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卢俊义如此痛快,鲁智深也是大喜,点了点头,沉吟片刻,道。
“员外也是爽快人。不是我梁山泊想要车轮战你,实是兄弟们常闻员外的威名,不愿错失难得的机会!洒家也知员外与二郎兄弟一战,气力消耗不少。洒家也不占员外便宜,员外也可先歇息一阵,洒家再与你比斗。”
“不必!刚刚与武英雄一番争斗,刚好活动了气血,大师如有兴趣,卢某正好奉陪!”
听到鲁智深不愿意占自己便宜,卢俊义摇了摇头,道。
鲁智深闻言点了点头,本来,像他们这种水平的高手,本就大差不差,以己度人,鲁智深也知道卢俊义所言非虚。
“便依员外。洒家估摸我这二郎兄弟,还有再斗百余合的气力。……这样,你我再斗百合,你若不败,我等也不再纠缠,将话讲清,若是误会,说清便好。当然,如若员外中途想要歇息,只管说一声,我等自会收手等候。”
鲁智深到底是寨中元老,做事就是比武松稳重不少,知晓这次卢俊义来的蹊跷,当中必有隐情,因此打斗前,先把事情说开。
刚刚与武松大战一场的卢俊义,此时也已戾气尽去,心平气和了下来。见识过史文恭,武松两人的本事,卢俊义也觉察出来,此事真的可能是自己搞错了。
毕竟,原本卢俊义是以为,梁山泊看上了自己这身本事,有意诓骗自己上山。不过如今一番比斗,倒把卢俊义的傲气磨平了。卢俊义也知道,此事八成是与梁山泊无关,是自己多心了。
人家梁山一个武松,步下便有不输于自己的实力。况且梁山上还有林冲,鲁智深,这些威名赫赫的头领,自己这个‘河北三绝’似乎真的有些入不了人家法眼。
“好!如若是卢某误会了,卢某愿意给诸位义士赔礼!”
想通了这点,卢俊义对着鲁智深抱了抱拳,道。
“哈哈,如此,卢员外小心了!”
见卢俊义认可自己所言,鲁智深哈哈大笑,擎住水磨禅杖,便要迎卢俊义而去。偏偏便在此时,鲁智深身后突然有人大叫一声。
“和尚哥哥少歇!哥哥威名赫赫,不如将这个机会让与小弟!”
话音未落,便见一个手持大斧的大汉,越众而出,三两步跃过鲁智深,直奔卢俊义而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鲁智深,卢俊义两人一跳。直到看清出阵之人是縻貹,鲁智深才无奈的摇了摇头。
原来,梁山阵中的縻貹,看到武松,卢俊义两人斗得精彩,早已按捺不住兴奋。只是,武松两人打的旗鼓相当,自己也不好意思开口。直到武松被鲁智深替下,縻貹才寻着个机会。
眼看鲁智深划下道来,这卢俊义只还有一百合好斗,縻貹生怕自己没了出手机会。因此,这汉才趁鲁智深说话之际,不管不顾,直冲出来,先过了瘾再说。
阵前的卢俊义同样被縻貹搞的一愣,眼看这个冒然蹿出来的紫脸大汉,不由的皱了皱眉头,转头望向了鲁智深。
鲁智深见縻貹出阵,也是颇为无奈,他自然知道,这位兄弟定是与自己一般看的技痒,想要亲自会一会这个‘玉麒麟’。因此,虽然有些无奈,不过倒也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对着卢俊义点了点头,笑道。
“卢员外,这位是洒家的兄弟縻貹。既然縻貹兄弟有心与员外比试一番,还望员外不吝赐教!”
“縻貹?……”
听了鲁智深的话,卢俊义转回头望向这个使斧的大汉,上下打量了半晌,还是对此人没有丝毫印象。
毕竟,縻貹不同于林冲,鲁智深等人,他上梁山以前,本就没有什么名声,上山又晚,只要不是对梁山泊特别关注之人,恐怕没几个听过他的名头。
卢俊义也是如此。当然,如若是一开始,梁山便派縻貹出阵,卢俊义肯定要嗤之以鼻的,认为这是梁山泊在侮辱自己。
不过如今不同了,见识过梁山泊的厉害,卢俊义早已收起了轻视之心。虽然这个縻貹名声不显,不过眼看鲁智深没有阻拦之意,卢俊义便知此人定是本事不俗。所以,也没有托大,一挺长枪,沉声道。
“縻英雄,请!”
縻貹早已等的心急,见卢俊义摆开架势,顿时大喜,提斧向前,大喝一声。
“员外小心了!”
言罢,举起大斧,劈头盖脸的直奔卢俊义打来。
卢俊义早有防备,见縻貹大斧砸来,忙拿枪逼住。縻貹见状兴奋的一笑,手腕一翻,又一斧直奔卢俊义而来。卢俊义见縻貹一斧快似一斧,来势凶猛刁钻,紧忙收敛心神,抖枪与縻貹战在一处。
斗了三十余合,卢俊义不免暗暗心惊,这縻貹与先前的武松丝毫不同。那柄开山斧本就是重兵器,虽不如武松那双刀灵巧,不过势大力沉,挥舞起来虎虎生风。再加上縻貹的斧法独特,招式刁钻凶猛,身法又不输于武松,卢俊义还真有些疲于应对,一时还真摸不清他的底细。
不同于卢俊义,縻貹一柄大斧舞的呼呼作响,只觉得满心敞快。本来就是,像卢俊义这样的绝顶高手可不常见,縻貹自然毫无保留,将自己压箱底的本事都使了出来。
但见阵中,枪来斧往,上下翻飞。一个是枪棒无双玉麒麟,一个是勇猛无敌莽縻貹,这两个斗在一起,枪斧相撞,火花四溅,一时还真分不出高低上下。
眼看两人斗到五十余合,依旧难分胜负,梁山阵中不由看急一人。山士奇这汉,自打縻貹出阵后,便紧握浑铁棍,一直死死的盯着阵中,只等縻貹稍一落败,便出阵替下縻貹。
哪里知道,自家兄弟与这卢俊义越斗越勇,眼看五十合以上,依旧不分胜负。这下,山士奇等不及了,上前一步,高声叫道。
“我说縻貹哥哥,差不多行了!你若再斗下去,我等便只能眼睁睁看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