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顺叔莫要长他人锐气,灭自己威风!……”
那弟弟孔亮性子比哥哥孔明还要急些,听了孔顺的话,脸色一沉,冷哼一声,满不在乎的说道。
“我们兄弟早已派人打探清楚,慕容彦达这厮点起二千军马剿捕桃花山,此时城内必定空虚,正是我们打破他城池的好机会。况且青州那些官军,都是软脚虾,不值一提!”
孔顺听闻孔亮所说,脸色更加凄苦。他已年过半百,阅历实非孔明,孔亮这等愣头青比的了的。想打青州,只靠他们这些人马,简直就是开玩笑。
不过,这孔顺自幼看着孔明,孔亮长大,知道这两兄弟都是顺毛驴,也不敢与他们呛着说,只得假意顺着孔亮说道。
“二少爷所言不错,此时确是攻城好时机。不过要想打青州,须用大队军马,方可打得。咱们白虎山不过五七百兄弟,虽然各个勇猛,不过毕竟人手不足。小老儿听闻你二人的师父‘及时雨’宋江已在二龙山落草,他那里是个大寨,人马数千,不若我们去他那里求救,请宋公明来,并力攻城,此为上计。”
孔顺说完,便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孔家兄弟。说实话,去二龙山找宋公明求救这条计策,是他在赶来的路上,能够想到的最为稳妥的一条计策了。
毕竟那宋江是孔家兄弟的师父,又在孔家庄白吃白住了许多时日,只要孔明,孔亮两兄弟向他求救,宋江没有道理不来相助的。
不料,孔明,孔亮两个听了孔顺的话,脸色却是齐齐一变。孔顺也确实年岁大了,有些不理解孔家兄弟了。这两个好不容易死了亲爹,正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时候,怎会愿意再找个‘爹’,将自己两个捆住呢。
这点你在孔家兄弟两个出事后,宁可自己在白虎山占山为王,也不去投靠已经在二龙山立足的师父宋江,便可看出一二。
此时听闻孔顺叫他们兄弟去找那个‘爹’,孔家兄弟自然心中越发烦闷。孔明望了一眼兄弟孔亮,点了点头,向后一摆手,沉声道。
“来人啊,先将顺叔请回山寨!”
兄弟两个显然是没了耐心,懒得再与孔顺浪费口舌了,直接叫手下小喽啰将孔顺拉开。
随着孔明的话音落下,早有机灵的小喽啰抢步向前,连哄带拥的将孔顺拉走。
看着孔顺一脸焦急的几个喽啰被拉走,孔明,孔亮也是齐齐的松了一口气。
便在此时,只听一阵马蹄声响起,远处一片烟尘扬起。但见尘头起处,一员大将,戴冲天角铁幞头,系锁金黄罗抹额,穿乌油对嵌盔甲,着七星打钉皂罗袍,骑一匹御赐踏雪乌骓马,舞两条水磨八棱钢鞭,一马当先,直杀到城边而来。
孔明,孔亮两个见状,便知此人定是那征讨桃花山的‘双鞭’呼延灼。不过这兄弟两个都是初出茅庐,正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年岁。见了呼延灼,不光没有惧怕,反倒兄弟两个都有些跃跃欲试。
待呼延灼带军赶回城下,摆开阵势,不待呼延灼出阵,‘毛头星’孔明便先一步挺枪出马,到了阵前,钢枪点指,大喝道。
“爷爷白虎山孔明,哪个是败军之将呼延灼,前上送死!”
如今屡次不胜的呼延灼,最烦别人提到‘败军之将’这几个字,闻言险些气炸了肺,怒喝一声,舞鞭跃马直取孔明。
孔明初出茅庐,不知天高地厚,自然不知道什么是怕,见呼延灼出阵,只觉得热血沸腾,舞枪打马,与呼延灼战在一处。
这孔明虽然心中对败军之将的呼延灼满是不屑,不过本事这种东西却是作不得假的。孔明年轻气盛,也是很想一枪戳死呼延灼,扬名立万。无奈本事不济,乍一交手,便被呼延灼打得手忙脚乱,只顾架隔遮拦,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这还是呼延灼知道慕容知府在城楼上观看,有心显露本事,否则像孔明这等无能之辈,呼延灼随手便可打发了。
不过即便这样,孔明也未能在呼延灼手下,撑过二十合。斗到间深里,呼延灼看准时机,卖了个破绽,放孔明长枪进来,左手钢鞭一压,逼住孔明的长枪,右手腕挂住钢鞭,赶拢过来,只一把将孔明抓住,活挟过马来。
呼延灼这一手确实玩的漂亮,引得城上观战的慕容彦达大声喝彩。呼延灼洋洋得意,将孔明丢到地上,叫官军绑缚了。
眼看武艺还在自己之上的哥哥被人生擒活捉,孔亮真的被吓破了胆,好在他还有些自知之明,见呼延灼再次打马出阵,急忙引小喽啰便走。
慕容知府在城楼上看得真切,他岂会放这等草寇逃走,紧忙在城上呼喊,叫呼延灼引军去赶。
呼延灼自然也不会放过这到手的功劳,大手一挥,便一马当先的掩杀过去。
官军一通追赶,直杀得白虎山众喽啰鸡飞狗跳,自顾逃命。在丢下一二百人后,才仓皇逃得了性命。
却说呼延灼,害怕城内空虚,贼人乘虚而入,便停下了追击,将活捉的孔明解入城中,来见慕容知府。
慕容彦达见呼延灼大发神威,自然大喜,先吩咐府衙做公的,把孔明大枷钉下牢里,和孔宾一处监收,一面赏劳三军,一面管待呼延灼,备问桃花山消息。
呼延灼听闻慕容知府相问,脸色有些不正常,只得实话回道。
“那桃花山强人不足为惧,大军所到,本待是‘瓮中捉鳖’,手到擒来。不料无端被二龙山贼寇前来救应,二次交锋,各无胜败,因此未曾拿得桃花山贼人回来。”
慕容彦达听罢点了点头,他是青州知府,自然知晓自己辖地二龙山贼人的厉害,见此也不见怪,只与呼延灼好言相慰。
呼延灼见慕容知府如此器重自己,大为感动,当即豪言道。
“恩相放心,呼延灼已见过他们的本事了,只在早晚间,呼延灼必将那厮们一个个活捉,解与恩相发落。”
慕容彦达闻言大喜,设筵管待已了,且请客房内歇,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