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兵慌忙进去报信去了,不多时就从营地之中走出一个壮汉。
“谁?是谁找老子?”
壮汉看起来也就是三十七八的年纪,却有着不小的将军肚。
看来东境的环境确实是养人!
和宁安远,宁浩等人比起来,这镇东将军实在是太过舒服了!
又没有外敌,又没有内乱,只需要享受生活。
苏南冷哼一声:“镇东将军东川!圣上调令,跪下听旨!”
东川面色一变:“你是打哪儿来的?身份身份没有,令牌令牌没有,就举着封不知打哪儿来的信,就敢要老子听你的?”
“怎么?圣上口谕在此,你难道不认?”
“老子可没说不认,只是不知道你这信来历正不正宗而已!”
见自己的上司态度这般强硬,那小兵似乎也找到了些底气。
“是啊,这位公子,你有没有证据证明,你手中的密信是出自圣上之手的?如果没有,别怪我们将军赶你出去!”
“呵,区区一个大头兵,就敢叫我出示证据?找死!”
苏南怒喝一声,直接抽出随身的砍刀,就往那小兵的头上砍去。
东川面色一变,忙拉了一把,这才让那小兵险之又险地躲开了这一刀。
“放肆!胆敢在镇东军驻地杀人!”
苏南冷笑一声:“出言冒犯我,杀他又如何!”
东川面色难看,对方这态度实在嚣张。
似乎并不把他这个三品将军放在眼里。
难不成,苏南手上那密信是真的?
不,这不可能!
这东境一点战事都没有,圣上何故来信?
东川面色青白变换,好半天,他才憋出一句。
“这样吧,你让本将军瞧瞧信的内容再说。”
“见字如面,你就算要看,也需得跪着!”
东川恨恨地磨了磨牙。
“行!跪就跪!”
东川直接冲着京城的方向跪下了。
“老子跪天跪地跪圣上,也不会跪你!现在可以拿信来了吧!”
苏南见到这一幕,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他翻身下马,将信交托到东川手上。
东川虽然方才嘴上不屑,实际上拆信的时候,还说满脸的小心翼翼。
直到他将整封信展开,这才瞧见了最末尾的印章。
“真是圣上口谕?!”
苏南嗤笑一声:“怎么?你以为我在骗你?”
东川铁青着脸没回话,他仔细将信看了两遍,随后面色大变!
他忙站起身,慌忙在苏南面前跪下。
“下官东川,见过勇武公!”
听得这话,一旁的小兵也是面色一变,当即连滚带爬地来到了苏南跟前跪下。
“小的见过勇武公!方才不知您的身份……还请……”
说到后面,他几乎说不出半句完整的话来。
苏南睨了他一眼:“滚吧,别在这里惹人心烦。”
“是,小的这就滚!”
那小兵狂喜地退下了。
苏南看了一眼东川。
“人、船、炮、火药,今日之内,能否准备好?”
苏南都发话了,东川就算是不能,也得能!
“是!下官这就去准备!”
东川连忙起身,直往军营的方向去了。
他本以为苏南就是来骗吃骗喝的,毕竟过去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江湖骗子,拿着假信件过来招摇撞骗。
上当的次数多了,东川自然也多了防备心。
也算是他倒霉,正好撞上了苏南心情不好的时候。
只半天时间,东川就将船只 、人手都准备齐全了。
苏南骑着马上了船,看了看满脸不自在的东川。
“先去西都府,将天佑长公主和小郡公们带上。”
这话一出,东川甚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小郡公们是谁。
他嘀咕道:“说这么半天,不就是去接你的妻儿么?”
苏南皮笑肉不笑道:“东将军,您方才说什么呢?”
东川神色一凛:“没!全员听令!加速,往西都府方向前进!”
为了方便在江南这些算不上宽敞的水道上面行进,东川专门挑了三艘大小适中的战船。
苏南来时骑马,足花了一日多的时间。
回去的时候走的水路,虽然是逆行,却还是省了大半日的时间。
豪华的战船才出现在西都府境内,就引来了大量的围观。
“哇!这又是哪儿来的大船?”
“没见过,我看倒像是东境的战船!”
“战船?战船缘何要来我西都府靠岸?”
“兴许是来采买的呢?”
众人议论纷纷之时,苏南骑着马缓缓下了船来。
“咦?那不是勇武公苏南么?!他怎么在船上?!”
“啊呀!该不会是来捉拿知府大人的吧?!”
“哎哟!这么说今日有好戏看了,我先去叫我娘子一齐来看!”
议论声不绝于耳,苏南目不斜视,直接驱马进了城。
客栈之中,程思思才带着孩子们用完了早饭。
他们在信安县折了一个奶妈,只能花大价钱在西都府又买了一个,约定好等孩子断了奶,就放她回江南。
苏南匆匆进了门来:“思思,快带着孩子,我们去信安县找那些水匪算账!”
“这么快?”
程思思有些错愕:“皇兄的信不是才到么?其实不急这一时……”
苏南轻笑一声:“一想到那水匪头头还在逍遥法外,我就浑身不舒坦!行李可以先不收,差什么到那边再买就是了!”
听得这话,程思思也只能简单收拾了一下跟上。
苏南带着浩浩荡荡的三车人到了码头。
这儿早被围观的看客堵得水泄不通。
“勇武公,你这是要上哪儿去?”
苏南头也不回:“杀水匪!”
“杀水匪?!真的?”
水匪早在江南这一带为祸许久,却一直没人来解决。
想不到苏南今日就是要去办这件大事的!
“我说话,哪有假?诸位且看我料理了这群水匪,保证还大家一片安宁!”
这话一出,登时哗然一片。
“勇武公真要去除水匪?天!那可真是利民的大好事!”
“没想到我们的知府老爷,知县老爷,都不如路过的勇武公,原来那传闻都是真的,勇武公最顾及民生大事!这下可算是来帮我们解决水匪大患了!”
“勇武公千岁!祝勇武公旗开得胜!”
众人欢呼着,却没人注意到船上的镇东军,以及镇东将军东川。
苏南坦然地带着自家人上了船,至于马车,则由望江楼的小厮驱回去了。
“东将军,出发吧。”
东川哪儿还敢有怨言?
他冲着程思思行了一礼:“天佑长公主,这战船不如民船,兴许会有些飘荡,还请进船舱内候着吧!”
程思思不疑有他,带着孩子们就去了。
苏南瞥了东川一眼。
东川立马垂下了头:“勇武公大人,这大炮凶险,万一伤到了,可就不好了。”
这大炮本就是苏南设计的,危不危险他能不知道么?
“出发吧,再墨迹,水匪都跑完了。”
“是,众将士听令!起航!”
东川招呼一声,三艘战船同时起锚。
伴随着阵阵呼喝声,战船缓缓驶向了信安县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