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直马上要提审刘文泰了，杨帆也要走了。
他对旁听一点兴趣都没有，也不忍看到刘文泰被严刑拷打。
他心善，见不得人受苦。
反正刘文泰已经是个死人了，审不审都一样。
审的目的，不过是让他咬出更多的人，来一场大案，杀一批，灭灭文官的威风。
文官势大，正是从土木堡之变开始的。
这个时候，他们还没到手眼通天的地步，打击他们的嚣张气焰，正是时候。
有了杨帆的授意，汪直也明白了这一点。
当初陛下成立西厂，不就是为了监视和打击文官吗，汪直专业对口。
果然不出杨帆所料，汪直提审刘文泰，二话不说，就是一顿拷打，打得刘文泰皮开肉绽。
公堂上传来一阵阵杀猪般的惨叫。
虽然刘文泰嘴里喊着冤枉，但西厂的人充耳不闻，打得非常狠。
二十大板下去，刘文泰的屁股开了花，丢了半条命。
“刘文泰，我问你，你进通政司任右通政使，走了谁的门路？”
刘文泰疼得冷汗涔涔。
“厂公，别打了，我说，我全都说，我当时找了你们西厂，给了一万两银子，才得以进了通政司。”
汪直肺都要气炸了。
“刘文泰，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诬蔑我西厂，是谁指使你这样做的？”
不明白情况的汪直只当是刘文泰受人指使，故意陷害西厂。
“这家伙不老实，再给我打，狠狠地打。”
刘文泰赶紧求饶。
“厂公饶命，厂公饶命啊，我真没有骗你，真的是西厂，不信厂公可以去问掌刑千户曾虎。”
汪直一怔。
曾虎原本是锦衣卫的人，是汪直调他来西厂的。
万万想不到，此人利欲熏心，把刘文泰这种狼子野心的人弄进了通政司。
简直该死。
“刘文泰，你还跟与谁有来往，快说。”
都说汪直是活阎王，现在刘文泰算是明白了。
原本以为刘文泰会以为外边的人会帮自己说话，忍几天就能出去了。
可现在他才知道西厂的可怕。
缇骑四出，天下骚动，原来这八个字竟是如此恐怖。
不等别人来救，他自己快要顶不住了。
当初我给了你们那么多银子，你们倒是赶紧快来救我啊。
汪直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冷哼一声。
“刘文泰，不要指望外边那些人了。”
“礼部，刑部，大理寺，都察院等等，都派人来过了，但都被我打发走了。”
“我明明白白告诉你，是太祖爷亲自下旨抓你，没有人能救你，你如果配合，或许能留个全尸。”
“若是冥顽不灵，负隅顽抗，说不定就是一个灭三族的下场。”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刘文泰目瞪口呆，面如死灰。
岂不是自己死路一条了？
在汪直强大的攻势下，刘文泰最后都招了。
跟他有来往的，有长长的一串名单。
其中包括国子监祭酒丘濬，有太监张喻，等等。
当朱见深见到这份名单时，惊呆了。
牵扯到的人，未免也太多了吧？
真要把他们全杀了？
可朱元璋却觉得远远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