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柳佐的名头,小龙这才松了口气。
眼前的苏南他不熟悉,柳佐他还是熟的!
且不说之前他们往方家送过两次冰,都是柳佐来拿的,后来苏南不在南疆的时候,柳佐也没少来关照他们。
只是后面方家出了事,对方也就没时间来了。
小龙答应道:“那好,晚些时候我会跟他们说的。”
事情都商量好了,苏南便也带着秋漓走了。
只花了半天时间,田家、李家两家被官府查封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景南府。
要知道田家和李家可是景南府数一数二的世家!
这景南府发生世家被查封的事情,还是上次方家出事!
“完了,该不会是圣上又查到了什么证据,又要来捉人了吧?”
“怕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歪!”
“可谁能保证,我们之前给方家出货拿的钱,到底算不算干净的?若是这样牵连下来,有几家能讨得了好?”
“不、不会吧?这样的话,景南府焉有完卵?”
“我好像听到了条小道消息,那两家不是因为谋反被捉的。”
“那是因为什么?”
“我听说那刘友的制冰术是抄别人的,现在那正主找上了门来,勒令那两家还钱,可他们哪儿还有钱,早就逍遥掉了!”
“那正主一生气,就告到了县衙去,县衙这才派人来将那两家封了。”
“啊呀,那正主是何方神圣,竟能叫县衙去封那两家?”
“是啊,换在平常,衙门根本不敢管这些世家的事!所以那正主的身份肯定不一般!非富即贵!”
“再富能富得过田李两家?定是上头来的贵人!”
这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再置喙半句。
正巧有知情人在其中,他丧气道:“那正主不知上哪儿找到了柳佐,今日午后已经来过我家,要我家退钱了。”
“啊?那我家呢?”
“他娘的柳佐,怎么总是他?之前跟在方家身后做狗也就罢了,现在方家倒了,他立马又找了个更厉害的!我呸!”
“别骂啦!你快回家问问,兴许柳佐已经去过你家了,只是你不在家,所以不知道而已!”
听得这话,吃瓜群众登时作鸟兽散,各自回了家。
县衙之中。
田李两家的人,几乎将整个衙门挤得满满当当的。
田家主田鹏怎么也想不到,他只不过是吃个午饭的功夫,就被捉到了县衙来!
“郝县令!我田家究竟是犯了什么法!要将我们全都捉来?”
李家主李岳也附和道:“是啊!郝县令,我李家一向本分,从未偷税漏税,缘何也被捉来了!”
郝文章扫了这两人一眼,不由得心生怜悯。
“你们盗用他人的制冰术牟利,现在正主找上来了,你们是选退款道歉,还是选抄没家财?”
“什么?!”
闻言众人面色一变。
“那刘友不是死得透透的了么?就算他没死,他敢找上门来?岂不是找死!”
“就是!再说我们也没盗用那制冰术,如何能叫我们退钱?”
郝文章眼看着他们狡辩,不由得叹了口气。
他甩出一本账簿:“你们没有窃用别人的制冰术,缘何要买那么多火硝?”
这话一出,两名家主面色难看。
田鹏拱了拱手:“郝县令,这火硝是给我家老人治病用的。”
“是啊郝县令,谁家还没几个老人了?”
郝文章冷哼一声:“治病要成吨成吨地买火硝?你们是巴不得你们两家的老人暴毙而亡是不是?”
说完他咬了咬牙:“现在认错、退款,还有转圜的机会!若再冥顽不灵,本官也保不住你们!”
听得这话,田鹏不解道:“这龙南县,还有您做不了主的人?”
“是啊,郝县令,这事情说来也不大,大不了之后我们不用这制冰术便是了!”
郝文章捏了捏眉心,实在是拿这群脸皮厚的没办法。
“照你们这么说,之前你们赚的钱,就算你们白得的?”
苏南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众人让开了一条路来。
田鹏皱眉道:“你是谁?这里有你说话的份么?”
苏南睨了他一眼:“你家门房听不懂人话也就罢了,想不到你这个家主也听不懂。”
这话一出,他们哪儿还猜不出眼前人的身份。
苏南就是那个所谓的正主!
田鹏眯着眼,打量着眼前这个少年。
半晌他才开的道:“这位少爷,就算你说我们盗用了你的制冰术,你要的数额未免也太高了!”
苏南眉头微挑:“哦?你这是赚走了我的钱,还嫌吃得不够多?”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田鹏眼珠急转:“我、那制冰术也到最后许多家都在用,就算我田家业大,也赚不到几个钱!”
苏南微微一笑:“无事,不论赚了多少,都得退给我,没钱,就拿铺子来抵!”
“你!你好生无礼!”
田鹏一甩袖,冲着郝文章拱了拱手。
“县太爷,这金额不准,我田家申请重审!”
郝文章有些无语:“就算重审,你田家该退的钱也不会少一分,若是惹得他不痛快了,恐怕没有好下场!”
听得对方再三强调苏南的身份之高,田鹏心里也犯起了嘀咕。
但那可是五百万两!
不是五万两,也不是五百两!
五百万两都可以买多少铺子了?
苏南这是要将他田家的底子都掏空啊!
“县太爷,不论如何,我都要申请重审,还我田家一个清白!”
眼看劝不动,郝文章叹了一声:“唉!好吧!李家主你呢?”
此时的李岳还在看着苏南,莫名的,他对眼前这少年有些犯怵。
“李家主?”
郝文章又催促了一声,李岳这才反应过来。
“我在,我李家……对这数目没有异议,晚些时候,定将全款奉上!”
说着李岳冲着苏南鞠了一躬。
苏南眉头微挑,想不到这李家主还算识时务!
田鹏则是面色青白一阵,他一甩袖道:“哼!狗腿子,你就等着倾家荡产吧!”
李岳也对田鹏不屑一顾,在性命面前,银财又算得了什么?
想来要不了多久,眼前这少年的身份就会天下大白,到时候就知道,究竟是他对了,还是田鹏对了!
见事已成定局,郝文章拍了拍惊堂木。
“田家、李家,盗用勇武公苏南的制冰术,制冰贩售,现判田李二家,将全数非法所得尽数上交!”
“李家对数额无异议,限你李岳三天之内,将罚金全数交来!”
“至于田家,对数额有异议,由县丞林昌亲自上门调查账本,统计数额,再予退还!”
一番判决下来,田鹏的表情由最开始的不服,转变成震惊,再变成面如死灰。
“你、你……是勇武公?”
苏南微微颔首:“正是!”
“我、我,我方才只是随口说说,县太爷!县太爷我说错了,我服,这罚款我田家交了!”
可早已为时已晚,林昌已然带着衙役去往了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