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安静了一瞬,听到苏南发难,秋风立马上前将郝掌柜制住了。
“哎哟!别、轻点,我什么都没有做啊!”
秋风才不听他辩解:“说!他们为什么知道我们的房间在这儿?你是不是跟他们一伙儿的?!”
此时门外围来了不少看戏的大胆食客。
“哟?这不是郝掌柜么?两天不见怎的被人按在地上了?”
“啊呀,这里怎么死了这么多人?是遭贼了吗?”
“谁敢抢到仁勇义公头上去?他可是连剿了两拨山匪的狠人!”
“这些匪徒真是找错人了!瞧瞧,这么多人就留了一个活口!”
那唯一的活口老三也好不到哪儿去,两手的手筋被挑断的他连自尽都做不到,只能哀哀地惨嚎。
苏南眉头微皱:“吵死了。”
明月立马会意,直接将老三拎过来扔在了苏南面前。
老三见到苏南的脸,登时将所有的哀嚎都憋了回去。
那两个武功高强的女子也就罢了,兴许为了留个活口会选择不杀他。
苏南可就不一样了,方才老大分明对他的孩子已然没了威胁,却还是被苏南一击毙命!
郝掌柜见到老三的惨状,登时颤得更厉害了。
“苏大人,这些个人小的根本不认识啊……不知您究竟是何意……”
苏南冷笑一声,直接坐在了明月给他搬来的靠椅上。
“你不认识他们?那为何要给他们提供我的房间号?”
“这简直是误会!苏大人,您位高权重,我一个做小本生意的,为什么要想不开去惹您?”
苏南懒得和他饶舌,直接冲着秋风道:“右腿。”
秋风得了令,脚上略一用劲,一道清脆的骨折声清晰地落入了所有人耳中。
“啊!!!”
郝掌柜本就娇生惯养的,和那些刀尖舔血的匪徒可不一样。
这一声叫得可比杀猪还难听。
听得在场的人心里犯怵。
“聒噪。”
苏南摆了摆手,秋风随手扯下郝掌柜身上的衣料,直接塞到了他嘴中。
叫声戛然而止,只留下阵阵呜咽声。
“郝掌柜,你可要想清楚了,人只有一双手,一双腿,若是时间到了,你还没想起什么有用的事情……”
苏南刻意拖长了尾音,郝掌柜见状立马摇头晃脑的,表示他有话要说。
可等秋风扯出他嘴里的布,苏南还是只听见他在狡辩自己和这事无关。
苏南有些失望:“也别费劲了,先一双手吧!”
“什么?!”郝掌柜闻言瞪大了眼:“别!我说!”
他话音未落,秋风的剑鞘就先一步砸在了他的小臂上,直接砸出两声脆响。
“啊!”
这下郝掌柜连趴在地上都做不到了,只能贴着地板哀嚎。
“我说……我都说……是他们,他们逼着我说的,苏大人您只是路过这里……而小的,可是要一直在这里做活……”
郝掌柜说着说着哭出了声:“若是小的不说,还不知道小的家里人会发生什么事……”
秋风眉头微皱:“那你为何不报官?”
“报官?报官有何用!”
郝掌柜似乎是生气了,他提高了音量。
“如果报官有用,蒲山上的那些匪徒还用等苏大人来处理?这里的官,就只会搜刮百姓的民脂民膏,才不会管百姓的死活!”
“也只有苏大人,能帮我们解决掉这些隐患!”
苏南听他这般理直气壮,也是气笑了。
“所以我帮你们处理了蒲山的匪徒,你还要陷害我?什么道理!”
郝掌柜闻言一噎:“可您是仁勇义公,您有能力……”
“放屁!”
苏南怒喝一声,随后一脚踢在了郝掌柜的下巴上,直接将人踹翻了过去。
“老子有能力,你们可以向我求助,我可以想办法帮你们解决!”
“而不是在我带着妻儿老小的时候,帮着歹人来为非作歹!若我的妻儿出了什么问题,你负得了责吗?!”
“你不过是贪生怕死!才将这些风险全部扔到老子头上来!还在这里说什么冠冕堂皇的屁话!”
苏南愤怒的声音回荡在室内,就连那些看热闹的看客们都息了声。
郝掌柜也是满脸愣怔:“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苏南冷笑一声:“明月,一炷香内,我要见到齐岳。”
“是。”
明月得了令,瞬间消失在所有人眼前。
“啊呀,她怎么不见了?”
“武林高手!绝对是武林高手!”
“这些匪徒也算是撞在了枪口上,惹谁不好,要惹仁勇义公!”
“就是,我看仁勇义公的孩子还没出襁褓吧?打这么小的孩子的主意,还是不是人了?”
众人议论纷纷。
程思思抱着苏睿麒凑近了些:“夫君,要不我先避一避?”
苏南摇了摇头:“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同伙,你先跟我在一块,比较安全。”
说着他看了一眼苏睿麒:“麒儿没受伤吧?”
“没有,我刚才看了下,身上都是好的,也没被吓到,还知道笑呢!”
苏南闻言松了口气:“那就好。”
很快明月就带着齐岳翻窗进来了。
齐岳也是个年仅五十的中年人了,这一路上被明月提着在半空中飞,胃里早已是翻江倒海。
等他进了房,见到地上这些尸体和血迹,登时控制不住自己,当场开始大吐特吐。
苏南皱着眉看着。
明月立马道歉道:“抱歉主子,可能是奴跑太快了,他灌了点风……”
好半天,齐岳总算是吐干净了肚子里最后一点酸水。
他忙走到苏南的面前拱手道:“苏、苏大人,找下官有何事?”
苏南眼皮也不抬:“这郝掌柜伙同这批匪徒,意欲劫持我的妻儿索要银财,险些害我还在襁褓中的儿子丧命,这该如何判?”
“这、这……”
齐岳擦了擦额上的汗,要说这清水县最赚钱的商铺,那非这沧海楼莫属。
除了每年的税金,他齐岳还能收到一笔不菲的保护费。
从他上任开始算到现在,齐岳几乎已经收了郝掌柜超过二十万两白银的保护费了!
现在看苏南的意思,是要问责郝掌柜?
齐岳看向了郝掌柜,这才发现对方的双手和右腿都呈现出一种扭曲的角度,一看便是被人打断了!
“啊呀!郝掌柜,你这是怎么了?”
郝掌柜张了张嘴,半晌才说道:“苏、苏大人叫人打的……”
齐岳满脸痛惜:“苏大人,这有什么事可以上衙门去说,何必动私刑呢?”
苏南闻言冷笑一声:“上衙门?方才这厮非要狡辩,说此事和他没有关系!”
“可我们全家才入了住,东西都才放下,就遭了匪徒!这事他郝掌柜脱不了干系!”
“在我几番盘问之下,他才坦白了自己的帮凶罪行,齐县令,我险些丢了两个儿子,现在甚至死了个奶妈,你倒觉得我过分了?”
齐岳闻言顿时汗如雨下:“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说说,这白日抢盗,入室杀人,主犯从犯,该当何罪?!”
周围的目光一下落在了齐岳的背上,再加上身前还有个如同阎罗王一般的苏南。
现在即便他收了郝掌柜的保护费,也保不下对方了!
齐岳咽了咽口水,半天才艰难地开口道:“主犯,当凌迟,从犯,死、死罪……”
他话锋一转:“不过,苏上轻车,这郝掌柜也是被逼的,可否……”
话音未落,房中闪过一道火光,随后‘砰’的一声巨响响起。
鲜血飞溅到几尺高,那郝掌柜蹬了两下腿,当场咽了气。
齐岳瞪大了眼,方才都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