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见张文远跑出了房间,阮小七看向张枫开口问道。
张枫摆了摆手,他知道阮小七的意思。不过他更知道,像张文远这种聪明人,是最知轻重的,他们知道什么可做,什么不可做。
张文远出去了一柱香时间,勾栏里热闹依旧。张枫和阮小七相视一笑,两人起身走出了勾栏。
出了勾栏,走在大街上,耳边少了那些喝彩的喧闹声,张枫二人齐齐的松了口气。
“哥哥……”
就在张枫一边看着两旁风景,一边向前走的时候,突然身后的阮小七轻轻拉了一下自己,张枫后头望去,却见阮小七向旁边使了个眼色。
随着阮小七的目光,张枫看到大街一旁的岔道口,一伙儿十几个人,各个身戴腰刀绳索,一副做公打扮,正拥着一个紫面大汉,朝这边走来。
张枫转回身,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两人装作普通游人,向前走去。
路口,两伙儿人擦身而过。
“等等!”
那紫面大汉突然摆了摆手,停下脚步,转回身,望着张枫二人叫道。
张枫听了叫声,眉头一皱,也转回身来,不过脸上已换做一副笑意。
“不知官爷何事?”
那紫面大汉皱着眉头,走到张枫身前,目光直接略过张枫,死死的盯着阮小七道。
“你们是何人?”
“我等都是濠州客商,途经此地,稍作停留。”
“客商?……”
紫面大汉盯着张枫,面带冷笑的上下打量了几眼,一挥手,跟在他身后那十几个做公的“呼啦”一声,把张枫两人围在当中。
“官爷何意?”
张枫拉住了就要发作的阮小七,看着紫面大汉笑道。
“何意?我看你二人一个贼头贼脑,一个恶模恶样,都不似良善之人,莫不是个贼!”
“你说哪个是贼!”
听到那大汉的话,阮小七火冒三丈,跳将起来,抡拳便要厮打。不过被眼疾手快的张枫一把拉住。
“官爷勿恼,小人这伴当虽性子粗鄙了些,不过绝是良善之人。还望官爷明鉴。”
张枫拉住阮小七后,朝紫面汉子抱了抱拳道。
那紫面大汉冷眼打量着,一脸不忿的阮小七,只是冷笑,并不搭话。
“雷都头,和这两个贼废什么话,把他们拿了,是与不是,取到县衙,自有知县相公发落。”
见紫面大汉没有说话,那群做公的中,有个机灵的,高声叫道。
“不错,不错,是与不是,到了县衙便知!……”
“嘿嘿,拿了他们,让他们尝尝咱们兄弟的厉害!……”
…………
那人的话一出口,围住张枫二人的那些公人,立马跟着叫了起来。一个个手拿绳索,看着张枫二人,一脸耀武扬威,一副吃定了张枫二人的样子。
被称为雷都头的紫面大汉刚要点头,不想对面那个身穿白衣,好似公子哥的年轻人,突然一脸喜色道。
“尊驾莫不就是被人唤作‘插翅虎’雷横的雷都头?”
雷横一愣,摆了摆手,止住了想要一拥而上的公人。仔细打量了几眼张枫,道。
“你是何人?如何识得我?”
张枫一笑。
“都头威名赫赫,小人行商,时常途径此处,哪里不晓得都头的大名,只是无缘,一直不得拜识,今日有幸得见真颜,实乃天幸。”
张枫说着,从边兜里掏出一锭银子,也不隐藏,就这么明晃怪的递到了雷横面前。
见了银子,雷横一张阴沉的脸,瞬间回暖。
其实这次之所以拦住张枫,无非是雷横见二人面生,张枫又衣着富贵,有心讹钱罢了。
什么面容凶恶,不似良人,也不过是雷横找的由头,欺张枫两个外地人。
如今见了银子,雷横也就没有再必要和张枫二人纠缠了。抬手抓住银子,雷横点了点头道。
“原是误会。我们巡街倦了,去前面铺子讨些点心来吃。”
雷横一挥手,那些原本围住张枫两人的公人,“呼”的一声撤了回来。雷横笑着对张枫抱了抱拳,转身便走,那伙儿做公的,立马跟在身后。
看着雷横领着一群人,耀武扬威的进了一处茶坊,张枫冷笑着摇了摇头,想不明白,就这么个货色,也配进入三十六天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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竖日,济州府前来押解的巡检,领了十几个兵丁来到郓城县。
先是见了值日押司宋江,随后在宋江的引荐下,拜见了县令时文彬,并当堂从死牢中提出了朱贵。先取一面二十斤的死枷,枷了朱贵,再与张文远作了文案交割。
一切办理妥当,那个捕盗巡检突然躬身禀道。
“相公容禀:此去济州路途不近,小人只带了十几个公人,恐怕路上有变,请求相公派人沿途护送,确保万无一失。”
“嗯!……”
听了那巡检的话,时文彬知道他所虑属实,便点了点头,对宋江道。
“如此,便差朱仝,雷横二人,领了兵百人,护送一程。”
宋江应诺,当即遣人找来两位都头。
朱仝,雷横到了堂上,领了知县言语。径直来到尉司,点起马步弓手并士兵一百余人。
两个都头各自乘马,带齐腰刀弓箭,手拿朴刀,前后马步弓手簇拥着,同济州来的巡检并那十几个公人,把朱贵装进囚车,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了郓城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