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捂着喉咙处的伤口,鬼狐的身形一点点跪倒在地面之上,眼神中透露着难以置信,同为武者境的实力,自己与对方交手数十招之下,就以付出生命为代价,最终以一招惨败于王战之手。
收剑回鞘,抬脚将断裂的尾钩尾端踢起,如箭矢般席卷向逃跑的一道身影射去,从背后穿透而出,‘噗通’一声趴倒在地,将地面都染作一片殷红。
……
天色再度放亮之时,王战已然回转至枫林镇,这里早已驻扎有大量的州府兵马,他们皆是来自天武国附近的几座州府,全都集结于枫林镇之外,统一向着天潼关进发。
而整个枫林镇如同大军后方的中枢,已经有其他州府调拨而来的工匠,开始重新进行改造修复,甚至一些尚未遭到破坏的私人产业,则是成为州府管辖范围,那些家族与个人全都是敢怒而不敢言。
当然,像王家这般被大火灼烧的府邸,那些州府之人则是瞧都没瞧上一眼,直接选择了忽视而过,这种毁坏严重的建筑区域,可利用的资源简直忽略不计。
而王家除了那些逃离之人,在经历之前的恶战之下,几乎也没剩下多少人,此刻也未曾回转之处破败的宅邸,而是向着其他州府投奔。
毕竟绝大多数的值钱东西,也被人带离府宅,留下的大多被付之一炬,如今也只剩下断壁残垣般的焦黑。
而在那座残存的老旧院子当中,有身影推开厢房的门扉,将那张床榻挪移而开,伸手在墙角处一阵摸索,用力向里横推之下,一个两尺见方的暗格,缓缓向外旋转。
在这暗格当中,黑色布匹捆绑而成的包裹,显露在王战的面前,里面像是塞满了各种物品。
嗒嗒……
看了一眼老旧的院落,王战眼中似有大量记忆浮现,这里承载着近十六年来的点点滴滴,如同刻在骨子里一般,但千言万语都难以表达此时的心绪,如今整个枫林镇的景象,就像是天武国与大离朝的交锋缩影。
以他的目光看来,此地将在以后的某一个时刻,再度沦为两国争斗的战场,那天潼关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沦陷,并被大离朝所占据,显然对方已是蓄谋已久,闪电般将其攻破,那各州府集结的兵马,要想重新夺回失地,绝非是易于之事。
自己一个少年都能看透之事,那些混迹州府多年的将领,岂会不知这其中的事情?
……
迫于天武国当今圣上的旨意,此时敢于站出来谏言的直臣,无不被扣上通敌卖国的罪名,被打入刑部地牢之中。
倒不是说天武国圣上昏庸,而是此时的敌国进犯,若是不能在极短的时间收复失地,那么大离朝很有可能借由天潼关为节点,疯狂向着天武国境内增兵。
到那时,才是关乎整个天武国生死存亡的大事,邻国这几年秘密增加兵马之事,也在天潼关失守之下,被天武国的情报机构知晓,此时身为天武国的国君,自然是怒不可遏,将那些如酒囊饭袋的军机大臣斩首示众。
只是安稳多年的天武国,并无实力出众的武将,这些年重文轻武之下,其实力更是日渐衰退严重,这也是为何天潼关会失守的原因之一。
兵怂怂一个,将熊熊一窝!
枫林镇因为五大家族与武陵阁的存在,依托众多武者的奋起反抗,才将那些骑兵挡下,从而等到援军的到来,致使大离朝最终退回天潼关所在。
……
“你是何处毛贼,竟敢盗窃郓州府征用之地的东西!”
抱着个硕大的包裹,王战刚刚跨出破败的府邸大门,就被迎面走来的一个肥胖身影拦住去路,对方看着前者身后所背的包裹,还以为这少年进入这王家当中,好生搜刮了些‘物资’,当即开口喝骂,将那莫须有的罪名扣到其身上。
在他看来,眼前的少年郎,虽腰间挂着一柄带鞘长剑,说不定只是个花架子而已,并不是自己这个修习武道多年之人的对手,伸手便向着其肩膀抓握而去。
砰!
只是还未等胖子的手掌抓住对方的肩头,自己却是突然一阵天旋地转之下,整个人的衣领似是被人一把提拎而起,随后被其眼中‘瘦弱’的少年抛飞了出去,结结实实撞在路边的石墩之上,整个人的脑袋蓦然一痛,额头处隆起一个鼓包。
“嘶~!好……痛…!小爷要杀了你!!”
这时的胖子还未意识到两者之间的差距,还以为自己只不过是一时大意,被眼前的少年郎趁机出手撂倒,龇牙咧嘴般从地上爬起身,再度向着王战扑了过来。
嘭~!
而王战脸色蓦然一沉,露出不喜的神情,那胖子只觉眼前陡然一花,接着腹部一阵剧痛,整个人的身形再度倒飞向后方,速度比之前快了整整一倍有余,此刻他才如梦初醒般意识到,自己这是遇到武道高手,可却在下一刻彻底昏死了过去,倒挂在一处房屋檐角之上。
直到王战背着包裹离去之时,有几道身影从远处缓缓走来,几人似是正在吹嘘着什么,眼角余光瞥见倒挂在檐角之上的肥胖身影,其中一人脸色顿时一变,大声开口咒骂道。
“他的,是哪个家伙把我马家之人打成这样!!!”
只是王战的身影早已走远,自然也就无人应答对方的话语,那青年见四下无人应答,便与身旁几人骂骂咧咧的走到檐角下方,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将肥胖的身影从上方弄了下来。
“呃…………”
在青年男子的摇晃之下,胖子有些蓦然的睁开双眼,下意识捂住有些疼痛的头部,直到一张略显熟悉的脸庞凑到眼前,对方甚至伸手在其眼前晃了晃。
“马肃,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身形肥胖的马肃,仍旧有些满脸茫然的看向自己,这位同样来自占州马家之人,还以为前者受到极大的创伤,连自己都不认识一般,毕竟对方额头之上的鼓包,在外人的眼中已化作紫黑之色,模样十分的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