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大家愈发疑惑的表情,林若风继续道:“刹那间,我做梦般的来到一个新的世界,这是个崭新的世界,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内,其实已在那个世界生活了三十五年,直到五彩月晕重现的夜晚,那股神秘的力量才摄我回来,方才醒来。”
文昌思索着,眼神略带茫然。
“难道真有仙界,师父收你那天,就惊你骨骼清奇,难道真是仙人下凡。剑术技艺分为宗一到宗九九段,大部分普通剑师终其一生都处在这个水平,宗九往上,再晋到元,极,禅三境,若再往上修炼,臻入化境后,列为宗师;至于在往上修练,不需剑式,心随念转,拈花做刃,临四海,跃仙界,御风而行,名曰仙宗之境。”
“不过这重境界只是传说而已,目前天下,尚未听说谁修到此重境界。以我们师父这般能为也只列为宗师,老人家多年苦苦钻研,曾无奈告诉我们,所谓武力的终极境界--仙宗之境,实属谬传,不足凭信。而你以这个年龄能临宗九水平,也足让师父非常骄傲了。”
“当今天下,就连宗师之境之人也屈指可数,有南蛮狂僧胡辛然,北派罗罗尼,东罗刹国石经寺方丈华拓,北方朔国大将军胡琦,西方边地蜀国抚琴女道人吴文娟。而以我们的师父独尊中位,与北派罗罗尼并称二圣,天下五位宗师,我赢国独得其二。”
文茂接过话头道:“能被尊为武圣的,又有几个呢?若论现在天下第一,非我们师父他老人家莫属,不然也不会被尊号‘武圣’了。”
文昌道:“二弟不可如此胡说,师父向来告诫我们要知己所短,别家所长,他可从不敢妄称第一。”
文茂吐吐舌头,尴尬一笑道:“好吧,我收回我的话,大哥,依你之见,三弟这遭遇是怎么回事?”
文昌道长叹一声道:“此事不可言说,难道是仙人示警,三弟是那个修至仙宗之境之人的预兆吗?”
文茂不以为意道:“我看不一定,神的仙的,我看都是不可信,本都是肉身泥胎,我信师父说的,总归是传言蛊惑世人。”
卢植似乎想起什么,抬头问林若风道:“当日在蛇仙谷设伏,我看到三哥使出怪异招式,难道就是在那个世界获得的记忆吗?”
大家向林若风投来惊异好奇的目光。
林若风见卢植重提旧事,叹了一口气道:“我以前的功夫都忘掉了,当时想起一些那世招数,被逼胡乱用了几招。哎,为了保命也不得不如此了。”
文昌沉吟片刻道:“所谓功夫最高境界羽化升仙,别说三弟功夫并未到此境地,就连我们师尊也不敢妄谈登得此境界,确实奇怪,不过四弟刚说怪异招式又是什么?”
林若风挠挠头不好意思道:“就是那个世界打人的招数,不过我在那世并不习武,但是有很多渠道可以经常观摩。我是仿个大概,依葫芦画瓢,还好是把命保了下来。”
卢植抱歉道:“哎,当时确实很险!至今想来都觉得对不起三哥。”
林若风胡扯半天,半真半假,本意是让他们相信自己是原来的林若风,而不是那世来的一个陌生人。
若把那世的情况详述一下,以他那世三十多年生活的经验,描述那个世界定然活灵活现,使他们信服此事应该不难,这样就掩盖住跌马这件事的不可思议,不意竟扯出两位师兄一堆武术奥义境界的讨论。
林若风暗道:本来想跟你们聊聊科学,谁知道师兄们聊剑道玄虚,不过也逃过解释那个世界的情况了。
其实,这些人再怎么机智过人,也不可能想得到面前的林若风是一个陌生人。
接着文昌又问了卢植最近发生的情况,卢植也都如实说了,当听完昨夜之战之后,文昌拍案而起道:“这群奸贼简直嚣张!”
文茂反倒一脸可惜的表情道:“要早来两天,定能活动一下筋骨。”
卢植听到两位师兄之言,露出复杂难明的神情,但一闪便消失了。
大家坐下有聊了会儿,日渐黄昏时,酒宴排开,觥筹交错,众人吃罢晚宴,来到二楼阁层,坐下饮茶,十几盏大蜡燃起,加之月色皎洁透入,阁内十分通明,与白昼相差无几。
文昌拉着林若风道:“师弟,如今你武力如何,真失散殆尽,毫无印象了吗?听四弟说,你昨晚勇武,还怪招连连,业已跟失忆前无差,可是真情?”
林若风自家知自家事,想到卢植轻松迎战三敌,对比自己那晚应敌的窘态,更觉脸红。
当时若不是占了几分运道,加上应急飞智,若非如此,保不保得住小命都很难说。
林若风无奈一笑道:“四弟所言也不尽如属实。现在我脑海中没有一招一式能记清,全凭长期训练获取的肌肉记忆。”
文昌颔首道:“也就是内功心法在起作用了。这样师兄还能稍微放点心。”
文茂提醒道:“他们会不会安排其他的杀招等着我们呢?”
“任他使出何种阴谋诡计,咱们只能见招拆招了,四弟还要多多尽力,尽力获得柳城方面更多情报。”,文昌轻轻嘱咐着,语气却不容置否。
卢植一拍胸脯道:“小弟别的不行,这个拿手。这些年在柳城布局不是白忙活的。”
文昌点点头道:“卢贤弟就是有天大本事,最多也就保证三弟能顺利登台比武,但最终还是得看三弟自己的,目前看来,与苏玉河一战三弟是避无可避了,他可不好对付。”
文茂呵呵一笑道:“算了,师弟,我替你比得了。”,回头看了一眼如花般的孟二小姐。
“索性让我替你娶了弟妹,省得三弟如此状态下丢了小命,二小姐可乐意否?”
林若风面对大师兄文昌总感觉这人有长者之风,对自己就像对待孩子,自己这世看样子应该只有弱冠之岁,文昌文茂也就仿佛上下,卢植那虎头虎脑的劲头,应该会比自己小上一两岁,但面对文昌总有一种孩子在被大人宠溺的感受。
这或许就是长兄如父的感觉吧。
对于文茂总有些不太能应付之感,这师兄看似什么都漫不经心,但眼神锐利,语气冷静客观,看似吊儿郎当的神态,却常眯起眼睛来看人,给人一种难以捉摸的感觉。
文茂刚才的话语,林若风感受到冒犯,浑身有些不舒服。心窝如捅了一剑般冰冷。
卢植接过文茂的话道:“是谁说要等迪儿成人娶她的,现在说这大话。”
孟芳菲捂嘴笑道:“我无所谓啊,反正你跟林郎比模样也不差,不过就怕大姐一剑结果了你。”
卢迪跳到文茂身后,伸手捏住文茂的耳朵,假装发火道:“你个贪色鬼,连两年都等不了老娘嘛?!”
文茂假意道:“不敢了姑奶奶。”,趁卢迪跟其他人数落他的功夫,溜到一边去了,边跑边道:“当年的话不当真了啊,我还要活命哩。”
卢迪身形一转,大喝一声道:“你给我站住!”,跟在后面追了出去。
面对这种情景,文昌摇头叹息,卢植与孟芳菲对望一眼,笑了起来。
林若风看着大家都不以为意的样子,则对二师兄这个一会儿高深莫测,一会儿跟卢迪一起又变成了个活宝,从不敢亲近生出了些亲近感。
也许只是自己这个陌生人在「熟人」玩笑里,过于敏感了。
林若风暗下决心,是时候改变自己了。
文昌冲大家一摆手道:“由他们去吧。”
卢植笑罢多时,又不无担心的说道:“这样没事吧?”
文昌严肃说道:“没事,有你二哥在,迪妹不会有事。随他们去玩吧。”
端起茶杯刚要喝茶,看到卢植面孔脸色,文昌才知其意道:“四弟,别想多了,你二哥虽有些放荡不羁,却极尊重迪儿,况且卢迪满十六岁,本来去年就准备张罗他俩的婚事,小妹非要等三弟跟孟姊妹完婚后,再说她的婚事,不意耽搁到如今。”
孟芳菲小脸一红道:“本来我姊妹跟林郎过春就商量完婚的,谁知飞来横祸”
文昌叹口气道:“大家别多想,事情来了,咱们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情况我基本明了,现在让我们着手解决眼下这些棘手问题。”
林若风看着这个奇异的世界,男女说说笑笑,亲密无间,女人也并非深闺拘谨之态,跟电视剧的古装片印象大相径庭,感觉心暖暖的。在那世亲密如此的友朋,他一只手掰指头都数得清。
这个世界看来并不白来,林若风心想。