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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6 章 大宋完了!2

    “何事?”

    见耿忠转身回到自己的桌案前,邓从臣皱了皱眉头,问道。

    “我刚刚与鲁提辖,泼韩五吃酒,得知官家已派殿前太尉陈宗善为使,赶来梁山泊招安了。”

    “什么!……”

    听了耿忠的话,原本稳坐钓鱼台的邓从臣,不禁‘呼’的一声站了起来。

    其实朝廷将要派遣大军征讨梁山泊,在梁山大寨中,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对于这个消息,邓从臣是惊讶中带着欣慰,欣慰中又夹杂着些许不安。

    惊讶是在于,面对朝廷放出消息,将遣各州府领兵强将征讨梁山,山寨上下,上到寨主,军师,下到伙夫杂役,便没有一个惊慌的。便好似视天子谕旨,如同儿戏一般,这叫征战沙场半生的邓从臣,实在疑惑不解。

    不过不管怎样,朝廷终于看到梁山泊的可怕,这叫邓从臣还是感到十分欣慰的。

    作为西军老将,邓从臣太明白梁山泊的可怕了。深处大宋腹地,又有得天独厚的天险可依,如若任其这样发展下去,终究会成为长在大宋心脏上的一颗毒瘤。

    如今朝廷终于重视起来梁山泊了,只需以雷霆之势,及时出手铲除,便可以绝后患。

    只是如今邓从臣的身份实在尴尬,面对朝廷征讨梁山泊,说实话,刚刚听到朝廷讨伐梁山泊时,邓从臣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心情。

    不过此刻听到耿忠带来的消息,邓从臣却有些绝望了。因为他知道,此刻的梁山泊,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正是朝廷征讨的绝佳时机。

    如若朝廷错过了这个绝佳的时机,以梁山泊这些头领的本事,不出半年,便可训练出一批精锐兵士,到那时,只怕以朝廷中,那些禁军老爷的作风,再想征讨梁山,无异于,难于上青天。

    “恩……兄长,怎地了?”

    耿忠看到自己说完,邓从臣一脸煞白,不知出了什么事,急声问道。

    说实话,对于梁山泊,耿忠是喜欢的,他可没有邓从臣这些想法。在他看来,这梁山泊确是一处宝地,在这里也是少有的痛快。

    因此在得知朝廷要遣大军征讨梁山时,耿忠还着实为梁山泊担心了一段时间。

    “奸臣当道!……昏君误国!……奸臣……”

    听到耿忠的叫声,邓从臣仿佛才回过神来,双目无神的转向耿忠,邓从臣好像突然失去了支撑,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跌坐在了椅子上。满脸呆傻的望着耿忠,嘴中喃喃自语道。

    “恩官!……”

    耿忠哪里想到邓从臣突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顿时吓得一惊,急忙抢步上前,只等到了邓从臣身边,才想起,如今自己与邓从臣早已不再是朝廷命官了。而这里是梁山山寨,在这里,不要说暗地里骂骂天子,便是光明正大的骂,也不过会引来一阵哄笑罢了。

    虽然心放了下去,不过耿忠了解邓从臣,想这样的话,邓从臣绝不可能说出口。望着邓从臣惨白的脸色,耿忠低声关切道。

    “恩……兄长……”

    许是耿忠的动作惊扰到了邓从臣,一直面色呆板邓从臣,脸色的表情终于有了丝变化,扭头看着耿忠,邓从臣露出了一个,不似笑的笑容,摇摇头,道。

    “朝廷……完了!……大宋……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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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济州知府衙门,济州太守张叔夜,焦急的在房中来回踱步。

    想到这次官家差殿前太尉陈宗善为使,前来招安梁山泊,这步臭棋,张叔夜除了苦笑,就是苦笑。

    他都不知道自己几次上本,向朝廷阐明梁山泊的可怕了。却不知为何,朝廷,天子对梁山泊,还是一副不甚重视的模样?

    那道谕旨诏书,张叔夜也看过了,无非都是一些不痛不痒的话。难不成,官家真的以为,只凭几瓶御酒,那梁山泊一伙儿,便会乖乖俯首,感谢圣恩?

    张叔夜越想越心烦,作为梁山泊的老邻居,他了解梁山泊这伙儿强人。更何况,这次随陈太尉前来的那两名高府干办,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不要说那些桀骜不驯的梁山强人,便是自己见了,都忍不住火气。只怕,此事万难成了!

    “伯奋,怎样?”

    就在张叔夜烦躁不安时,一个身穿粗布衣服的后生郎,推门闯了进来。看到来人,张叔夜停住脚步,皱眉问道。

    张伯奋听到父亲的话,面色一苦,无奈的摇了摇头。

    看到儿子摇头,张叔夜眉头更紧。

    “那张枫怎么说?”

    听到父亲的话,张伯奋苦笑一声,摇摇头道。

    “爹爹,我根本便没见到张枫!……不要说张枫,我便连梁山大寨都没有进去。只在湖边酒店,见到了梁山头领‘旱地忽律’朱贵。……”

    “什么!……无端狂妄!……匹夫!……”

    听到梁山泊竟然将自己济州信使拒于山下,便是以张叔夜的城府,也不禁勃然变色。

    不过通过梁山泊这个举动,张叔夜也看出来了,朝廷此次招安,绝无成功的可能。

    张伯奋也没想到,梁山泊张枫竟然如此狂妄,好像完全没有将朝廷放在眼中,闻言,摇头苦笑道。

    “这梁山贼寇端的狂妄无礼!孩儿将御使消息告知时。那匪酋朱贵态度极其傲慢,只回复了三个字‘知道了’。只怕此事真如父亲所料,陈太尉恐怕是要空跑一遭了。只是这梁山贼匪如此猖狂,殿帅府的那两名虞侯,父亲要不要……”

    张伯奋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直把目光投向了父亲张叔夜。

    张叔夜自然清楚自己儿子的意思,想到这两名高俅派来的虞侯,到了济州便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便是这副德行,到了梁山泊,招不招得安先放到一边,只怕碰上梁山泊那些脾气暴躁的匪酋,能不能下得去山,还要两说。

    看着儿子担忧的目光,张叔夜却嘿嘿一声冷笑,道。

    “人家是东京殿帅府来的上差,时刻秉记着朝廷纲纪,便不需我等下官小民劳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