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壮怎么也想不到,凭着他的捕头身份,竟还有人敢打他!
“你!你好大的胆子!你们几个给我上,打!往死里打!”
可那几个捕快可是亲眼看见苏南消失又出现的,就如同一个鬼魅一般!
大半天见鬼,谁还愿意触这个霉头?
一个个面面相觑,根本不敢动手。
苏南环视一周,这才发现刘安不知什么时候抱着钱箱子跑了。
他冷笑一声,干脆看向了一旁满脸惊惶的陈富。
“我去县衙等你们,若是不来,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苏南抱着小龙大步流星地走开了。
直到看不见那群人,小龙才忍不住开口道:“对不起刘友哥哥,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苏南摇了摇头:“你的心是好的,是那些人太坏。”
“等下我去衙门,你且先回去,等明天你照常来帮我送冰便是!”
“好……”
小龙的声音有些发颤,他低头半晌才开口道:“刘友哥哥,要不……我还是去衙门认罪吧!”
他咬了捕头是不争的事实,就算跑,又能跑多久呢?
苏南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担忧:“那行,你跟我去,哥哥我让你瞧一场好戏!”
两人一路来到了县衙之中。
县丞林昌见到早上才来过的苏南带着一个小乞丐来了,还以为他有什么要求,忙迎了上去。
“刘公子,您这是来作甚?”
见到县丞这般态度,小龙很是惊讶。
他虽然不知道林昌的职衔,但却也知道,能在县衙之中混上一张桌子的,肯定不是善茬!
可现在对方居然叫刘友哥哥为刘公子耶……
苏南面色不虞道:“下午时分,我同我叔刘安一同在城南坊市售卖饮子汤,却有一自称捕头陈壮的堂弟的人来抢钱!”
“啊这……”
林昌面色一僵,没想到早上跟着方府管家一同来的苏南竟是一个卖饮子汤的?
一个小摊贩,有什么资格让方家高看一眼?
林昌没有细想,只是连忙应道:“龙南县衙确实有这么一个捕头,不知那抢钱的人,刘公子可带来了?”
他话音刚落,衙门外就走进来一群人,领头的正是他们刚才说到的陈壮。
陈壮满脸怒色,在看到苏南找了县丞之后更为恼火。
“好你个刘友!竟然还敢来县衙!”
苏南回头轻蔑一笑:“我方才便说了,我们衙门见!”
陈壮见他到了县衙态度还敢这般嚣张,立马从旁边拎了一条刑棍就要上来打人。
林昌脸色一变,忙开口道:“陈捕头这是作甚!”
“这厮折断了我堂弟的手腕!还将我打了一顿,我要先给他一个教训,再送他坐监、罚款!”
这么猛?
林昌看了一眼苏南。
“分明是你堂弟过来抢钱不成,我正当防卫了一下而已!至于你,是非不分,还妄图栽赃于我!实在可恶!”
苏南振振有词:“林大人,不知这白日抢盗,是个什么罪名?”
林昌下意识道:“当判杖一百,徒三年,妻儿流放千里。”
这里都已经是南疆了,再流放千里,怕不是流落到海外去了!
苏南冷笑一声:“不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就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来抢钱!这样一个恶徒,我只是稍稍还了下手,又如何?”
“又如何?!”
陈壮急得跳脚:“你弄断了他的手腕,往后余生他都没办法做重劳力活了!你赔得起吗!”
苏南摇头道:“赔?你若是只要赔些个银两也就罢了!你却要我的制冰术!是何居心?”
听到这儿,林昌有些坐不住了。
要知道柳管家送苏南过来登记了制冰术,说明这制冰术是方家看上的东西。
这陈壮陈富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和方家作对?!
简直是找死!
林昌眉头紧皱:“陈捕头,他说的可是真的?”
陈壮不以为然道:“我堂弟受了重伤,要这些赔偿不过份吧!”
苏南冲林昌拱了拱手。
“林县丞你看,这事该如何处理?他们差点掀了我的摊子,还打破了我的碗,我受了惊,还被他们威胁,他们是不是该赔我些精神损失费?”
陈富满脸怒意道:“刘友!你够了!分明是你不分青红皂白伤了人!这事大家伙都看着的!”
“就你有证人?”
苏南顺势将小龙推了出来:“我也有证人!”
小龙知道该是自己上场的机会了。
“我作证!就是陈富这厮带着一群小弟过来收刘友哥哥的保护费!刘友哥哥不给,他们就要强抢!”
苏南笑了:“林县丞可听清楚了?这罪该如何定论?”
“这……”
林昌有些犹豫,白日抢盗可不是什么轻罪,不是他这个县丞能处理的!
但方家的面子不能不给!
“这案子,本官断不了,不若你们私了?”
说着林昌看向陈富:“你白日抢盗乃是定论,赔些钱了事算了,免得闹大!”
陈富闻言登时急了:“林县丞!一个小乞丐的证言不作数的!我们这边有这么多人呢!”
小龙立马开口道:“不止我!我的小伙伴们也瞧见了!”
“你闭嘴!”
陈富急得骂人:“他娘的小兔崽子,天天在爷的地盘上要饭不上贡就算了,还要来反咬一口!畜生!”
“呸!这龙南县又不是你陈富的东西!别说的这么好听!”
事情闹到了这份上了,陈壮总算觉得不太对劲了。
若是换作以前,这种小案子,别说是惊动林昌,就算他直接找人在监狱里弄死苏南,也保管没人会说他半句!
怎么今天林昌的态度这么怪?
陈壮没有多想,只是坚持道:“林县丞,这事你若是说了不算,不若请县太爷出来评评理!”
林昌顿觉头痛:“陈捕头,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得什么便宜了?”
陈壮也是恼了:“我就这么一个堂弟,长到这个年岁,等待他的正是大好人生,就这么被刘友这个小子毁了!我还不能帮他讨个公道不成?”
这不要脸的话就连苏南听了也忍不住发笑。
“陈捕头,林县丞说的不错,趁我现在心情好,还愿意跟你们私了,你们就破点财消消灾,本公子也大度些放过你们!”
“这儿有你说话的地方吗?”
陈壮怒指着苏南的鼻子骂道:“再多说两句,信不信老子找人废了你!”
他话音刚落,就被苏南一脚踹飞了出去。
“哎哟!”
陈壮压根没反应过来,背上传来的剧痛差点要了他的老命。
“好你个刘友,竟敢在县衙之中伤人!现在证据确凿,给我抓他下狱!”
苏南两手一摊:“是你刚才说要废了我,我一时害怕,不自觉抬了脚。”
陈壮怒骂道:“你以为这样就说得通了吗!你当这衙门是什么地方,岂容你在这里油嘴滑舌?!”
不用陈壮吩咐,一旁不明内里的衙役就已经围了过来了。
毕竟苏南确确实实出脚伤了他们的捕头,他们再不动就是失职。
“怎么回事?怎么弄得这么大动静?”
一道沉稳的男声传来,苏南偏头一看,来人穿着县太爷的官服,想来就是早晨管家柳佐说的郝文章。
陈壮恶人先告状:“县太爷!您来的正好,此子好生可恶,白日伤人,拒不认罪,还在县衙之中打人!”
“竟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