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满脸通红:“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要他当着全京城的面道歉,还不如杀了他!
他堂堂世子爷,下一任王爷,怎么能做这样掉份的事?!
苏南紧盯着他:“不道歉?那我们刑部走一趟?”
“不、我不去!”
萧宁连忙摇头。
去了刑部,他不一定能告得赢苏南,万一事情闹大了被圣上知道可就不好了。
圣上虽然是他的堂哥,却不偏袒他半分,每回见着他的时候,那眼神都恨不得从他身上剐下几片肉来。
真到圣上面前去了,他不一定能捞着好!
苏南觉得有些好笑:“你又不想赔偿道歉,又不想去刑部解决?世子爷真是好生任性!”
萧宁脸色微白:“我、我赔钱,我赔你一万两银,你别告我状,也别让我写道歉信……”
“哦?一万两银?世子爷,你也不打听打听我苏南是做什么的!”
听得这话,萧宁脸色又白上了几分。
是啊,苏南在这京城的酒坊,一个月销售额就不下二三百万两银子吧?
哪可能看得上他这点钱?
萧宁一咬牙:“我出五、不,十万两!求您放过我这回!”
只要能把当下糊弄过去,晚些时候再找苏南算账也不迟!
萧宁到底是年轻,心里有点事情全部写在了脸上。
苏南只是看了两眼,就猜出他在想什么了。
“世子爷,不知这当众强抢良家妇女,诬告,再加上聚众行凶,当判几年?”
没等萧宁回答,周围就传来了答案。
“数罪并罚,当徒十年,流三千里!”
“不错!徒十年,流三千里!”
“不过世子爷毕竟是嫡长子,想来圣上只会削他父王的爵抵罪吧?”
“对哦!这德王爷就这么一个独子,想来舍不得他遭罪,肯定愿意用品级换他的命!”
“这样也好,我大兴也少一个祸害!”
听到这些议论声,萧宁这才反应过来。
他这次犯的事,可是会连累到父王的!
萧宁连忙讨饶道:“不要……苏上轻车,我求求您,别告我……”
苏南摇了摇头,刚准备说些什么,就感觉自己的袖口被人拉了两下。
他回头一看,程思思正满脸不忍地看着萧宁。
“夫君,要不收点钱就算了吧?”
苏南哪里猜不出她在想什么?
程思思一向心软,哪怕是之前的程家实程家康过来惹事,她也放了他们一马。
现在遇到这个疑似她亲弟弟的世子爷,自然不忍心让他受罪。
苏南叹了口气:“唉!好吧!世子爷,你可以不写这道歉信,你现在当着大家的面给我娘子道歉!”
听到苏南换了要求,萧宁眼睛一亮。
当着这么点人道歉,和当着全京城的人道歉可是两个概念!
萧宁连忙大喊道:“对不起夫人!我知错了!下次不敢了!”
似乎是怕苏南不满意,他又连喊了两声,一声比一声大。
程思思羞得满脸通红,忙躲到了苏南身后去。
“苏上轻车,满意了吗!”
萧宁说着塞了十张万两银票到苏南的手里,这是他现在的全副身家。
不过没关系,等他回去找父王添油加醋地说一顿,这钱就可以翻倍要回来!
苏南随手将银子收了,摆手道:“行了,道歉我们收到了,你走吧!”
萧宁招呼一声,满脸阴沉地带着手下的人走了。
见苏南赢了,围观群众纷纷开始鼓起了掌。
“好!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这世子爷在京中作威作福这么多年,竟也有今天!太好了!”
“哈哈哈,解气!太解气了!我要回去告诉我的邻里们!”
程思思若有所思地看着萧宁的背影,半晌才跟苏南说道:“他跟我是不是有一点像?他会不会是我亲弟弟?”
苏南无奈道:“你想什么呢?如果你是他堂姐,像一点也是正常的。”
程思思讪笑道:“也是哈!”
苏南看了一眼巧儿鸢儿手中的东西,并不是很多。
“怎么?喜欢的东西就这么点?”
“啊呀,这不是怕不好带走,省着点买……”
苏南敲了敲程思思的脑门:“你怕什么呢?你夫君我现在这么有钱,大不了再买辆马车把这些东西送回去!”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程思思有些纠结,她还是不能适应这样奢华的生活。
苏南才不管那么多,拉着程思思几乎将整条街的东西都买了一样下来。
直到太阳快要落山,一行人才踏上了回云府的路。
苏南和程思思有说有笑地进了云府的门,却发现府内的气氛有些凝重。
程思思见状有些不安:“发生什么事了?”
苏南心里有数,他拍了拍程思思的手道:“无事,来了点小麻烦而已!”
说罢他示意巧儿鸢儿带着程思思,绕路先回厢房歇息。
苏南则自己进了正厅。
果不其然,这正厅的主位上坐着另一个他不认识的老头,想来是那所谓的礼部尚书!
而白日那和他起了口角的陈达正满脸得意地站在一旁,似乎在幸灾乐祸。
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苏南冷笑一声。
那老头见状眉头一皱:“见到上官还不行礼?没规矩的东西!”
苏南拱了拱手:“不知阁下名讳官职?”
“不必,你不配知道本官的名讳!你只需知道我是礼部尚书就行!”
真是臭屁!
苏南脸色一冷:“不知礼部尚书来找下官是有何事?”
“自然是来带你和你妻子去学规矩的!面见圣上,怎么能这般轻率?”
“我已经说过了,我不可能让我妻思思去礼部学规矩!”
礼部尚书闻言怒道:“荒谬!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苏南油盐不进:“一些没有用的繁文缛节,也好意思强加在我妻身上?”
“你!大逆不道!你就不怕我上告圣上?你现在是要公然造反吗?!”
礼部尚书满脸怒容:“陈侍郎!现在去叫人,将这个不知礼数的小小勋官拖出去好生伺候!”
“是!”
陈达那狗腿得了令,立马跑了出去。
苏南看也不看他,只是冲着礼部尚书道:“尚书大人,你位高权重,却始终不是这天下最尊贵的人!”
那老头不解:“这天下最尊贵的人,自然是圣上!本官怎敢和圣上相比?”
苏南点了点头:“不错,除却圣上,还有不少王公贵族,论品级家世,也比你高上不少,对否?”
“是又如何?”
“那你也会去纠正他们的礼仪举止么?”
“这……自然是不会!”
苏南笑道:“那为何你要为难我妻思思去学那些劳什子的规矩?难不成是为了立威么!”
“你!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礼部自然是要以宣扬礼节为主!”
“非也,你礼部只会针对那些没有皇族血统的下级官,若是三公在此做出了失礼的言行,你也会一视同仁吗?”
“胡扯!扯那么多作甚!”
礼部尚书似是有些恼了,他怒视着苏南,不知眼前这个少年为何说出这样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来!
苏南轻笑一声,冲着他朗声道:“礼部尚书,你或许瞧不起我苏南的出身,但我苏南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也从不说谎话!”
“你听我一句劝,现在离开,我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那老头闻言满脸莫名其妙:“你在说什么?莫不是想糊弄本官?本官劝你最好歇了这个心思!”
苏南笑着点了点头:“尚书大人,你可曾听过,好良言难劝想死的鬼?”
“什么?!”老头一下怒了:“你咒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