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交。”
苏南带着柳佐上了车,浩浩荡荡一行人直往龙南县的衙门去了。
这一去不仅是要去领方家的商铺契书的,还有苏南之前弄出来的制冰术!
到了地方,苏南下了车,那柳佐跟在苏南身后,不敢乱看半分。
“您是来……”
县丞林昌出来迎接,他却已然不认识现在的苏南了。
苏南微微一笑:“林县丞,我是来取方家的房地契的。”
听得这话,林昌面色一变:“方家的房地契,那可是罪证!如何能乱取?”
再看苏南身后的柳佐,林昌面色变得更加难看。
“柳佐,你还敢来?来人啊!”
眼看那些衙役要上来抓人,柳佐面色有些失望,但却没说什么。
毕竟方同这次捅的篓子太大,不是寻常人能摆平的。
苏南摆了摆手:“林县丞,这点耐心都没有么?我话还没说完呢。”
“耐心?你来路不明,还想要染指方家的文书,本官要给你什么耐心!”
林昌面容激动,之前方家势大的时候,他给方家几分面子便也罢了。
现在方家都没了,还有人敢拿着方家的名头在他眼前乱晃?
找死!
那些衙役越来越近,近到柳佐都开了口。
“这、这位小少爷,要不算了吧?”
“算了?凭什么算了?我倒要看看,今日谁敢来拿我!”
这话一出,苏南浑身气质一变,整个人带上了一股肃杀之气,和方才那浑身富贵似乎不是同一人一般。
那些衙役都是些吃白饭的皂吏,压根没上过战场,只这一下,苏南就将他们唬住了。
“愣着做什么?怎么还不上?”
林昌急得跳脚,那些衙役却不听他的。
“发生了何事?”
郝文章的声音由远及近。
林昌好似抓到了救命稻草,慌忙冲了上前。
“县太爷,您瞧瞧,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进来就要拿方家的房地契!好生大胆!”
郝文章脸色微变:“竟有这事?”
再看来人,一个方才及冠的少年,浑身穿得富贵,却面带杀气,紧盯着他这个方向。
“你是何人?缘何要方家的房地契!”
总算是来了个能说人话的了。
苏南冷笑一声:“郝县令,你可算是来了!瞧瞧这是何物?”
说着他从怀中摸出一卷明黄色的卷轴。
这东西一出,郝文章当即面色一变,他不带半分犹豫,‘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其他人见状,也赶忙跟着跪了下去。
唯有柳佐的面色变了又变,他万没有想到那在路上乱逛的少年会和圣上有关系!
竟能拿出一份圣旨来!
要知道南疆这地方,别说是见到圣旨,就连瞻仰过圣上尊荣的都没几人!
就是不知他和圣上的关系有几分好呢?
有没有好到能将方同捞出来?
这答案不言而喻,谋反这种重罪,就算圣上大赦天下,方同恐怕也是只有死这一条路子。
柳佐总算是跪下了,只是他目光不住地往苏南的手上瞟,妄图看清上面的字。
苏南缓步走到了林昌面前,那林昌早已被吓得浑身发抖,从苏南这个角度往下看,甚至能看见他耳后渗出的密汗。
“林县丞,你不看看这东西的真假?”
“不、下官不敢!”
“呵,站起来!”
苏南怒喝一声,不等林昌反应,他就将对方拉了起来。
林昌眼前一花,下一秒手中就被塞了一个卷轴。
“念!”
“我?”
苏南眼睛一眯:“这里还有第二个林县丞不成?”
听得这话,林昌哪还敢拒绝,他颤抖着打开了这卷圣旨,里面工整的字迹落入了他的眼帘。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勇武公开疆拓土有功,特赏南疆省景南府龙南县方家名下全数商铺、宅子、除矿山外所有山林于勇武公苏南,钦此!”
“什么?!”
“勇武公?他是勇武公?!”
“谁?谁是勇武公?”
一时间县衙内乱糟糟的,一些听过苏南名头的,满脸激动地讨论着。
另一些不知苏南是何方神圣的,则在胡乱问着。
“勇武公你不知道是谁?就是那个新封的异姓郡王!上个月才传过来的消息!”
“郡王?就是乐王那个级别的?”
“不一样,乐王是亲王,超一品,纯粹靠投胎好的!这勇武公可是有真实力的!传说他就是上天派下来的福星!”
“为何这么说?”
“他一出手,就解决了成千上万流民的生计!还有治水患啦,剿匪啦,开疆拓土啦等等功绩,了不得!”
“这么厉害?”
众人看向苏南的目光莫名变得敬佩起来。
苏南只是看了满脸煞白的林昌一眼。
“林县丞,现在能将东西给我了么?”
“是、是!马上来!”
林昌恭恭敬敬地将圣旨双手奉还,苏南随手接下,他立马转身去了仓库。
“勇武公大人……”
郝文章悄悄凑近了些:“这圣旨能否让下官也瞧瞧?”
苏南睨了他一眼:“怎么?”
“下官……这么多年就没出过南疆,也从未见过圣上,若是能一睹圣上的墨迹,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原来如此。
苏南随手将圣旨塞到了他的手里:“看吧,晚些时候还我。”
“欸!好嘞!”
郝文章小心翼翼地将圣旨展开,上面的一字一句,每个横折竖勾,甚至于那道御印,都叫他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
“来了,勇武公大人,您要的东西来了!”
方家不愧是南疆最大的世家,光是房地契都装了足足一个木箱之多!
林昌端着那个木箱站在苏南的面前:“勇武公大人,您瞧瞧。”
苏南打开一看,里面起码有好几百张房地契,摆在上头的是小铺面,想来那些山林的地契都在下头。
“都在这儿了?”
“都在这!一张没少!”
苏南随手将那木箱合上,示意柳佐上来将它端着。
“方府的管家可在这里,若是少了半张,你知道下场。”
林昌擦了擦额上的汗:“不敢欺瞒半句!勇武公大人放心,有问题您来找我!”
柳佐满心复杂地端着这个木箱子,想不到眼前这个少年竟真的是来承袭方家的家产的。
“林县丞,听闻之前叛贼刘友,还在你这儿留了制冰术的方子?”
“这……是的,大人是想?”
苏南怒哼一声:“好个刘友!竟敢盗取我的创意!”
见他发怒,林昌下意识想跪,又硬生生止住了。
“大、大人,小的也不知道……”
苏南一甩袖:“南疆地界偏僻,你不知道北方的事,也算是正常!现在将那制冰术拿来烧毁,我可以既往不咎!”
“是、是!”
林昌赶忙进去将那方子取了出来。
苏南只看了一眼,嗤笑一声:“真是一字不差!此次便算了,希望不会再有下次!”
林昌头点得如同鸡啄米,只盼着能将苏南这个煞神送走。
柳佐那厮却突然开口:“勇武公大人,现在还有不少人家靠着这制冰术在赚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