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天……噗~!”
韩襄那鬼脸般的面具脱落,露出其丑陋的面容,一张被火焰灼烧过的面庞,此刻皆是震惊与不甘。
堂堂修行界炼气士,竟会最终败在一名修习武道的少年之手,这一切都是拜那令符所赐,此刻已然吐血不止,在最后关头才认出此物,正是百余年前消失于修行界的异宝‘吞天令符’。
只是如今知晓一切都是为时已晚,因为那少年拼死一击之下,竟以断裂的半截剑尖,刺穿韩襄的心脉,生机也随着口鼻涌出的鲜血,将衣袍染作殷红一片。
就连最后掐诀御剑的动作,亦是僵直在那里,最后带着深深的不甘之色,身躯轰然倒向后方的地面之上,溅起一阵尘烟弥漫。
噗~!
随着敌手生机断绝,死在自己的面前,王战再也无法强撑下去,整个人也随之跪倒在地面之上,张口喷出一道血雾。
那令符反哺而回的真气,早已于体内消散殆尽,甚至诸身多处经脉遭受重创,从未受过如此严重的伤势。
王战并不知晓这令符,乃是修行界的异宝,否则莫要说将韩襄杀死,自身说不定早已像之前那些武道之人,惨死在这位练气士的手中。
哧!
在将对手击杀之下,令符重新化作一缕光芒,直接掠入其眉心当中,再次悬浮于识海之中,散发出点点荧光,散入到其躯体之中,用以修复王战所受到伤势,只是这其中的过程极其的缓慢。
直到过了许久之后,渐渐恢复行动能力的王战,这才缓缓爬起身,走到韩襄的尸体身旁,仔细一阵摸索之下,才从被血污侵染的怀中,摸出一个类似小布袋般的物品。
既然眼前的炼气士已然身死,那么王战自然会搜集属于自己的战利品,传闻能成为御空遁地的修士,其身家绝对不是他所能比拟。
“这莫不是……传说中的芥子纳袋吧!?”
之前虽然与炼气士未曾有所交集,但即使是身在小小枫林镇的王战,亦是听说过关于前者的传闻。
与武道一途相比,这炼气士则是更为神秘的存在,若是在一般的情况下,类似于州府之下的区域,根本不可能有这种修士的存在。
炼气士与修习武道之人,就像是普通人与武者一样,同样存在着极大的差距,而王战则是在等到那块令符之后,才出现如今这般的成就,否则也不会在短短的一年之内,从一个废物般的少年,成长至踏入武者之境。
而所谓的炼气士则是不同,每一个都几乎是天资卓越之人,需要有灵根这种奇特的资质,才有可能被山上宗门势力,挑选进入门派之中,成为其衣钵传承之人。
所以这也是在俗世之中,为何极少看到炼气士存在的根本所在,究其原因便是成为炼气士之人,很少插手世俗王朝之间的事物,而眼前被杀死的韩襄,似与两国爆发战争之事,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芥子纳袋是炼气士所用之物,也不知究竟如何开启!”
手中布袋也不知是何材料炼制,抹在手中有种冰凉质感,且在其上袋口的位置,形似红点般的印记,竟在王战的惊疑的目光中,一点点化作暗淡之色,这令鼓捣半天,也未曾将其打开的前者,脸上露出一丝茫然。
而除了这疑似芥子纳袋之外,王战还将那把重新幻化出巴掌大的飞剑,从不远处拾取而回,没想到如此袖珍的小剑,其重量却是超过那把被斩断的佩剑,这令他非常的吃惊。
要知道自己那把使用的长剑,可是用寒铁所打造,换在俗世之中也算是一把‘神兵利器’,可惜被这把飞剑斩断,已然无法正常使用。
“嘶~!好锋利的……剑刃!”
在手中翻来覆去的查看之下,其右手食指却在无意间被刃口划破,一滴殷红的鲜血,在其未曾注意之下,缓缓渗入剑刃当中,一股极其古怪的感觉,在经历数息之后,缓缓融入到其心头。
这把明明极其陌生的袖珍小剑,却让王战生出一股莫名的熟悉之感,就像是与自身血脉相连一般。
“嗯~!?这是……”
几乎是下意识般一摆手,那摆放在掌心的袖珍小剑,却似晃动了一丝,同时其丹田之中的真气,也如同被抽离出一股,向着那把炼气士才能使用的飞剑涌去。
呼~!
下一刻,体内本就所剩不多的真气,一股脑的涌向掌心区域,原本寂静无声的飞剑,竟从其掌心腾起片刻,而后又像是失去所有气力一般,猛然坠向王战的掌心。
……
大离朝境内,一座宏伟雄浑的巨型城池当中,靠近北边的一座占地极为广阔的宅邸内,有一间极其隐秘的阴暗密室。
嘭!
靠近墙壁处的石台之上,摆放着四盏形似油灯般的烛火,其中一盏却在摇曳片刻之后,在一道黑袍身影的目光注视下,彻底炸散了开来。
“魂灯……破碎?韩襄竟然死了!?”
看着那盏彻底炸碎的油灯,黑袍的面色陡然一愣,浑身气息陡然爆发之下,将那些碎片定在半空之中,欲行逆转之法,以这魂灯碎片为引,施展炼气士才能运转的搜魂之法。
哗……
一段模糊如浓雾笼罩的画面,出现在这昏暗的密室之中,呈现在黑袍人的面前,正是之前王战与韩襄的激战。
“武道……之人!?吞天……令符!!怎么可能!!!”
起先在见到王战施展剑气斩击之时,黑袍人的双眉不禁微微皱起,可当对方在看到其眉心掠出的令符之时,整个人似是露出极其震惊的表情,甚至于有些失态与激动,浑身爆发的气息扩散,将剩余的几盏魂灯吹拂的猛烈摇曳。
“哈哈~!吞天令符竟然流落到小小的天武国,真是天助我也!!”
疯狂的大笑回荡在密室之中,那黑袍人的身影却是转瞬消失不见,下一刻便出现在高天之上,向着大离朝北方疾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