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洵诧异地看了一眼儒生打扮的房遗爱,问道:“这位小爱卿是?”
听杨洵称呼自己为小爱卿,房遗爱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连忙说道:“回太上皇,臣是吏部尚书房玄龄之子,房遗爱。”
“哦。”
杨洵淡淡地应了一声,不再理会房遗爱,而是拉着岳飞走到了一旁。
“老岳啊,从今以后咱俩就是亲家了。”
“多谢太上皇和皇上的抬爱,老臣感激涕零。”岳飞连忙拱手道。
“咱这么多年没见了,今日不说这个,你今晚也别回去了,就在宫里住,咱俩再来个下半场,好好喝一杯。”杨洵笑着说道。
“全凭陛下安排。”岳飞心中感动,眼眶顿时红了起来。
想起当年跟着太上皇征战的日子,心中一阵火热。
如今天下太平,没仗打了,他们这些人也是时候好好休息休息了,能看着子孙成才,就是他岳飞最大的心愿。
不过说来也怪,新皇登基都已经三年了,他岳飞也四十多岁了,鬓角也染上了一抹灰白,可太上皇看起来却依旧如此年轻,依旧是当年打江山时的模样,仿佛不会老似的。
正当杨洵和岳飞叙旧之时,房遗爱却凑到了二公主杨锦玉旁边,笑着说道:“公主殿下,小生为公主殿下作了一首诗,还请公主殿下一阅。”
出于礼貌,杨锦玉面无表情地接过房遗爱的诗,仔细地读了读,发现一般,又将诗还了回去,夸赞道:“房公子的诗果然是一绝!”
房遗爱还以为杨锦玉真的是在夸赞他,于是笑道:“公主谬赞,前些日子我父亲的老部下送来一些罗斯那边生产的奶糖,等明日小生差人送一些来宫中给公主尝尝吧?”
杨锦玉本来想趁自家父皇和岳飞叙旧的工夫,和薛讷多说说话,结果房遗爱一直叭叭个不停,眼看着薛讷已经带着薛仁贵上了马车扬长而去,杨锦玉顿时气上心头。
“什么奶糖宫里没有,还需要房公子来送?”
房遗爱本以为杨锦玉会答应,可杨锦玉突如其来的这么一句话顿时把他给整不会了。
“公主,我……”
房遗爱刚想说什么,就被杨锦玉打断了。
只见杨锦玉叹了口气说道:“房公子,我知道你的心意,不过父皇已经说了,我们这些公主未来的驸马,将由我们自己选择,我很感谢你喜欢我,但我真的不喜欢你,天下好姑娘多得是,你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公主……”房遗爱都快哭出来了,这难道就是赤果果的拒绝吗?好残忍啊!
看见房遗爱这副模样,杨锦玉再次说道:“我知道这么说会伤你的心,可我也不想吊着你,所以……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成家立业了,房伯伯刚才在酒宴上还在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抱上孙子。”
“还是那句话,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有喜欢的人了,再次感谢你对我的喜欢,不过,很抱歉。”
杨锦玉说完,再也不看房遗爱一眼,转身就朝宫门内走去。
房遗爱看着杨锦玉的背影,眼中满是伤心与难以置信,半晌,他突然跪在了地上,怒吼一声:“不——”
他这一嗓子,顿时吸引了所有人都注意,一些喝得酩酊大醉的公侯酒都被他吓得醒了一般。
杨洵看着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的房遗爱,突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看到杨洵露出思索之色,岳飞连忙问道:“陛下,因何事烦心?”
杨洵摇摇头,淡淡一笑道:“没有,朕只是想到了一位故人……”
……
夜间的寒风呼呼地吹着,天都城没有宵禁,但此时的街道上也很少有行人。
就在这时,天空中忽然雷声大作,紧接着大雨倾盆而下。
房遗爱拿着一壶酒,在雨中走着,很快就被淋成了一只落汤鸡。
只见他边走边喝,边喝边掉眼泪:“她不喜欢我,她不喜欢我,呜呜呜……”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街边抱头痛哭的长孙冲,四目相对,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悲伤。
“长孙兄!”
“房兄!”
两人双向奔赴,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长孙兄,我喜欢的人他不喜欢我!呜呜呜!”
“房兄,我喜欢的人今天成婚了!呜呜呜!”
二人对视一眼,随后嚎啕大哭。
“哇——我是蛤蟆!”
“呜呜,我是青蛙!”
“哇——”
……
与此同时,薛府。
薛仁贵喝了醒酒汤,脸上的红晕消散不少,一边泡着脚,一边看向自家儿子。
“小子,你喜欢二公主?”
薛仁贵突然这么一问,把薛讷给问住了,只见薛讷英俊的脸上闪过一丝红晕,坚定地点了点头。
“哈哈哈,好小子,有出息!老岳家那小子能当驸马,我儿为何当不得!”
薛仁贵大笑着,继续说道:“儿啊,你放心,老子就是豁出这张老脸不要,也要向太上皇和皇上求得这个恩典!”
“多谢父亲!”薛讷心中一喜,但很快又担心起来:“可是父亲,文官那边……据孩儿所知,那房遗爱也想娶二公主。”
听到这话,薛仁贵脸上却是一脸轻松,笑道:“放心吧,太上皇和皇上不会让房遗爱娶到公主的。”
“为何?”薛讷不解。
薛仁贵叹了口气,解释道:“如今天下太平,连土匪都快绝种了,我们这些武将都快闲的发霉了,今后是大汉高速发展的时候,和平发展的时代,武官基本上就没啥用了。”
“这两年文官在朝堂上的话语权越来越重,我们这些老家伙若不是有当年的战功,估计早就被打压得喘不过气来了。”
薛讷深以为是地点点头,说道:“父亲的意思是,在文官占据上分的情况下,太上皇和皇上都不会将公主嫁给文官的子嗣,而是会嫁给我们武将的子嗣来牵制文官?”
“聪明。”薛仁贵赞赏地看了自家儿子一眼。
如今朝堂上武将说不上什么话,皇上不会放任着文官的势力越来越大,所以自然会多给武将一些恩典,平衡双方势力。
“可若是您真的去求陛下和太上皇,估计那些文官也不会坐视不理。”薛讷担忧道。
薛仁贵微微一笑,眼中满是自信:“放心吧,你爹我又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咱武官可比那些遭温的文官要团结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