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不太够,当晚苏南一行人勉强凑合着睡下了。
翌日清晨,不等林甘来唤,屋外就已经传来了叫骂声。
“他娘的,昨晚是谁来了老子的地盘,打了老子的小弟!”
被吵醒的苏南叹了一声,他就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苏南随手披了件外套出了门去,就见一黑肤壮汉站在门外叫嚷着。
“黑人?!”
苏南瞪大了眼,大兴哪儿来的黑人?!
就算有,他不该从西域那个方向过来么?
怎么南疆这里也有?
是从海里游过来的不成?
那人怒瞪着苏南:“什么黑人!老子只是生得黑了点!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打了我的小弟!”
苏南两手一摊:“不是我,你小弟没说是谁打的么?”
“说什么说,他都被打死了!还怎么说?!”
苏南吓了一跳:“死了?怎么可能!”
按理来说这种小混混,秋漓应该不会下死手才对啊!
“就是死了!老子昨晚到家的时候他七窍流血,早已没了气!定是你们打死的!”
苏南沉吟一番:“不知可否上门瞧瞧?兴许是误会……”
“误你娘!老子亲手检查的,还能有错么!”
说着那黑人就要上手来打苏南。
此时秋漓不知从哪儿窜了出来,持剑挡在了苏南面前。
“说话就说话,还想动手?”
黑人一愣:“娘们?你上来做什么,不怕老子打你?”
秋漓眉头微挑:“你就是那些小子的老大,老凯?”
“没错,我名吴凯!”
说着吴凯一顿:“什么那些小子?你见过他们?”
秋漓颔首:“一群歪瓜裂枣,都不是老娘的一合之敌!”
“是你!是你杀了他!”
“杀谁?”
秋漓还没反应过来,那黑人就飞扑了上来。
她下意识抬脚一踹,直接将吴凯踹出去了三米多远。
“吓死老娘了,突然一块黑炭就飞过来了!”
秋漓拍了拍胸脯,看起来像是受了惊。
如果不是那牛高马大的吴凯被踹得站不起身的话,这场景兴许还能欺骗欺骗路人。
“天,那女子什么力气?这吴凯五百斤的巨石都能扛起,竟扛不住这女子一脚?”
“方才听吴凯说,这女子杀了他小弟?怎么可能?”
“啊呀,说不定呢?听说有些富家公子,就是喜欢用一些武功高强的女人,白天做保镖,晚上……嘿嘿嘿。”
听到周围的风向不太对,苏南皱起了眉。
“秋漓,你让他好好说完。”
秋漓蹙了下眉,到底没有反驳。
那老凯好半天才从地上爬起来。
“你、你昨晚打了我那几个弟兄,今天我再去看,竟死了一个!你不该负责么?”
秋漓眉头微扬:“我又没有下死手,怎么会死!”
“你说不死就不死?兴许你下手重了!他才被打死的!”
那老凯满脸激动,要不是打不过秋漓,他早上来打人了!
两人的说辞,苏南更相信秋漓的。
主要是秋漓想杀人的话,根本不需要现身,神不知鬼不觉就能叫人死!
她完全没必要先现身打人,再暗搓搓把人弄死。
实力到了一定的地步,就不需要伪装了!
所以……
苏南沉声道:“我还是觉得这其中有古怪,不若我们去寻仵作,让他好好验验!”
“仵作?”
老凯愣了:“我们这儿哪有那东西?”
苏南也愣了:“那衙门呢?衙门总有吧?”
“有是有……”
“那我们去找县太爷!”
“额,县太爷……估计不在。”
苏南这下彻底愣住了:“你们这,该不会没有县太爷吧?”
老凯摇了摇头,他指着海边。
“县太爷现在估计还在海上。”
县太爷也得出海?
这地方有这么穷吗!
苏南哭笑不得,他走近了些。
“我说老凯,这事情一时半会掰扯不清楚,等晚些时候县太爷回来了,我们再说,可行?”
“行吧。”
老凯嘀咕了两句,这才爬起身离开。
眼见着老凯都离开了,那些渔民也不敢再围观,生怕秋漓一个不爽,上来给他们几下子。
那可就亏大发了!
苏南这才看向了秋漓:“你要不先去瞧瞧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不看,有什么好看的,三拳两脚还能把人打死了不成?我还留了手的!”
眼见秋漓生气了,苏南赶忙哄道:“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怀疑有人栽赃你!”
“栽赃我?有什么好处?”
“自然有,我们昨天才进县,就被人盯上了,他们的消息灵通,就是冲着我们的银钱来的。”
秋漓蹙着眉:“这么小一个地方,消息灵通点也不奇怪。”
“对,他们才抢了钱,就被你抢了回去,定然心有不甘!这才打死一个,想着来跟我们要一笔大钱!”
秋漓颔首:“那就给他们钱,老娘又不是给不起!”
苏南哭笑不得:“你就不怕他们讹上瘾了?没回都弄死一个来要钱,到时候怕是你都出不了这郁水县!”
“这……要不我现在去把他们都杀干净!”
“别!这不是坐实了罪名了?”
“啧,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真麻烦!”
秋漓抱怨了两句,到底还是听了苏南的话。
等过了早饭点,那出海的县太爷范科才晃悠悠地划船回来。
他才上岸,就瞧见了黑人吴凯,带着两个衣着富贵的男女在岸上等他。
范科眉心一跳:“老凯,你又惹了什么祸事?”
吴凯满脸委屈:“县太爷,您可回来了,这次不是我闹事,是这个女子将我的小弟陈善打死了!”
“打死了?”
范科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苏南:“你打的?”
吴凯连连摆手:“不是他!是这个女子!”
“女子?打死陈善?”
范科的第一反应是不可能!
毕竟那陈善做了这么些年混混,自有些拳脚功夫!
别说眼前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子,就连一旁这男子,看起来也不是陈善的对手!
这女子能打死陈善?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范科拍了拍身上的海水,轻咳一声:“老凯,你要是没睡醒,就先回去再睡会。”
吴凯撇了撇嘴:“我就知道你不信!县太爷跟我们走一趟便知!”
范科看了看苏南和秋漓,见他们俩没有反对,这才叹了口气。
“唉!好吧,我就跟你走这么一遭吧!”
他从船舱内拿出一套官服,随手套在了渔夫服外。
这官服一穿,范科整个人的气度唐突一变,竟带了些官威。
范科朗声道:“前面带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