正与一位身着黑色长袍的中年男子对立而坐于后花园内。
“玉灵看似强盛,实则已有败象。我既身处此位,理应为陛下开辟一条明路,陛下有顾忌,我来做便是。大理寺要左右逢源,我天锦司决不留情,社稷之蛀虫,唯有诛杀方能震慑那些摇摆不定的贪官朽吏!如此才能力挽狂澜啊。”
程竭神采依旧,丝毫没有被朝廷的内忧外患所影响,他目光柔和,身型挺拔,即使坐在圈椅上也依然威严不减。
“程公,为何用替身换我?”青州布政使-清时浅颔首作揖后不解道。“本官是青州父母官,坐镇一州,食于民,衣于民。如今遭逢大难,本应身先士卒死守青州,却被程公请回。本官不在,青州危矣!”
“清布政使此言差矣,户部驰援青州的粮草早已被那些贪官分食殆尽。你纵使统兵无双,可斗得过有超凡武夫压阵的契安国?可抗得过断水断粮的绝境?”程竭声音依旧平和,但说出的隐秘却是骇人听闻至极,程竭嘴唇微抿了一口茶水,他内心平静似水,似是早已料到了这一切。
“这群竖子!他们怎么敢!?待我启奏陛下,将他们统统斩首!”清时浅拍案而起,桌上的玉质茶盏都溅出了不少茶水。
“你走不到陛下面前。”程竭有抿了一口茶后淡淡说道:“诸公中不止户部会作妖,清布政使可明白我的意思?”
“有人借契安国这把刀,想把本官永远留在青州?”清时浅心中一惊,但还是很快就镇定下来,能成为执掌一州的人,清时浅也绝非是那种贪生怕死,头脑简单之辈,略微沉思片刻后,清时浅便理清了思路。
“即使本官侥幸活下来,也不得不面临断粮的窘境。设局之人料定本官绝不会弃城而逃,若是超凡武夫不出,本官会且战且退并与邻州的部队汇合,这样一来契安绝无胜算。超凡一出,若退便是溃败,局势再无反转的希望。”
“不错,可你还是百密一疏啊。”程竭举杯将温润的茶水一饮而尽。
清时浅猛然一惊,高声喝道:“设局之人在我身边留了死士,若是全部计划落空,我仍必死。这便是程公暗中用替身换我的缘由?”
“对手隐藏太深,天锦司线索全断,无法锁定其具体身份,但想来必然是位居高位的诸公。”
“清时浅,谢过程公救命之恩!”清时浅再次颔首行了一礼。
“清布政使言重了,你将青州治理得井井有条,为善一方。你所推行的《盐铁令》彻底断绝了这条线路的走私组织,断人财路,想杀你的人不知有多少啊。我既已向你表明立场,想必你心中也有了决定。”程竭平静地看着眼前略显疲惫的男人,清时浅虽是一介凡人,但他肩上的却是整个青州的百姓,以及积蓄了三十年的书生意气。忠君报国,庇佑百姓的意气。
“本官清廉半生,将大好年华献给玉灵。禁毒草,禁走私,禁豪强。我所做之事一件不后悔,哪怕祸及家人,也不会动摇我的决心!程公救我,想必是有用的到我的地方,既是同心为国,清某义不容辞!”清时浅起身微鞠躬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程竭默然点头,深吸一口气后说道:
“我在天锦司的心腹折损于灵宗地界。”
灵宗,天光阁,屹立于云雾缭绕的灵山之巅,仿佛是天地间一处遗世独立的仙境,其气派之宏伟,令人叹为观止。
宗门入口,一座巍峨的牌坊横跨天际,其上雕刻着龙凤呈祥、麒麟献瑞的图案,金光闪闪,散发着淡淡的灵辉,仿佛能洗净凡尘俗念。牌坊之下,一条由白玉铺就的阶梯蜿蜒而上,两旁是苍翠欲滴的古木,它们枝叶交叠,形成一道天然的绿色长廊,为这仙家圣地更添几分神秘与幽静。
步入宗门,只见宫殿楼阁错落有致,皆以青石为基,白玉为墙,琉璃为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彰显着不凡的仙家气派。每座建筑都蕴含着深厚的文化底蕴与无上的法力,仿佛每一砖一瓦都诉说着古老的传说与辉煌的过往。
中央广场之上,一座巨大的祭坛矗立,四周环绕着古朴的符文与灵阵,那是宗门举行重大仪式、祈求天地庇护之地。祭坛之上,常有祥云缭绕,仙乐飘飘,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仿佛能窥见那超脱尘世的仙道奥秘。
宗门之内,更有灵泉飞瀑、奇花异草点缀其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灵气与花香,令人心旷神怡,神清气爽。更有灵兽穿梭其间,或翱翔天际,或嬉戏于林间,它们皆是宗门护法与灵兽,守护着这片净土不受外界侵扰。
宗门弟子们身着飘逸的仙袍,脚踏云靴,行走间仿佛步步生莲,他们或修炼于静室之中,或切磋于演武场上,个个神采飞扬,气质脱俗,展现着仙家弟子的超凡脱俗与不凡修为。
英子轻盈步入寝殿,宛如晨曦中绽放的第一缕光芒,清新脱俗,不可方物。她肤如凝脂,细腻柔滑,透着淡淡的微光,仿佛月光下最纯净的玉石。双眸深邃明亮,宛如秋水般清澈,又似星河般璀璨,轻轻一眨,便能摄人心魄。眉如远山含黛,轻描淡写间尽显温婉与雅致。唇若点樱,微微上扬,带着一抹不食人间烟火的微笑,让人心生向往,却又不敢轻易靠近。一袭轻纱长裙随风轻舞,如同云朵般飘逸,每一步都似踏在云端,留下淡淡的仙气与无尽的遐想。
英子玉指随意拨动着裙角,檀口微动。
“轻卿,计划可有变数?”
轻薄英俊的脸庞浅浅一笑。他将左手作兰花状放于胸前行了一个标准的仙礼后淡淡说道:
“变数自然是有的,毕竟对手可是位极人臣的程竭。不过,一切在我计划之内,圣女不必费心,我们只管当个见证者便是。”
“如此,甚好。我倒要看看那位陛下,还能不能沉得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